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县令府,朝着街道那边走去。
路边的人是热热闹闹的,各种摊贩叫嚷着,和京城里没有什么差别。
沈逸舟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
赵奎在一旁笑着说:“我们县可是很好的,都很有秩序,基本上没有发什么过什么大事。”
“是嘛。”沈逸舟笑着反问了一句。
一下子氛围有些尴尬,赵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了几步,赵奎在后面同手下比划着,手下很快明白,暂时离开了一会儿。
过了拐角处,更是有人主动地站了出来,说道:“赵县令这是出来视察啊,又是我们百姓的福分啊。”
“怎么能这样说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赵奎忙摆手,应着话,余光看了一眼沈逸舟的反应。
“赵县令你可真是太谦虚了,你每次视察都能够帮上我们不少忙,足够让我们感激了。”百姓笑着说,满是称赞。
站在他周围的几个妇人也是纷纷应和着:是啊是啊,这次肯定又是能够解决不少问题。”
一一应着,慢慢走远,赵奎带着些许得意,说道:“陛下,虽说百姓都是在称赞我,我倒是觉得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的确。”沈逸舟淡然的应着,要不是事先查清楚赵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今天真的会被这家伙给骗了。
蓝思雪听着这些话,是紧紧皱眉,总感觉虚伪,和之前他们调查的根本不同。
刚好周围路过了一个挑着担子的农民,蓝思雪主动走到他面前,出声说着:“老伯,你好,赵县令真的一直在帮你们解决问题吗?”
那农民显然是没有被安排过的,听到这话,是一脸的疑惑。
赵奎站在后面看着他,很是紧张,也是一直用眼神示意,让他好好说话。
可惜农民并未察觉,轻笑了一声,应着:“什么解决问题,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下,可是揭示出了真相。
赵奎站在一旁,别提有多尴尬了。
“谢谢老伯,您继续赶路吧。”蓝思雪笑着说道。
随后是走到了沈逸舟的身边,故作惊讶的说着:“这老伯的话怎么和刚刚的百姓这么不一样,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
懂得蓝思雪的想法,沈逸舟面色一沉,佯装生气的说道:“朕倒要看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踏步的往前走,想要找到真正的农民,而不是那些早就被赵奎交代好的人。
蓝思雪看了赵奎一眼,随即跟上。
闹这么一出,赵奎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要是真的被沈逸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恐怕不光是撤职这么简单了。
赶忙跟上去,劝着:“皇上,那田地荒野嘈杂,可不是您能够踏足的地方啊,还是回去吧,一会儿我吩咐人带回去几个,您再好好问问也不迟啊。”
沈逸舟冷笑了一声,怎么会不知道赵奎的心思,让自己回去,面对的只能是她安排好的人。
没有应话,继续往田间地头走着。
那边是有几个农民聚集在一起谈话的,每个人头上都带着草帽,很显然,是真正的农民。
越是靠近,赵奎就越是紧张,他可是没有和这些人打过招呼的,也是很清楚,农民对自己有多厌恶,之前也是无奈,只能任由自己摆布。
现在有人过去询问,想要替他们做主,肯定是要如实说的。
可沈逸舟不听劝,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根本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农民也发现了走过来的这群人,看到其中的赵奎时,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厌恶的样子。
蓝思雪是看的清清楚楚,更是确信了赵奎是真的做了许多坏事。
“这赵县令对你们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如实说来。”沈逸舟没有掩饰,直接了当的问着,他倒要看看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怕他吓到这些农民,蓝思雪在后面补充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用不着害怕。”
听到这话,几位农民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愤恨。
“赵县令,他算个什么县令,仗着这职位,不知道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胡说,不要在这儿血口喷人。”赵奎激烈的回复着,包含一些威胁的意思。
可是那农民像是憋了太久一样,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主动来问,而且看样子是比赵奎职位大的,全然不惧。
“我们有没有胡说,去问一问城里的其他百姓就知道了。”
“对啊,他整日欺压我们,几乎每个月都要搜刮我们家里的粮食,百姓们叫苦连天,更甚至有些人吃不饱,可是他呢,全然看不到,整日寻欢作乐。”
“还有他的那些亲戚,在城内欺辱民女,他身为县令,只顾着包庇,根本没有一点样子。”农民们是越说越激动。
听着这些农民的言语,沈逸舟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赵奎也是慌了,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直接是跪在了沈逸舟的面前,否认道:“皇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你不能就这样听这几个农民的言论就不相信我,城内百姓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们句句属实,这田地里的粮食,多少都是被你们官家给糟蹋的,用我给你细数吗?”
“你闭嘴,不要再说了。”赵奎情绪激动,甚至想要动手,眼神满是狠厉,如果这次能够侥幸逃过一劫,他一定会是要这些农民好看的。
事到如今,赵奎还这般辩解,蓝思雪看着他,只觉得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沈逸舟毫不犹豫的厉声说着。
身后的侍卫纷纷过来,将其拿下。
在此期间,赵奎嚷嚷着:“我真的是冤枉啊,皇上你可要相信我。”
那几个农民听到这话,也才是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皇帝,纷纷惊慌的下跪。
“到底是不是真的,朕心知肚明,你也用不着狡辩了,押进牢房,听候发落。”沈逸舟沉声说着。
“是。”侍卫应着,带着赵奎离开,对于这种官员,也很是厌恶,没有给好脸色,还是刻意加快了脚步。
赵奎是面如死灰,被带着往前走。
自从知道沈逸舟过来后,就一直是在极力隐瞒这事情,可还是东窗事发,终究做错了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