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前因后果,再根据今天叶重对自己关于母亲的种种文法,乐宝不禁抬眼向正坐在工作位上忙碌的叶重看过去。
难不成其实她这个生身母亲还没死?所以叶重才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从来不提起关于她生母的事情,现在不仅桌上有她生母的资料,还有她生母的照片。
这一切、这种种的讯息都显示着指向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有关于她生身母亲的事情现在又被翻了出来,说直白点一个死人的事情有什么好翻出来接二连地查看的?
除非出现了什么事情,一则是这个死去的人实际上还有什么消息,是他们刚刚才知道的。
二则是跟自己有关系。
但听叶重跟自己问话的语气,乐宝却不觉得是因为自己,难不成……
她心里隐隐有猜测,忍不住频频地看向叶重。
坐在那边办公事的叶重自然也不是个瞎子,自然看到了女儿小动作频频地看向自己。
不过他装得镇定好像没有发现一般,就等着乐宝自己坐不住跑过来。
叶重也不知道要是孩子开口向自己讨妈妈,他该怎么回复小朋友?
或许刚才自己不应该问她这么多问题,刚看完周以这个人的生平事迹,想到女儿身上和那女人相连着同样的血脉。
再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些资料,叶重一时想不到不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对他来说无比珍贵宝贝的小女儿,对另外一个带她来到世界上的女人来讲,不过是生活赋予的另一重磨难。
现下周以生死之局未定,看过那些资料之后他触动不小才会问了女儿那些问题,叶重看着电脑中的文件,脑海却陷入了另一层的沉思当中。
他会派人手去调查这件事情的真假,另外伍梁卓那边的嘴也会被自己撬开,不过不会是他所希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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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人报复这种事情伍梁卓不是没有想过,但他之所以敢狂,第一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江湖做派,并且从中得到了甜头。
他这个人并不是真没脑子的,两面派,双面人的手段算是让他给整得明明白白了。
在餐厅的那天真是他心情十分不好,再加上聂先宏在他眼中是个没什么地位的人,伍梁卓真不将他放在眼里。
对他来说聂先宏给自己让个包厅不过是件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没想到聂先宏那货色竟然丝毫不给自己一个面子。、
当天他本就心情不好,和客人见面的时候,那个客人又是从外地过来的不了解本地情况。
提出的条件也是狮子大开口,伍梁卓向来嚯嚯别人习惯了,当下被人这么嚯嚯心里头哪是滋味。
所以喝多了酒,才会找到聂先宏那边去找事情,下意识地想从他身上出口恶气,吃准了聂先宏就算是吃瘪了,也不敢朝自己撒火,更没办法报复。
谁知道他宴请的竟然是海市的大神,这下撒了个气,把自己栽坑里面去了。
叶氏针对伍梁卓事情的清算不慌不忙地进行着,对方越是稳妥,伍梁卓越没得办法。
人家用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先查你的账,再拿你的生意开刀,慢刀子慢慢地磨着,悬在你头顶要掉不掉,落下每一刀都要叫你感到害怕与恐惧。
伍梁卓这短短的时间里面显示财物被人给查了,后面是公司的货源突然出现问题。
货源出现问题这事可就大了,虽然他是海市的原料厂商大头,但并不代表他是独独一家。
他这边出了问题别人家里可是照常出售着,伍梁卓前去一番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背后有大boss出手。
据说有资本想要入场,正在逐步收购原材料产地的商户,提出的条件十分优渥。
这就是他目前原料进步来的原因,原料进不来就惨了,他底下有好几批人等着他的原料,如果不能按时供给就会违约,到时将面临着高额的赔偿费。
耽误不起,但又没有证据显示是叶氏集团在背后下的手。
伍梁卓面对这个情况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短短几天从之前盛气凌人的姿态,到现在不得已火上眉头到处求人。
甚至想方设法求到了聂先宏这边来,在办公室里面收到伍梁卓要来见自己的消息时,聂先宏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见了面,咋然看见伍梁卓这副憔悴狼狈的模样,聂先宏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惊心。
他面上装得平静,如常一般和招待着对方。
但伍梁卓心急,即便是到了这个份上在他心中却也依然不讲聂先宏当个什么看,只将他作个稍微运气好点,攀SH市大佬大腿的虾子。
“老弟啊。”张口还是那个熟悉的强调。
伍梁卓脸上带着几分不怎么走心的笑意,对着他说:“我来找你是有点事情想拜托你的。”
停了下一,他像是想起什么急声说:“哦哦,其实最主要就是为了那天在餐厅里面发生的事情来跟你道歉的。”
“你瞧大哥这性子就是这么上不了台面,那天是因为心情实在不好,又丢了个大单子,所以那天才会喝醉酒犯混犯成那样。”
聂先宏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笑容并不怎么搭理他说的话:“伍总言重了,酒后失德的事情的确是挺上不得台面的,以后还是要多注意才是,要是真能出了什么大事怕只后悔也来不及了。”
现在就已经闹出大事儿了,并且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伍梁卓能伸能屈,但是要在自己看不起的人面前低下头来求他,着实让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思考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开口了。
“这样的,的确是发生了一些大事,也让我真正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从中认识到了一些深刻的错误,并且现在已经开始悔改了。”
听着面前的人说着有如小学一般的检讨书发言,聂先宏忍不住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以掩饰嘴角快要忍不住的笑意。
这种人就是非常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死到临头了才知道怕,怎么样服低做小的姿态他都做得出来。
当真是极其的不要脸,聂先宏轻叹了一声说:“知错能改是最好的事情。”
伍梁卓脸上端着僵硬的笑容,咬着牙想了想,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
看到这个场面的聂先宏着实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伸出双手去扶他:“伍总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