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行踪不定,却也有迹可循,杨康快马加鞭很快追上了上来,以《圣火令神功》换取空明拳,然后为沙通天、彭连虎、侯通海、灵智上人求了情,并保证他们会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老顽童拉着杨康大战了一场,最终用出了双手互博和《九阴真经》的武功也没能打得过杨康,差点想要拜杨康为师,最后杨康只好又传了他一门纵云梯轻功,这才得以脱身。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大草原带给人的感觉是空旷辽阔的,杨康化作胡人驱使着战马在草原上纵横驰骋,在这里杨康感觉自己的心胸变得更加宽广了,华山上的一切得失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蒙古大军入侵中原进行的如火如荼,几路大军已经出发,留在草原上的蒙古军反而少了,杨康看到草原上好客的牧人,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些人到了中原会化身豺狼?难道真的是只有物资匮乏环境恶劣才让能他们变得友善吗?
然后杨康发现自己错了,草原上的马贼同样凶残暴虐,他们对待自己人一样残忍,杨康为了给招待过自己的牧民报仇,一路追杀五百里硬生生将一伙儿三百多人的马贼尽数斩杀。
他驱赶着失去主人的战马,用三百颗人头祭奠逝去的牧民,引起了一番轰动,健壮的牧民向他弯腰,美丽的姑娘献上鲜花,杨康带着荣耀离开了,草原上却依然流传着他的故事。
铁木真老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大不如前,年轻时候的伤有了复发的迹象,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草原上的动物能够预感到自己的大限,这是一种本能,铁木真也感觉到了,可是他不想死。
“我一生纵横天下,灭国无数,我所建大国,历代莫可与比,自国土中心达于诸方极边之地,东南西北皆有一年行程。可是最终却逃不开一死,我还想再活五百年!”铁木真在金帐中暗自伤神。
“若你再活五百年,世上文明还能存在多少?蒙古大军尤如蝗虫所过之处战火连天,文明化做焦土,智者能人被无辜屠杀,只留下一群豺狼野狗在废墟中狂吠。”突然间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现在虽然是夜间,金帐外面依然灯火辉煌彻夜不息,居然有人能够潜入金帐。
铁木真回过头来,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衣衫风度飘飘的年轻男子,不由得微微一愣,“你是何人?”
“你不认识我?”杨康笑道:“不应该啊,我先是在中都大败蒙古大军,谨守中都不失,后率兵用计光复要塞斩杀蒙古鞑子无数。我出镇山东,蒙古十数万大军便寸步难行,不能入山东一步,你居然不识得我?”
“齐王完颜康。”铁木真双眼一眯,仔细打量这个屡次打败自己手下的年轻人,他的身体年轻富有力量,蒙古大军中那么多勇士居然无一人能够打败他,中都城墙下一位位蒙古勇士用性命成就了他的威名,如果不是金国腐朽不堪,此人绝对是蒙古的灾难。
可是金国腐朽,金兵不堪一战,哪怕这个年轻人武力超群算计无双,依然无法改变蒙古强盛金人腐朽的事实,他今天到了自己这里,想必是找到了克制蒙古的方法,那便是斩杀高层,引起内乱吧。
铁木真很快想明白了杨康的目的,只是他此刻却没有多少还手之力,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纵横无敌的铁木真了,而对面这个人却是打败了无数蒙古勇士的悍将。
“能够从成吉思汗口中听到我的名字,本王还真是荣幸啊。”杨康看着铁木真忍不住轻轻摇头:“看样子我这一次来是多余的,就算我不来,你也活不了多久。”
“是的,我就要死了,哪怕富有四海最终还是难逃一死。”铁木真对于自己即将死亡的事情没有什么避讳,反而大大方方的请杨康喝酒,他拍拍手,两名侍女走了进来,看到杨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铁木真冷哼道:“不得无礼,这位是我尊贵的客人,摆酒!只有最烈的酒才能配得上这位勇士。”
两名侍女急忙为杨康布酒,杨康来者不拒和铁木真把酒言欢,丝毫不将外面也来越多的士兵当作一回事,两人谈笑风生指点江山,成吉思汗说自己的武功,灭过无数杀人无算,杨康则说文明和创造,一个民族如果仅仅依靠掠夺为生最终只能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逃不开灭亡的结局。
“你能够打下来一片史无前例的巨大疆域,将恐慌传播到万里之外,你的名字在旁人看来和恶魔等同,你的帝国建立和毁灭的速度一样迅速,最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享受过一番锦衣玉食后重归放牧打猎的原始生活中去。”
杨康淡然道:“你们的文明从来都不是最先进的,你们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狼性,所以最终的结果便是被驱逐,历史已经有过无数次的前车之鉴。”
“不会的,朕的大军会征服一切看到的地方,不会给你们留下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成吉思汗自信道:“你们跑过黄河,我们便打过黄河,你们跑过长江,我们便打过长江,你们跑到更南边,我们也会追到更南端,只要有土地的地方,便一定属于朕的帝国。”
杨康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够霸气!只是以霸道立国尚可,以霸道治国者最终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当你没有敌人的时候,便是你的帝国开始衰败的时候,我以自己的名字保证,你的帝国灭亡的速度不会比建立的速度更慢。只可惜,你自己是看不到了。”
“哈哈,原来死得早还有这个好处,我见证了蒙古帝国的崛起和兴盛,却不需要见证它的灭亡,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了。”两人吃吃喝喝,良久之后铁木真突然道:“投降吧,我可以让你做蒙古的兵马大元帅,为朕打下更大的疆域,我会赐予你荣华富贵,比金国给予你的更多。”
杨康轻轻摇头道:“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
“你想要什么?朕的疆域纵横万里,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只要你能说出来,朕便能满足你。”铁木真有这个自信,荣华富贵、金银财宝、神兵利器、名马美女、珍珠宝石,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文明,我想要看到更加璀璨的文明,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的文明世界,你可能给我?”杨康反问了一句,铁木真沉默了,蒙古大军所过之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他比旁人更加清楚,烧杀抢掠这是草原上的习性,哪怕是他自己也无法改变,他也不愿意改变,这种习性同样深入了他的骨髓。
“你不该亲自来的,没有了你,金国挡不住朕的大军。”铁木真的声音非常沉稳。
“没有人能够留住我,我想走的时候便是百万大军又能奈我何?”杨康淡定的道:“你说我用你作为要挟会如何?”
“朕不会被挟持,只有战死的成吉思汗,没有退缩妥协的蒙古大汗。”铁木真丝毫不让。
“也就是说,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杨康缓步靠近他,对他施加越来越强的压力,可铁木真却纹丝不动,他知道自己就算动弹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变化,反倒会让这个混蛋看了笑话。
杨康的手落在铁木真肩膀上,发现他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忍不住放声大笑:“原来你也会害怕,你已经快要死了,原本我可以一掌将你击毙,可是现在我却不想让你这么容易死掉,我这一掌已经破除了你的生机,你的生命将会进入倒计时。我会在山东等着你去世的消息,然后大庆三日。”
“你不杀我,你会死的比我更早。”铁木真咬牙切齿,可是却拿杨康没有丝毫办法,杨康将自己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手拿起了铁木真的佩刀,举步向外走去,“不用送了,我自己离开便是,我等着你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