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莫声谷、张翠山、殷素素等人便回了武当山,宋青书原本准备过去见礼,却不想居然来了几个讨嫌的,却是金陵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官九佳。
宋青书将一本《武当奇侠传》初版的《屠龙血案》丢在桌上,冷冷看着三位总镖头道:“我只问一句,三位对我武当众人的品行是否有看不惯?我武当上下可曾有人是滥杀无辜之辈?只要你说出一人一事,拿出明确证据,我武当自会给诸位一个明确的交代。只是如果你们甘愿充当别人的走狗,无事生非,休怪我武当翻脸不认人。”
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朗声道:“武当七侠平行自然有口皆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可难道少林派高僧便惯诳语么?少林僧人亲眼目睹,临安龙门镖局上下大小人等,尽数伤在张翠山张五侠的手下。”
宋青书一阵无语,指了指桌子上的小册子道:“诸位可是不认识字,如果真的不认识,我便找山下学了半年字的童子帮诸位念一念可好?龙门镖局之事事关少林武当两大门派,我等如何会不查?从作案时间,杀人手段,以及两位所谓的高僧对五叔的描述上看,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他们被骗了,真相就在眼前,少林因为三师叔的事情,死咬着龙门镖局之事不肯承认,可是诸位又是为了什么一定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冤枉我武当派?”
“天鹰教确实凶残,杀人不眨眼,灭人满门说做就做了,你们不敢找他们,就来武当胡搅蛮缠,真当我武当是好欺负的?”宋青书冷冷的道:“我不知道你们听了谁的胡说八道,一定要找我们麻烦,不过想来五师叔也快要回来了,我只问一句,到时候如果五师叔说一句不是他做的,诸位信还是不信?”
三位总镖头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如此难缠,之前《武当奇侠传》刚刚出炉的时候他们也仔细看过,分析过之后感觉中间确实疑点重重,张翠山行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其中殷野王自述的手段却严谨异常纹丝不差,他们都是行走江湖的老手,如何看不出来。只是少林不松口,他们便不能改口。
“看样子诸位是没有想好,不过很快便是太师父百岁寿诞,五师叔平安归来,想必很多有心成为武林至尊的人会纷纷前来,少林也不会例外,如果几位不着急回去,不妨等少林高僧到来,让我们当面对质弄个清楚明白如何?三师叔伤于大力金刚指,五师叔行踪不明之时无故诬陷,真相大明依然死咬着不放,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还要不要脸皮,亦或是真的能够死皮赖脸咬死了不肯接受真相。”
宋青书冷笑道:“我武当清誉不容诋毁,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不管是谁试图诬陷我武当门徒,我们都会辩一个明白,不死不休。”
“三位贸然前来,定然是有准确的证据吧,还请出示,如果只是捕风捉影听信三岁孩子都不信的话就来找我武当蛮烦,请恕我们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可以随便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
“你...”三位总镖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二十天前,金陵城内有一位颇有名气的夫人被凌辱致死,当天有人看到祁总镖头也在金陵城内,且和那位夫人有一些关系,我是否可以怀疑是总镖头杀了人?你们毕竟同在一城,半夜三更也没有人为你作证,证明你是清白的。”宋青书的胡搅蛮缠让祁天彪吹胡子瞪眼,却没有办法。
“那位夫人明明是被金陵留守的蛮夷凌辱致死,金陵城至少半数人都知道,与我有何关系。”祁天彪怒声反驳。
“龙门镖局被天鹰教屠灭,几乎整个江湖都知道,你们不是一样跑到武当撒野了吗?难道就不允许我们怀疑一下你吗?要知道你也是一位堂堂高手,半夜三更溜门过户普通人是挡不住的。我的怀疑合情合理,为何你会生气?你无缘无故跑到武当冤枉敝派五师叔的时候,我们一样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不是吗?”
宋青书目光投向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官九佳问道:“不知两位和我武当有何冤仇,为何会帮着他一起诬蔑我武当清誉。”
“我宋青书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可是我有眼睛有脑子,能够分辨真假,种种迹象和证据清晰可见,我不信两位总镖头真的看不出来真相如何。”宋青书一个大帽子送上去,难道他们还要承认自己是笨蛋傻子?
“在下只是受祁镖头所邀前来拜寿,对于龙门镖局惨案,我等却是不好擅下定论。”
宋青书竖起了大拇指道:“聪明,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哪怕明知道武当是冤枉的,也不要轻易去说,毕竟说实话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少林的外围势力太大,却不是你们能够得罪的。可是我武当却不能蒙受着不白之冤,只要少林僧人敢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却是不能善罢甘休。”
“哼,既如此我等改日再来便是,且看你如何应对少林高僧的质问。”
“你却是说反了,且看来日所谓的少林高僧如何回到我武当的质询。”
三位总镖头向外走的时候,张松溪恰好过来,将三个小小包裹,每人交了一个,三人片刻之后回转,满脸愧色向宋远桥、张松溪纳头便拜。
“三位如果出自一片真心便立刻离去,日后不要再问龙门镖局之事,此事确非五弟所作,天鹰教杀人虽然不对,只是三哥受伤确实出自少林大力金刚指,这其中的蹊跷却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的。而且放出屠龙刀的幕后黑手强大无比,一个不慎便是少林武当也无法善了,还请三位多加小心,切不可太聪明,也不能太傻。”张松溪的话别有深意,让三位总镖头面面相觑,只是感觉事情幕后阴影重重令人毛骨悚然。
三位总镖头拜谢之后便辞行离开了,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官九佳却是打定主意日后不再管这事,而金陵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却心事重重,他也感觉到这件事情十之八九不是张翠山做的,只是自己却需要靠背少林吃饭,在少林表态之前却是万万不能露怯的。
几个人到了后院,宋青书向张翠山、殷素素见了礼,这时候张翠山才问起俞岱岩之事,今日一回来他便直奔俞岱岩的小院,发现里面整整齐齐却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只是那个轮椅便一眼看出是何物事,心中不禁有些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