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归：“……”
“渺渺，你能为了我下厨，我已经很感动了。”
毕竟他现在是病人，渺渺一定是因为他的身体，所以才这样的。
“你想多了，煮粥只是顺带，毕竟只要把食材放进去，开火关火就行了。”
“没事，你能在炒菜的时候顺带想起我，也足够让我很感动了。”
“并没有，只是食材买错了，不喜欢，在准备扔了的时候，想起还有一个你，就当垃圾利用吧。”
牧归：“……”就不能让他再多感动感动吗？！
“没事，我还能接着感动。”他看起来应该很是坚强。
“哦，那你慢慢感动吧。”燕初渺说完就开始低头吃饭了。
牧归捧着碗里的粥，看着对方面前特别丰富的菜肴，怎么看怎么眼巴巴的。
吃了几口之后，燕初渺忍无可忍地抬眸，“看什么看？有手就自己夹。”
别整得跟要饭的一样。
“哦哦。”牧归连连点头，然后立马伸出了筷子，全然不知自己在对方心里已经被定义成了要饭的。
—
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牧归天天跟着燕初渺来这里。
最开始的时候，他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动, 只是越到后来, 看着这些东西，他心里的好奇心越是一点点加重。
他不敢乱动, 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她做的事情出了差错，于是只能拄着拐杖，跟着看。
当牧归可以彻底丢掉拐杖的时候，燕初渺这边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
—
“渺渺, 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好像对我不一样了。”
回皇宫的马车上, 牧归坐在燕初渺身边，眼眸亮亮地看着她。
“哪不一样了？”
“我感觉你现在好像比，比以前要重视我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是他曾经一辈子都不敢去想的。
他原以为, 自己再坚持坚持, 或许几百年之后，她会因为适应他的存在而接受他。
没有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没有，这一切可能只是你的错觉。”燕初渺拒不承认。
牧归大抵已经摸清了她的性格, 他有些傻笑着点头。
“对对对，都是我想太多了。”
—
皇帝感觉自己最近好事成双。
在好不容易稳定了那些藩王，并且将他们全部赶回领地后，他无意间发现了杜铃兰藏着的小金库。
这小金库顿时拯救了已经穷到了极致的他。
将这些东西统统挪到自己库房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抬了三大箱，然后亲自带着往燕初渺那边去了。
一路上他笑得有点合不拢嘴，脸上的褶皱层层叠加，眼睛都眯成缝了。
太监总管看着那么没有形象的皇帝, 有点想提醒, 但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放弃了。
这个皇宫现在真的让他很迷惑。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妃嫔千方百计想要见皇帝，却只是过来催债的。
重点是来的还不止一个, 以温柔贤淑着称的良妃也在里面。
或许是他已经跟不上这个世界了吧。
—
“贵妃, 朕来还钱了。”
皇帝还没有正式踏入主殿，他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去。
这声音引得宫里的人纷纷侧目。
牧归大概是脸色瞬间黑了的那个。
毕竟此刻的他正坐在小椅子上, 小心翼翼地给人涂着蔻丹, 差一点就被他的声音惊扰地涂错。
最近他私下里学了很多技术, 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渺渺, 那人怎么那么吵？”他小声地嘀咕。
燕初渺一只手放在扶手上，另外一只手被他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 而她也因为那道声音看了过去。
正好看到了进来的皇帝。
皇帝身后跟着好几个太监，那些太监扛着三箱东西。
“贵妃, 朕说过会还，那就一定会还。”他堂堂一个天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贵妃来，你看看，多余的一箱是朕送给你的。”
在皇帝格外兴奋的声音中，燕初渺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
她扫了一眼脸色越发难看的牧归，牧归已然醋到了极点，手里的力气无意识地收紧。
燕初渺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他这才反应过来, 松了力度，用一种尤为控诉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燕初渺从他面上扫过, 心中只觉得有点好笑。
他是哪来的想法，认为她会看上一个比她爹还老的人。
“皇上，东西抬回去吧, 我这里用不到。”
“那怎么行？有借必须有还，朕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才不是那些净知道耍无赖的昏君。”
他说的义正词严, “这些东西贵妃收下就是了，如果实在不喜欢，那就直接放库房里，怎么处理都随贵妃。”
天子赠的东西应该是容不得半点糟蹋，可皇帝才不讲究这些没用的规矩，他送出去那就是直接给人了，既然直接给人了，那后面怎么处理就不关他的事了。
最后那三箱东西还是被统统搬进了库房里，还真就成了一辈子堆灰的存在。
—
没有了任何情爱念头的皇帝，开始往其他方面钻研了。
比如……没有孩子的他开始盯上了宗祠里的孩子，反正他是没有兴趣生了，这皇位总得有一个人来继承，那么就可以提前挑选一个不错的人选了。
又比如他看燕初渺的目光越来越怪异。
这样的目光，牧归是第一个感知到的。
除了皇帝以外, 其他嫔妃看燕初渺的目光同样也渐渐怪异了。
不是那种带着恶意的, 更像是蠢蠢欲动的。
这些目光, 让牧归警惕了。
到了后来, 他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们一个个在寻思着，那么年轻漂亮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葬送在后宫里，是不是该选个正常夫家了。
这样的想法就连皇上也有，皇上估计是因为两人的年龄差距太大了，他看着看着父爱都给看出来了。
看着手下向他汇报来的消息，后宫嫔妃和皇帝已经开始物色世家儿郎人选了。
他整张脸一点点地黑了下来。
那么厚的一沓名单里面居然没有他的名字？！
那么可以通通作废了。
很显然他忘了一点，那就是到目前为止那些人还不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