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院方有些担心,百般阻挠,但僵持了两周后,王思宇还是坚持己见,搬回城堡花园休息,媚儿心眼小,见了这些佳丽名媛,各个都是国色天香,气质脱俗,情绪就有些低落,她见王思宇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没有大碍,就不愿再停留,索性回了南粤。
周媛虽然心高气傲,但冰雪聪明,说话办事极为得体,因此,与其她美人儿相处得倒也融洽,渐渐地,她也成了这里的常客,每隔几天,四位漂亮的女士就会凑到一起,打上几圈和谐友爱的小麻将,屋子里虽然香风阵阵,笑语如珠,却都把王思宇冷落到旁边,不理不睬。
这就是女人微妙而又复杂的心思了,越是在乎的,在旁人面前就越是假装不在意,没有谁会例外,而这些天,胡可儿来的也很频繁,她倒不像先前那样忸怩,而是越发落落大方了,有时甚至也会当着众人的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闹得王思宇心痒难耐,却不敢越过雷池半步,此嫂子非彼嫂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周末的上午,天气格外清爽,廖景卿带着瑶瑶来了,房间里顿时热闹起来,小家伙是个人精,嘴巴很甜,把几位美人哄得乐不可支,都赞这孩子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胡可儿更是与瑶瑶投缘,拉着她坐到旁边,聊得极为开心。
王思宇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和廖景卿轻松交流着,谈论最多的,当然就是她腹中的孩子了,一想到要做两个孩子的爸爸,王思宇在幸福之余,还真有些后怕,上次车祸要真是回不来,留下几个美艳佳人不说,倒让孤儿寡母难过了。
众人在房间里说笑了一会儿,就像往常一样,支起了麻将桌,稀里哗啦地搓起麻将来,景卿也被拉上前去,胡可儿手抵下颌,坐在青璇的身后观战,瑶瑶在周媛的旁边看了几分钟,就溜到沙发边上,小鸟依人般地倚在王思宇的怀中,双手勾了他的脖子,仰头道:“舅舅,还疼不疼了?”
王思宇笑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伸手梳理她的秀发,轻声道:“小乖乖,早就不疼了,舅舅现在每天早晨起来,都出去跑几圈,用不了多久,身体就会像以前一样棒。”
瑶瑶点点头,眨着灵动的眸子,极为懂事地道:“那就好,我都失眠了,整夜地睡不着,就怕你站不起来了,永远躺在病床上,要真是那样,人家就伤心死了!”
王思宇心里一软,伸出手指,刮着她秀挺的鼻梁,柔声道:“要真是瘫痪了,你会不会照顾舅舅?”
瑶瑶叹了口气,小大人般地道:“那还用问吗?我不照顾你,还能有谁啊!”
王思宇忍俊不禁,呵呵地笑了出来,拿手指着麻将桌边的众佳丽,小声道:“舅舅还有这么多的小舅妈啊,她们都会照顾的。”
瑶瑶撇了下嘴,凑到王思宇的耳边,神秘兮兮地道:“别傻了,什么什么都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了,那时候都跑得远远地,就剩妈妈和我了,除了我们两个,你还能指望谁?”
王思宇哭笑不得,在她头上打了个爆栗,笑着道:“就是嘴巴甜,会哄人,真到那时候,可指望不上!”
“别不信,以后你就知道了!”瑶瑶吐出舌头,扮了个可爱之极的鬼脸,就又奔了出去,双手拉着裙摆,在镜子前照来照去,臭美起来。
吃过午饭,王思宇闲得无聊,也上去摸了几把,他的手气依然不错,上去就胡了两把,正玩得高兴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忙把牌让给张倩影,走到窗口接通了电话,耳边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怎么样,佑宇老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王思宇笑笑,抬起胳膊,有些夸张地道:“还好,现在应该可以打半场篮球了,当然,要想进行拳击比赛,还需要恢复个把月!”
陈启明点点头,长吁了口气,语气真挚地道:“那还真不错,当时听到你出事儿,心情很糟糕,生怕你挺不过这关,本想过去看看的,可惜,这边的事情也多,总是抽不出时间。”
王思宇微微动容,轻声道:“多谢了,启明兄,听说你要回皖东了?”
陈启明把手机夹在颈间,伸手泡了茶水,有些遗憾地道:“是啊,佑宇老弟,咱俩脚前脚后,又错过了。”
王思宇淡淡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也好,凑到一起,没准又要闹矛盾了!”
陈启明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惆怅之色,转头望向窗外,意味深长地道:“老弟,这里可也是虎穴龙潭,不比渭北好多少,我都带着遗憾走了,就要看你的了。”
王思宇皱了下眉头,试探着道:“启明兄,没那么夸张吧?”
“怎么没有?”陈启明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跷起二郎腿,皱眉道:“宗派主义,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家长作风,大大小小的圈子和官场陋习,这里一样不少,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挡在前面,我虽然有心破壁,却是孤掌难鸣啊,无奈之下,心灰意冷,只好回到老巢了,世人都说江南好,我心里却只惦记着皖东老家,人离乡贱,这话真是没错!”
王思宇默然点头,半晌,才黯然道:“启明兄,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听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可不好受,我们都还年轻,不必在意一时的挫折,总要振作起来才好。”
陈启明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孤傲之色,意兴萧索地道:“此一时,彼一时,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我陈启明这个本命年过得不好,诸事不顺!”
