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对于杨康修炼“铁布衫”不以为然,却也没有阻止,这小子打定了主意日后要上战场,修炼这门功夫却也不算错,而他的《翻天掌》更是让丘处机赞叹不已,称不在全真教《三花聚顶掌》之下,要他好生修炼,对于出处却并不过问,堂堂金国小王爷如果没有一门好一点的功夫确实说不过去。
《九阴真经》和《全真大道歌》都属道家功夫,丘处机虽然对于杨康内力进境神速感觉吃惊,却没有从内力上看出什么问题,而听了他这一年药膳、药浴耗费大量金银,便也释然了,穷文富武,这练武却真的不是穷人能够消耗的起的。
杨康这小子的一身武功完全就是用金山银山堆出来的。
丘处机在赵王府一待便是两个月,其间传了杨康杨家枪法,只是这门枪法残缺不全,只能算是二流,杨康又找完颜洪烈做了沟通,寻了其他版本加以补全,最终虽然依旧不全却比丘处机那里得来的更加全面,威力自然也略有提升。
《龙象般若功》丘处机也略微扫了一眼,只是看了介绍便没有了兴趣,这动则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才能提升一级的玩意,真的没有办法跟全真教的武学相提并论,但是打造力士却再好不过,就算再笨初期也是能够练上去的。
杨康志在沙场,这门功夫和“铁布衫”一样,也算应景,至少不容易力竭,危机时刻也能仗着一把子蛮力气冲出重围不是吗。
梅超风依旧神出鬼没,她似乎也在躲着丘处机,免得被这名满天下的长春子道长抓住降妖伏魔了,黄药师一生不弱于人,虽说败于王重阳之手却依然清高孤傲,梅超风身为黄药师的弟子,却是不愿意输给丘处机。只是自己双目失明,着实不占优势,现在又处于修炼的关键时刻,便来了一个避而不见。
丘处机并不在杨康身边久待,时不时的便要出去逛一圈,这一去便是一年半载,赵王完颜洪烈也知道自己儿子拜入了全真教,是自己对头丘处机的入门弟子,却处处为他们两个提供单独相处的机会,否则堂堂金国王府,又岂是那么容易闯的。完颜洪烈可是当今皇上的爱子,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杂牌王爷。
两年时间转瞬即逝,十二岁的杨康已经看着像是一个大小伙子,一身横练功夫颇为了得,虽然看着和普通的富家子弟没有太大差别,双臂却有三五百斤力气,一身内力已臻二流境界,在全真教同辈弟子中堪称第一,更是弓马娴熟,两石之弓百步之内箭箭靶心,手底下十八名随从同样虎头虎脑,精擅骑射刀法。
杨康这两年除了练功,同样收集了大量消息,蒙古的崛起已经不可避免,金国却在日益衰弱,杨康提出来的海军之策被金国上层嗤之以鼻,那玩意耗费巨大不说,见效也非常慢,根本不被他们这些马背上出来的贵族所看重。
完颜洪烈倒是看出来了南船北马的问题所在,只是杨康却将目光放在了海外“仙山”上,这江船和海船还是有许多差别的,即便是完颜洪烈也无法全力支持杨康,让他有些无奈。
“父王,孩儿准备十六岁的时候出仕山东,只要胶东半岛便可。”杨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相信无风不起浪,那些传说绝非纯粹的虚言谎话,大海之上岛屿众多,肯定有大陆上没有的好东西。”
“不行,你这孩子为何如此执拗,我大金国地大物博,什么好东西没有,还要向那大海之上区区岛屿上寻找,你且说来需要什么,父王都给你找来。”这两年有杨康不着痕迹的提点,完颜洪烈在金国皇帝面前也颇为受宠,确实有说这话的底气。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没有办法提的,别的姑且不说,那倭国大量的黄金白银硝石便是好东西,高丽更是矿产丰富,其他珍珠、玳瑁、珊瑚等物也价值不菲,若开发得当,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权当是练手了,反正那地方现在也大多是一片不毛之地,除了渔民没有太多村落。”杨康确实看中了那个位置,优良的港口加上山东大汉可供使用,绝对是一个宝地,只是现在尚且没有被重视起来。
“你首先要说服你母亲才行,她未必愿你看到你在外奔波。”完颜洪烈道:“康儿,我知道你想为父王和你母亲争光,那些王族子弟的话你且不要往心里去,父王一直在你身边。”
杨康闻言心中一片温暖,这三世中第一世林震南、林夫人王氏对自己极好,只是家族灭门隐患太重,自己整日忙碌,确实有些对不起他们,幸好后来有了弟弟妹妹,让他们不至于太失落。第二世宋远桥却不是一个喜欢将事情放在脸上,对儿子要求分外严格的人,只是自己想法太多,每每将他气得够呛,对自己却也非常宠爱。
唯独这一世,亲生父亲下落不明,养父是自己家的仇人,却对自己百依百顺,好的无话可说,让杨康既感动又内疚,这感情债真的很难偿还啊,总有人说什么大义灭亲,可如果连亲人都能出卖,此人的心性到底该凉薄到了何种程度?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有两全之法,为什么不你努力一把?一定要将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干什么。
“王爷,大事不好了,王妃、王妃倒在屋内昏迷不醒。”一个丫鬟慌慌张张闯了进来,杨康闻言脸上骤然变色,一把将她推开,身形如风快速奔出。
完颜洪烈大惊失色,同时对杨康的轻功感觉有些震惊,这孩子一声不吭却有了如此身手,如果不是焦急母亲,只怕不会轻易显露吧,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太小心了一些。唉,自己那些兄弟,对自己还是防备太深啊,有时候太优秀也是一种罪过。
“妈,你怎么了?”杨康看到倒地不起的包惜弱,嘴角一缕血丝已经近乎干涸,显然不是刚刚受伤。
“惜弱,惜弱,你快醒醒。”完颜洪烈抢出一步将包惜弱抱在怀中,杨康双目如电四处扫过,冷声问道:“昨天何人职守?可曾发现异常?为何母亲受伤此时才来报?”
包惜弱已经凉了,完颜洪烈突然发现包惜弱背后衣衫有些异常,一个若隐若现的掌印出现在视线中,撕开衣衫却看到一个乌黑掌印。
“怎么可能?!”完颜洪烈大为悲痛,杨康却将母亲抢了过来,伸手想要将那个掌印擦掉,却无论如何都擦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