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思雪与巧鹊对视一眼,后者连忙上前:“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我家娘娘,这万福被是娘娘精心准备,更是再三检查方得以作为贺礼送给大皇子,怎么到了你的口中便成了谋害大皇子的东西了?”蓝思雪拦住了巧鹊,将她拉至身后,显得颇为淡定。
“方太医,你可核实过了,这被子上面果真有失吸粉?”
“微臣已经检验过了,这万福被上虽然没有沾染上失吸粉,但是这被料却曾经浸泡在失吸粉调制的失吸粉水中,沾染上了药气,所以……”
剩下的话自然不言而喻,众人看向蓝思雪的神色自然也变得微妙起来。
更有甚者当即怒叱:“简直是心思歹毒的毒妇!”
“还请皇上重处此毒妇!”
沈逸舟面色依旧淡然,对着大臣的话充耳不闻,眼里只有蓝思雪一人。
“微臣参见皇上!”清朗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气声,蓝思雪寻声望去,来者赫然是方重倾。
看其急促的模样,应该是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的。
“重倾?你怎么来了?”方安华将方重倾拉至身后:“重倾不懂事,贸然面圣,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沈逸舟难得开口,冲方重倾道:“你到此是为何?”
“微臣是听闻大皇子一事这才贸然前来,适才又听外公所言,这才贸然开口!”
“你有何要说?”
不待方重倾说话,蓝思雪便悠悠然站了出来:“皇上可愿听臣妾一言?”
沈逸舟颔首:“你说便是。”
“方太医乃是太医院院首,医术精湛,自然不会诊断错误,那大皇子便确实是因失吸粉身应过敏而长了红疹,臣妾也不怀疑这那万福被曾经浸泡在失吸粉水中沾染上了药气……”
听到这里,众人的眸子都是一亮。
其中,冯晴雨更是冷笑一声:“你果然承认了,你这个毒妇!”
“你如此着急作甚?”蓝思雪冷眼瞧了冯晴雨一眼:“孩子染病,你不好好请教方太医如此医治,反倒第一时间向本宫问罪,倒是有失情理。”
“你……”
“还有,本宫话未说完,你便如此争抢着要定本宫的罪?”蓝思雪声色厉然,随即又收敛了一些:“念在你也是忧子心切,本宫便只当你是气急攻心,胡言乱语罢!”
向沈逸舟微微福身,蓝思雪柔声道:“还请皇上饶过慎妃圣前失仪,是臣妾未曾跺脚管束!”
沈逸舟眼底含着笑意,便也顺从地将蓝思雪扶起。
“这也怪不得你。”
蓝思雪轻笑,目光冷冷从冯晴雨那一脸怨毒的面上扫过,随即吩咐初云:“既然一切因万福被而起,那自然得彻查!你且将那万福被取来叫本宫瞧上一瞧!”
初云下意识地瞧了瞧冯晴雨一眼,后者立马喝道:“此物原本是出自你之手,还何须查看?你莫不是要毁灭证据不成?”
此话一出一阵嬉笑声四起,连月落都没忍住瞪了她一眼。
这众目睽睽之下,蓝思雪当众毁灭证据,不就是在告诉大家,这确实是她暗下毒计?
怕是傻子也不会这么干?
“妹妹莫不是糊涂了?”月落轻笑:“既然方太医已经确定问题出在万福被上,若是万福被被烧毁,不是正好坐实了姐姐的罪名?是以姐姐怕是保护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自寻烦恼毁了它?”
冯晴雨这才听清楚话外之音,当即朝初云使了使眼色。
“慢着!”蓝思雪也听明白了些许:“巧鹊,你与她一同进去。”
见两名丫鬟一起走了进去,月落鄙夷地瞧了冯晴雨一眼,暗骂:“猪头!”
连这个道理都分不明白,她是怎么被说服与她一同合作的?
巧鹊抱着万福被走了出来,走到蓝思雪跟前。
两人只一个照面,蓝思雪便有了计较。
“皇上,这万福被微臣是亲眼见先前蓝娘娘赠予大皇子的,是以确实是她有心谋害皇子啊!”
“想来是她无子嗣,见不得大皇子受宠,便……”
“放肆!”蓝丞相满脸怒容:“事情都不曾调查清楚,容得你如此诋毁污蔑!”
“皇上,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是啊皇上,蓝娘娘曾经与皇上一路经历磨难,共战沙场,当得是仁爱宽容,怎么因为这小小的后宫之争便肆意对孩子出手?”
“你们莫非是忘了!”反对的声音再次响起:“若非是因为蓝家有子蓝思阳,边关何以如此几近波折?这蓝思雪乃是蓝思阳的姐姐,怕也是不安好心!”
“对!此等毒妇心怀不轨,万万不能留在皇上的身边!”
蓝丞相冷哼一声:“那本相是不是也该被下狱流放才是啊?”
场面顿时寂静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
毕竟蓝思阳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蓝丞相更是因此备受唾弃,当时受尽了冷落嘲讽,谁想竟然有个好女儿,让得丞相府化险为夷,竟然又重新执掌大权。
蓝思雪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缓缓自几位反对的大臣面上滑过,缓步站了出来:“你先前说亲眼见本宫将此万福被赠予大皇子,你们是否也是如此?”
蓝丞相不明白蓝思雪是何意,却还是站了出来:“确实见过。”
蓝思雪笑了笑:“可你们当时相隔甚远,如何瞧得清楚本宫所赠万福被的模样,又是如何确认是本宫手中这一件?”
“这?”
见众人犹豫了起来,一旁的巧鹊立马道:“娘娘因为宠爱大皇子,对于大皇子的吃穿用度更是十分小心,料子都是万般检查过,且在万福被的针脚处落下了大皇子的小名,现下只需检查一番便可知这万福被真假了!”
地上的冯晴雨当即冷剜了初云一眼,眼见着巧鹊翻来覆去好几遍,随即欣喜道:“回禀皇上、娘娘,这万福被上并无大皇子的名讳!”
“启禀皇上!微臣今日冒犯前来也是为这万福被一事!昨日巧鹊姑娘曾经带着万福被到太医院叫微臣诸般检查,微臣也确实在万福被上瞧到了大皇子的名讳,更是确定那锦缎布料确实不曾有丝毫异样,更莫说沾染了失吸粉的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