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熠玄听着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冷声道:“开门,无论出了何事,本王都不会追究你。”
看门小厮看着他,无奈,和其他人合力打开了大门,然后围着他,以免这些灾民冲上来伤到他。
那些灾民见门开了,声音一阵大过一阵,其中几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人,站在最中间高声喊着。
“凭何我们都这样了,还让我们干活,你们朝廷的人都是一个样,本以为换个人来我们就能好点,不想还是这样。”
司空熠玄注意到了他们几个,瞥了他们几个一眼,几个人立马噤声躲到人后面,像是生怕被注意到,但站在后面也不忘煽风点火。
众人听到他们说的,纷纷附和他们的话,一时之间,人群隐隐有了失控的迹象。
司空熠玄冷眼瞧了一会,开口道:“若是大家不想听我说,那我就关门了,什么时候大家愿意听了,再来,我随时恭候。”
他声音不大,甚至可能只有前面的人能听见,但人群却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纷纷放下举起的手看向他。
“我且问你们,你们干活,可有亏待过你们,不说多好的饭菜,但可曾饿到过你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说话。
那几个人见状,喊道:“是没有饿到过我们,但我们哪怕去外面做工,也可以赚到银子,我们凭什么给你白干活。”
“本王可曾说过一句,你们是白干活的,”司空熠玄看向那人,一字一句道:“而且,你们是在你给你们干活,而非本王,建的屋子,将来是给你们住,修建防御,是为了防止以后的水患。”
“而这一切的花销,都是官府在出钱,你们还觉得你们是白干的吗。”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道:“可这不是官府应该做的,百姓供养你们,你们就该这样做,为何还要我们干活。”
司空熠玄已经忍到了极点,语气更加冰冷:“就因为是你们要住的,所以本王才让你们去做,晋城多水患,房屋需及其牢固才可,官府可以去找人。”
“但是那些人做的工,你们认为会比自己做的更好吗,你们自己给自家盖,这样的房子,才是最好的,你们还不明白吗。”
“至于防御工事,这关乎到大家的安定,你们该更加尽心才是,而不是在这听几个人的挑拨,就来闹事,你们耽误一天,就迟一天住进去,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到底是谁在害你们。”
他说完不管众人的反应,对着身旁小厮道:“关门,顺便把那几个挑事的给我抓起来好好问问。”
柳明派几个官兵将那几个闹事的人按住,经过司空熠玄一通解释,他们才想通了,骂了那些挑事的人几句,然后散开去干自己的事。
司空熠玄黑着脸回到书房,拿起纸笔写了封信,叫来了一只鹰,让它快些送到司空煜明手里。
这是顾月陌给他的,和松风一样,都是明月楼里养的,就是为了有紧急事件的时候,能快些知道。
柳明安排人将那几个人关到柴房,然后又去找他哥。
“哥,这明显是人有意为为之,能知道是谁吗。”他刚一进书房,便直接问道。
“哼,还能是谁”司空熠玄摸着信纸,语气不善道:“除了刚回京的那一位,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上次我在云城赈灾时的暴乱,也是他指使人干的,不想这次还来这么一招,是觉得谁都跟他一样蠢吗。”
柳明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揉了揉,说道:“这二殿下当真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可他一点治国的能力都没有,这位子让给他,不是祸害百姓呢。”
“他但凡有那个才能,心思不歪,这个位子我都能让给他,我也能落个清闲,”司空熠玄喝了口茶道:“可他没有,他已经坏到极点,若是那个位子给他,估计不出三年,辰国就要覆灭了。”
“哎,”柳明叹了口气:“真的是烦呐。”
司空熠玄看着窗外,眯了眯眼睛,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司空焰宁料理了,既然他不念兄弟情,那就别怪自己不留情面。
京城,司空煜明他们收到了信。
顾月陌把信从黑风脚上解下来,安抚的拍了拍它,然后小心翼翼的展开看了起来。
“我们料的不错,”司空煜明看完信之后,敲了敲桌子道:“司空焰宁果然想对哥哥下手。”
“他不是一直想对哥哥下手么,”顾月陌用手托着下巴,淡淡道:“只是从来没下成过而已,这次也一样,故技重施,是想拖住哥哥,好能得到更多人的拥护。”
司空焰宁看似聪慧,实则只会暗地里耍手段,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从不敢当面争什么,这样的人,和阴沟里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这样吧,”司空煜明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即刻给哥哥写信,让他解决完容城的事,就赶紧往回赶,司空焰宁是留不得了,父皇的身体也已拖不得了。”
司空煜明点点头:“行,我们现在就写,越快越好。”
司空焰宁不知道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暴露了,还在做着自己登基之后的美梦。
晋城,赈灾的事情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司空熠玄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柳明和王铭贤,自己骑上马带着些东西往容城赶。
云安信里说的很清楚,司空焰宁越来越不安分,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早都已经各自分派,自己需得尽快赶回去稳住局面才行,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在京城总是能好些。
但是如此一来,自己在容城肯定待不了多久,和无忧更是相处不了多久,罢了,等自己以后登基,再想办法把无忧调回来就是。
他快马加鞭,第二天清晨赶到了容城,守门的士兵拦住他,向他索要通关文牒,他不耐烦的掏出象征身份的玉佩,冷声说道:“本王可以进吗,还需要通关文牒。”
那士兵看清之后,跪下道:“玄王殿下恕罪,是小的冒犯了。”
他一边翻身上马一边道;“起来吧,好好守着你的门。”
说完他就骑着马朝城内奔,留下一长串的马蹄印,和不知道他刚才的话是何意的守门士兵。
清晨人不太多,街上只有摊贩在吆喝,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太守府门口,没下马,只是对着门口喊道:“有没有人开门。”
看门的小厮听到外面有人喊,开门就看见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他见来人衣着不凡,不敢怠慢,恭敬的问道:“敢问公子是何人,来我太守府有何事。”
司空熠玄勾了勾嘴角,扬声道:“去告诉你们顾太守,玄王殿下来了,让他出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