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到一墙之隔的地方,发现这面墙的背面也被苏氏先祖们写满了字。
苏布冬似乎见到了满屏的“双击666。”不由感叹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不过后世所谓的弹幕不过是拾取旧时古人读书笔墨点评的牙惠。
古人最有名的书评者,一位金圣叹,一位脂砚斋。
金圣叹点评《水浒》,提出六才子书,但是最有名的还是他游戏人间的种种事迹,当年据说他砍头之后,从左右耳朵分别掉出两张字条,一个是“好”,一个是“疼”。从没有人能在被砍头之后说出“好疼”二字,这事独独叫金圣叹给办到了,求那刽子手的心理阴影面积。
至于脂砚斋,则是在《红楼梦》中处处彰显自己和雪芹兄有多熟稔,甲戌本第十三回回末,脂批:“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的是安富尊荣坐享人不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听听人家这口气,跟作者好哥们到都能让作者删小说。更别提这个读金版水浒和脂砚斋点评石头记被弹幕刷屏的那种震撼了。
至于苏布冬眼前这墙壁,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比如前面那三世老祖又跳出来说了:“吾仅用一时辰便度此难关。”后面又有人跟帖道:“后辈惭愧,竟多用了半时辰。”
再后面,用时最快的不过是一个时辰。这还是三世祖创下的记录,至今无人可破。苏降龙也比三世祖慢了半柱香时间。
苏布冬即将面临的第三关,叫做“财帛关”,苏布冬嗤笑道,难不成眼前还能有一座金山不成?
在仅能通过一人的夹道面前,有一个沙漏,上面有刻度。进入夹道前需要将沙漏给倒过来,以此计时。苏布冬带着表,倒是不用这么麻烦。长着数十株从未见过的植物,有点像蒲公英,发着幽幽的绿光,但是这阴冷潮湿的地底又怎么会有蒲公英呢?
旁边一块石板上写着:“吃他。”
苏布冬老实的摘下一颗,不知道怎么吃,他连茎也一并胡乱吞到肚子里。
吃完后,苏布冬将刀剑放在一旁,扶着两边的夹缝往前挤去。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眼前一亮。苏布冬登时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
这地下竟然被挖空,堆满了各色的金砖。
他怀疑是先祖恶作剧所致,拿起两块金砖互相敲击了几下,发现还是十足十成金。
“这是啥?”苏布冬眼花缭乱啊。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三关叫做财帛关了。废话,任谁到这不想把这些金砖搬走啊!
任是他做好了心理建设来到这关的,一瞬间也不免心神失守。
他拿了两块金砖塞到身上,当成纪念品。然后准备要往回走。但是他已然被黄金的光芒反射的有些眼花和恍惚,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无奈,只能往前走。
又走了几分钟,来到一座独木桥边。
“净身可过。”又有一块石板立在桥边,跟前面的牌子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净身可过?”苏布冬摇头吐槽,“我还不想当太监。”
他用时灵时不灵的手电照了一下面前的桥。
说是独木桥,但其实更像是一座秤桥。桥底下有木刺,隐约可见白骨在下面躺着。
这座秤桥两面都有配重在维持桥面的平衡,苏布冬走上去试了一下,发现桥身略微有些倾斜,心下便放心了不少。继续往前走去。走到大概桥的五分之二位置的时候,秤桥却开始慢慢的倾斜。
苏布冬有些着急,于是加快步伐速度。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越快,那桥面下坠的速度也越快。
“净身可过。”他脑海里突然想起这四个字,灵光一闪,从身上迅速掏出还没焐热的金砖,往桥下丢掉。
秤桥这才恢复了平衡。
不得不佩服苏氏先祖将人心算计的如此准确,竟然连一块金砖都不能带走。
走到桥另一面的时候,由于他的体重原因,秤桥再一次开始倾斜。
苏布冬三步并成两步,冲刺一般来到对岸。秤桥晃荡了几下,重新恢复平衡。
回头望去,苏布冬无奈一笑。
继续往下走,却发现这里是一个回廊结构,在跳下一个两米来高的地形后,重新回到了那面山壁所在。
苏布冬看了下表,时间也才过去二十多分钟,于是想也不想,提笔继续装逼:“竟然用了一刻多钟,愧对祖先,苏氏布冬留。”
写完字,神清气爽。三关已过,按理说应该有一凭证才对,比如令符之类东西,但是苏布冬找遍这里,却没有发现所谓令符。
拿出信来,发现信上画了一处与此处山壁类似的地方,在墙壁右下角画了一个大大的“X”,苏布冬好奇按照那画×的位置去找,又发现一个暗格。
暗格当中,有一张和信上所类似的地图,一本有归乡三式的秘籍,以及一个写着苏氏家主的龙头金牌。
苏布冬把金牌收好,又看了一下地图,发现出口离自己不远,只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将那出口隐藏的浑然天成,若是不知晓出口所在,走多久也只能在原地打转。
可是神农草又在哪?
地图和信中都未提及,自己怎么去找这神农草。
这一路行来,苏布冬算是仔细了,相信自己并未遗漏那神农草。
苏相辰跟苏布冬形容过神农草模样,但是在这地下,并无日月所及,那神农草即便再神异,也不可能凭空生长。
为今之计,只有先出去再做打算,看看苏氏族人是否知道这神农草下落,凭借这令牌,应该不会有人再多说什么。
等苏布冬走远,一个身影却在石壁前出现,看着石壁上的字,笑道:“小小年纪,口气忒大了些,好在不贪,也罢,我就给你点教训,免得你以为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就这点能耐。”说罢就又消失不见。
…………
顺着出口又走了半个小时,爬上十几米高的梯子,来到一处平台。抬头时,星空点点,再无月色,苏布冬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心下一种寒意升起。
双臂汗毛冷竖,全身炸毛,连忙躲避。
只见一双红色的眼睛在盯着他。
一条一人来高的蛇正吐信看着他,那蛇头呈三角状,背部有银白相间的条纹,眼神凶恶。似是要将不素之客请走。
这时更听见“昂昂昂”的吼声,似是牛吼,声音却又比牛来的凶猛。定睛看去,却是一只三腿蛤蟆,比起那一人多高的蛇藐小不知多少。
不知为何,看到这三腿蛤蟆,那毒蛇似乎有些畏惧,但是看到苏布冬,那身体中的野性却迸发出来。
那蛇身一弓,弹射而出。苏布冬怎样也想不出这蛇竟然会有如此速度,躲闪不及,竟然被那蛇死死咬住了手臂。
直觉手臂一麻,苏布冬登时暗叫不好,皆因这蛇有牙,是条毒蛇!
“我命休矣!”苏布冬直觉天旋地转,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