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去留,她根本就不关心,也懒得过问。
怪不得她觉得这几日清静了,原来是那两人都已经走了。
想着,她倒有些舍不得了。
回到府中,沈逸舟也只来看过她一次,只是告诉她几日后宫中要举行亲耕礼与春蚕礼,她这个王妃自然也是要到场的,她没拒绝,答应地干脆。
两人之间没什么话可说,他似乎也确实有事便匆匆离开了。
倒是冯晴雨来过几次,无一都被她拦在了院外。
也听说冯晴雨去找沈逸舟诉苦,可也没见自己被怎么着,她也就没再过问了。
这段日子,她倒是落得个清闲。
可是这日,冯晴雨趁巧鹊不注意,竟然冲进了院中。
见到来人,蓝思雪眯了眯眸子:“冯妾室?”
“妹妹见过王妃姐姐!”冯晴雨褔了褔身子。
“娘娘,冯夫人硬闯了进来,奴婢也没辙!”巧鹊一脸委屈的模样,自上次冯晴雨刁难她,她便诸般提防着她。
“无妨。”蓝思雪摆摆手,然后笑看着冯晴雨:“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冯晴雨知道沈逸舟几日没来看蓝思雪,心里正是得意,可经蓝思雪这样一提醒,她好似想起来什么一样,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一些,她招呼着身后的丫鬟:“听闻姐姐后日便要进宫参加春蚕礼了,正巧王爷近日赏了妹妹一支碧玉簪,妹妹今日便转送给姐姐,还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翠蒙蒙的簪子,模样小巧精致,一看便是珍品。
可蓝思雪只是扫了一眼便无甚关心了,冷着脸坐在那里没说接受,也没说拒绝。
冯晴雨笑得脸都僵了,却还是没等到蓝思雪的回应,她耐着性子继续道:“这碧玉簪做工细腻,成色更是上品,定然衬得姐姐更加明艳动人,姐姐若是不信的话,妹妹这便替姐姐戴上瞧瞧!”
说着,便欲走上前来。
蓝思雪嘴角微翘,可不觉得冯晴雨送她簪子是为她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巧鹊适时拦在了冯晴雨的身前,将手上的首饰盒放在了桌上,然后当着她的面打开了来,只见其中竟全是珍奇宝贵的饰品,奢华夺目,散发着盈盈的光华。
相较之下,蓝思雪这支碧玉簪就有些不够看了。
冯晴雨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笑容十分勉强,那藏于袖摆中的手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我说今日院里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你来了。”清朗的男声从外面传来了进来,只是一身玄色锦服却难掩雍容华贵的男人阔步走了进来,是沈逸舟。
蓝思雪不由得冷笑,这冯晴雨才到了片刻,沈逸舟后脚便来了,若说没有人通报她是不相信的……这么急着来,难道是怕她欺负了他的妾室不成吗?
“妾身参见王爷!”冯晴雨一张明艳的脸蛋上夹杂着红晕,面露羞赧之意,见到沈逸舟之后当即收敛起了面上的异样,恭顺行礼。
沈逸舟含着笑意将人给扶了起来:“今日你怎的到王妃这里来了?”
“前几日姐姐缠绵病榻,王爷担心妾身身子柔弱,怕妾身染上寒气,不让妾身来探望,妾身虽然允诺,可心中一直挂念的紧,正巧今日天色晴朗,妾身便想着来看看姐姐身子是否好全了……还望王爷恕罪!”款款躬身,翠绿色的袖摆垂下,眼看着就要落到地上,却猛然被人从上方捞起。
冯晴雨嘴角微翘,王爷到底还是疼惜自己的,得意间,冯雨晴瞧了蓝思雪一眼,可后者正扶额小憩,双眸紧闭,好似已然熟睡的模样。
身子一僵,冯晴雨狠瞪了一眼蓝思雪,心底全是不相信她不在意的,说话间声音也大上了一些,仿佛是有意要说与蓝思雪听:“王爷,您还记得前两日赏赐给妾身的碧玉簪吗?多得王爷垂怜,只是妾身身份卑微,自知即使有再多的珍贵首饰,也无法与王妃姐姐的姿色相及分毫,因此便想着拿来送给姐姐……这不妾身刚想给姐姐戴上,您便来了,正好您也看看这碧玉簪是否配得上姐姐!”
冯晴雨的心思,沈逸舟看在眼中,只是蓝思雪的无视与冷漠实在叫他难以对她有所维护,因此他也就任由冯晴雨去了。
沈逸舟对冯晴雨微微颔首,后者立马喜笑颜开,然后凑近了蓝思雪。
“若你还想让你的爪子留在身上,就离本宫远点儿!”蓝思雪唰地睁开了眸子,其中寒光四射,叫人莫名胆寒。
冯晴雨更是一个激灵,手中的碧玉簪都差点摔在地上。
待反应过来之后,她立马委屈巴巴地看着沈逸舟:“王爷……妾身,妾身也是替姐姐着想,可姐姐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还……”
沈逸舟斜睨了蓝思雪一眼,后者却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那眸中的寒意更甚,赤裸裸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尽管这段时间没少受她的冷眼,可每每被这样对待,他就会想起她之前对自己的百般讨好,心底顿时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王妃,你这是何意?”沈逸舟将冯晴雨揽在了怀中,质问蓝思雪。
蓝思雪把玩着桌上的玉环珠钗,唇角微掀,端的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冯妾室不是已经跟王爷说的很清楚了吗?王爷是没听明白,还是根本就没听进耳朵里?”
沈逸舟有些愕然,其怀中的冯晴雨更是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沈逸舟,可沈逸舟的心思全然没有在她身上,她不由得狠狠咬着唇瓣,看向蓝思雪的眼神不加掩饰,其中的恶毒叫得蓝思雪心情更加愉悦。
前世诸般种种,这冯晴雨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如今见她不痛快,她怎不愉悦?
“若是无事的话,冯妾室可王爷大可以离开了,我这小院容不下您二位!还请移步!”蓝思雪说话间,将收拾好的首饰盒又递给了巧鹊,示意她收起来。
“夫妻本就一体,这院子既然容得下王妃,如何就容不下本王了?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