王思宇吃了一惊,思索着道:“启明兄,你现在的状态低迷,真是需要调整了,要知道,人生有高.潮有低谷,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心态调整好了,也就能随意而安,顺势而为了。”
“是这个理儿!”陈启明笑了笑,背过一只胳膊,眺望着远处,脸上恢复了些神采,笑着道:“回到皖东,休养生息,最多两年时间,咱们兄弟就又要兵戎相见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抬了下手,轻声道:“最好不要,你还是去找卫国的晦气吧,咱们两人还是在酒桌上比拼比较好,到时候,我让你三杯!”
“他?”陈启明嘴角轻扬,轻蔑地一笑,摆手道:“让他先和吴俊生较劲去吧,两人现在斗得正欢呢!”
王思宇皱着眉头,轻声道:“吴俊生的名头很大,可从未见过面,对他没什么印象。”
“是个厉害角色。”陈启明嘿嘿一笑,拿手抹了下额头,不无得意地道:“不过要分跟谁斗,他们老吴家的人,对上我陈启明不行,心理上有阴影!”
王思宇也是呵呵一笑,点头道:“那还不是你取巧,钻到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去了,当然随你折腾了,要是摆开队伍打阵地战,你也未必是吴老的对手!”
“那肯定不行!”陈启明把手一摆,悠然道:“他们那些人,都是从最残酷的政治.斗争中生存下来的,咱们这代人要差很多,太嫩了,真要稳扎稳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
“启明兄,你说的对!”王思宇点点头,深以为然,他的行事风格,也是剑走偏锋,就是因为觉得和那些老官僚摆开车马炮下棋,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花样百出,力求出奇制胜,三板斧砍出去,若是没有达到效果,也就要另想办法了,只要落入僵局,也就是危局了。
陈启明笑了笑,回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就把话转入正题,开诚布公地道:“佑宇老弟,我在江南省这边是吃了闷亏的,空有一腔热血,却无处可洒,心里窝了一把火,临走之前,情有不甘,就同你发了些抱怨,另外,有几位不错的部下,想向你推荐,他们都是很有能力,也想干出一番事业,你到了以后,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请多关照,这也算是一点私心了。”
王思宇会意地一笑,就打开黑皮本子,摸起签字笔,轻声道:“好的,启明兄,你讲吧,我把名字记下来,初到那里,人生地不熟,能有几位帮手也好,容易打开局面。”
“多谢,多谢。”陈启明客套了下,就眯着眼睛,逐一报出名字,又耐着性子,把那些干部的职务,工作经历,性格特点,如数家珍般地介绍了一遍,末了,又半开玩笑地道:“还有两位不错的红颜知己,也都介绍给你吧。”
王思宇摇了摇头,微笑道:“女人我不要,你若真有诚意,就把在组织部的工作经验传授给我,以前在渭北时,你推行的那套方案就很好,值得推广。”
陈启明眼睛一亮,伸出右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喟然长叹道:“知我者,佑宇也,那套人事考核方案,可是我多年的心血之作,在渭北时,地方上阻力太大,未曾完全推广开,让我很是遗憾,你若喜欢,回头我把材料全部寄给你,若能试点成功,我还要请客吃饭哩!”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那怎么好,理应我做东!”
“那咱们可说好了,不许抵赖!”陈启明心情大好,又聊了些官场轶闻,才挂断电话,兀自感慨道:“千军易得,知己难求啊,这个于家老四,还真是和我对脾气!”
王思宇丢下手机,点了一颗烟,翻看着本子上的名单,微微皱眉,陈启明的本事,他是最清楚不过的,那是官场上出了名的拼命三郎,青年俊杰,这一代年轻人中的领军人物,他在江南省都没有打开局面,自己去了,只怕也难有所作为。
不过,相对而言,王思宇也有优势,他最大的底气就是‘福’字当头,总能阴错阳差地把麻烦解决掉,福气这种东西,说起来很是玄妙,但大凡能够在事业上干出名堂的人,都是福缘深厚之人,若是没有福缘,即便是再有能力,也容易变成深埋在沙海中的珍珠,永不见天日。
他正喝着茶水,琢磨着工作的事情,胡可儿却转过身子,拿手摸着发髻,暗暗地向这边瞟了一眼,就从麻将桌边绕了过来,走到旁边的衣架边,披上外套,去了门口,换上高跟鞋后,忽然转头唤道:“老四,把手袋给我,红色那个。”
王思宇应声而起,忙取了手袋,给她送了过去,交到那只柔软雪白的柔夷上,客气而礼貌地道:“小嫂子,怎么不多坐会?”
“家里那边还有事儿!”胡可儿眸光似水,飘忽不定,双腮也浮上一抹红晕,艳若桃李,倒有些腼腆了,她手扶门框,左顾右盼,似笑非笑地道:“老四,明儿下午记得过来趟,有事儿要和你商量。”
“嗯,好的,小嫂子,那你慢走,我明儿过去。”王思宇心里‘忽悠’一下,竟像琴弦般颤动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直到胡可儿推门离开,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远,他才轻吁了口气,把房门带上,皱起眉头,暗自思忖道:“王英雄,这美人关,咱能过得去吗?”
20号可能要出门,那时候更新估计会出些问题,不过我尽量保持,总归是收尾阶段了,我慢慢写,争取多写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