根据努卡查到的资料,哥哥叫袁非文,妹妹叫袁来,正是这两个名字,让他起了疑心。非和文加起来是阮斐雄的斐字。袁来这个名字也颇有暗示之意。还有姓氏,阮的一边是元,同袁音。
杜米乐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以阮依依的智商,不会在这种小细节上露出蛛丝马迹。阮依依是最会掩饰自己的人,如果真的要换身份,她一定会给自己和阮斐雄取两个最普通常见的名字。
但三年来这是唯一的线索,尽管希望渺茫,她也不想错过。
努卡说兄妹俩很低调,尤其是哥哥,不太与外人接触,也很少出庄园,但有时候会到镇上去喝酒,和常去的那家酒吧老板还算熟,他出手阔绰,每次离开,都会带走一个在酒吧里讨生活的女人。
努卡装做游客,和酒吧老板聊天,把话题往女人身上扯,才套出了这么一点信息。酒吧老板说,感觉袁先生是个神秘的人,因为他从来不透露自己的过往,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至于妹妹,比哥哥要随和很多,会和周围的邻居打交道,遇到谁有困难,她也会热心帮助。邻居们对她的印象很好,说她知书达理,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这个形象倒是符合阮依依一贯以来给自己设立的人设。
傍晚时分,彩霞满天,尽管太阳落了山,还是有些闷热。不时有男人或女人往酒吧走去。
杜米乐坐在路边的车里,盯着进出酒吧的男人,但是并没有看到袁非文。
努卡说,“他不一定每天都来,我们只能碰运气。酒吧老板说,他一个星期至少要来一次。”
杜米乐说,“那就守株待兔,我一定要亲眼见见这个人。”
天色慢慢暗下来,路灯亮着昏暗的光,这个时候要看清楚一个人的脸已经不是很容易了。
杜米乐有些沮丧,看来第一天要无功而返了。
努卡突然说,“来了。”
杜米乐精神一振,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男人从左边的小路走过来,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留着寸头,胳膊上还有纹身,这个形象和从前的阮斐雄天差地别,倒有一点豹哥的风格了。
他面无表情,眼神冷厉,有点凶相,不算长的一段路,他回头看了三次,感觉是个行事小心的人。
努卡说,“这个人就算不是阮斐雄,也一定是个有问题的人,不然不会这么谨慎。”
他问杜米乐,“你觉得像阮斐雄吗?”
杜米乐没说话,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牙齿打颤,脸色发白。
努卡察觉到她的异样,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米乐无法言语,尽管走过来的这个男人,从相貌到打扮完全陌生,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外貌可以变,打扮也可以变,但走路的样子和神态却很难改变。
杜米乐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阮斐雄。
她等了三年,煎熬了三年,在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她还在苦苦支撑。老天有眼,她的坚持终于得到了回报。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心绪,“我觉得他就是阮斐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