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醉了三次,俞岱岩发现自己酒量真的变差了,莫声谷偷酒的事情也因为宋青书的小报告而被抓,张三丰带着他前来询问自己,俞岱岩好声劝解,这才让莫声谷逃过一劫,却是被下了禁令两年之内不许碰酒。
宋青书在一旁幸灾乐祸,却被宋远桥一个眼神吓得立正站好装乖宝宝,并对天发誓自己也和七师叔一样两年之内滴酒不沾,然后被宋远桥揪着耳朵拽了出去,你一个十岁的孩子说什么两年之内滴酒不沾,成年之前那玩意都不能沾。
看到有比自己更惨的,莫声谷顿时也不沮丧了,反而有些幸灾乐祸,让俞岱岩忍不住摇头苦笑,这个师弟真的没救了,彻底被宋青书这个孩子带坏了,之前明明是那么乖巧听话的好孩子,自从跟宋青书混熟之后,彻底不行了。
三月时光悠忽而过,俞岱岩每天依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宋青书、莫声谷将他伺候的好好的,只是却多了泡药浴的次数,说什么要拉着他一起修炼铁布衫,让俞岱岩哭笑不得。只是不知道是不所错觉,俞岱岩总感觉双手双脚好像有点感觉了,不过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每天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中秋佳节,众弟子陪着张三丰开怀畅饮,俞岱岩也被莫声谷灌了两杯,只是他自己却因为受罚一杯酒也没有碰,宋青书有宋远桥看着老实的不得了。酒宴过后俞岱岩在宋青书、莫声谷的伺候下美美的洗了一个澡,这才酣然入睡。
睡梦中,他仿佛回到了当年行走江湖的日子,可以自由奔跑舞刀弄剑,梦中他依旧是武当三侠,不自觉间两行泪水悄然而下。
突然间外面隐约响起了一阵吵杂声,让俞岱岩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房门悄然打开,一道身影窜了进来,“谁?”
俞岱岩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第二句话,就被对方一指点了哑穴,这却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蒙脸大汉,腰下还夹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不是每天跑过来找自己的宋青书还有谁。
“三哥,你睡了吗?”莫声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那个黑衣人突然出声道:“是七弟吗?外面怎得如此喧哗吵闹?出了什么事?莫不是走水了?”
声音微微带着几分睡意好像没有睡醒一般,却和自己有三分相似,让俞岱岩悚然一惊,这人肯定是认识自己的,而且对武当山极为熟悉,否则不可能躲入自己房间点了自己哑穴了事。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废人,除了声音没有其他可以预警的方法。
俞岱岩看到那个黑衣人居然让莫声谷进来,门外莫声谷似乎有些犹豫:“三哥好好休息,我就不进去了,今晚有贼人趁着大家高兴放松警惕潜入我武当藏经阁,偷了咱们的武功却不想被二哥发现了,一路逃跑,半途劫持青书不知去了何处。三哥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意外,立刻高声通知我。”
“什么?!青书小子被劫持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七弟,你且带我出去看看。”黑衣人靠近床边说话,说完立刻潜到了门后,只待莫声谷进来立刻进行偷袭。
俞岱岩大为焦急,可是哑穴被点发不出声音来,恨不得跳起来将来犯之敌打死,只见他钢牙紧咬,身体猛地抖动,而后一跃而起,双掌狠狠拍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黑衣人似乎非常警觉,身子横移半步,躲过一掌硬拼一掌,两个人各自退了半步居然不相上下,俞岱岩双目通红双掌挥舞的虎虎生风,黑衣人却将宋青书猛然一丢扔到床上,在屋内和俞岱岩游走打斗,使用的武功赫然也是武当拳脚。
两个人使用相同的武功,内功也相差无几居然打了一个不相上下,只是渐渐的俞岱岩反应过来了,自己搞出如此大的动静,为何门外的莫声谷还没有进来,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等等,我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还在睡梦之中,怎得可以行动自如,一身功夫好像也恢复了三五成,虽然还是有些生涩,却绝对不是一个手脚皆废的废人能够拥有的。
“差不多了,四师叔可以停手了,三师叔刚刚恢复,却是不适合太过剧烈的打斗。”不知何时在床上坐了起来的宋青书说了一句话,让俞岱岩感觉到了有些怪异,房门打开,进来的却不是莫声谷,而是恩师张三丰。
黑衣蒙面人一把拉下自己的面巾,不是四弟张松溪又是何人,除却张三丰,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莫声谷全部都在,张松溪随手解了俞岱岩的哑穴,俞岱岩目光投向师父和诸位师兄弟,心中不禁一热。
“我,我这是好了?怎么可能?”俞岱岩不敢相信,试着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却走出了同手同足的鸭子步,其他人还好,只是宋青书、莫声谷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被取笑了,可俞岱岩却没有丝毫芥蒂,反而原地蹦跳了两下,一点一滴慢慢熟悉失去四年之久的感觉,然后一头跪在了张三丰面前:“弟子不孝,这几年却是累师父担忧了。”
“你这孩子,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张三丰将俞岱岩拉了起来道:“这却是青书、声谷两年多以来一点点帮你调理,加上数月前天鹰教寻来的疗伤圣药之功。声谷灌了你三次酒,青书和为师分三次将你的手脚调理好,敷上那黑玉断续膏,连续用药三个月,基本可以确认大体痊愈了。只是你这孩子却是习惯了不去控制手脚,硬生生又让青书、声谷多伺候了你一个多月。”
“他们找了为师,猜测你可能是心里没有准备好,虽然治疗期间这么做有利于伤势愈合,只是伤势完全恢复了依然不知,却是一个大问题,于是才有了今天松溪假扮黑衣人劫持青书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利用你爱护青书、声谷之心,激发你的潜能,破除心里的障碍。你没有让为师失望,很好!很好!”张三丰难得的说了许多话,让俞岱岩热泪盈眶。
宋青书却在这个时候出来搅局了:“三师叔却是不关心我,只关心七师叔,看着我被抓了无动于衷,看到七师叔即将被偷袭,立刻跳了出来,枉我平时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你。”
莫声谷顿时大为振奋,得意洋洋的道:“那当然,三哥当年就很疼我,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别得意,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咱们两个半斤八两,我年纪比你小,多少还是有些优势的。”两个家伙居然比起谁更幼稚来了,让俞岱岩等人笑了起来,气氛顿时变得活泼了许多。
“三师叔,你恢复的消息暂时保密吧,算是咱们武当的一张底牌,我请天鹰教的朋友从蜀地运来了两头食铁兽为三师叔拉车,以后三师叔白天睡觉游玩,晚上练功吧。我怕那些害了你的人听到你恢复的消息会坐不住。”宋青书的话让张三丰等人脸色微微一变。
“这两年我们却是在山下发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常常会和一些身份不明的人通风报信。”俞莲舟自从三弟俞岱岩出事之后开始留意山下的情况,发现果然有问题。
俞岱岩目光投向张三丰,后者点头道:“日后岱岩就跟着我闭关吧,你这几年工夫却是落下了不少。”
俞岱岩大喜过望:“谨尊师命!”
宋青书、莫声谷相视一眼,同时跪在了张三丰面前,“我们也要闭关。”
然后,两个人被关了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