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那的声音上面。
等待着未知的命运,以及他最后会遵守说过的话。
倒不如把一切压在自己身上,自己寻找出口。
尽管这内容听起来很匪夷所思,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可能做到呢?
这就是北宿的思想。
他们一边应付着每七日一次的比试,另一边尽可能不动声色的寻找。
能不能找到以及能不能成功,他们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是不确定的。
可到底不甘就这样。
在几人一番努力之后,到底有了一丝丝的收获。
他们找到了空间空隙。
透过这一点空间空隙,他们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空隙太小了,并不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最重要的,他们根本无法确定进去之后会不会遇到其他危险。
一番上商讨后,他们决定想办法将这一丝间隙扩大。
所有的交流用的是特殊符号。
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并且把自己的一天伪装的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间隙在他们一点点的努力下扩大了一点。
但依旧小的可怜。
半久出事了,生命力在直线下降。
时间已经等不起了。
—
最后确定的是燕初渺进入间隙。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勉强进入的,间隙太小,其他人根本进不去。
—
“不管怎么样,先保护好自己。”
在燕初渺准备进去之前,北宿说。
半久能不能醒来还是一回事,现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燕初渺身上。
可若是她因此丢了性命,那么两个人都得死。
燕初渺点头,可看着就是一副很明显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你们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成功的。”她说。
风宥张张嘴,他原本也是想进去的,可他根本进去不了半分。
这一刻,所有劝说的话语,在少女坚定的目光中都显得苍白无力。
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她的想法,除非半久醒来。
“初渺,这个你拿着。”他还是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她手里。
燕初渺低头,那是一个扁扁的,类似于香囊一样的东西,颜色是红色,不管是材料还是款式,都看着再普通不过。
“这是什么?”她有点不解。
“平安符,我希望这个能保佑你。”他解释。
燕初渺其实并不相信这个,可为了让对方安心,她还是把东西收下了。
—
顺着那一条狭窄的缝隙,燕初渺小心翼翼的进去了。
当后脚踏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身处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回过头看不到出口。
抿着唇瓣,她凭自己的感觉找了一个方向往前走。
黑暗里突然传出桀桀怪异的笑声,似有无数不知名的东西在暗处叫着。
凉飕飕的冷气吹袭着她的身体。
燕初渺身体紧绷,她依旧在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没有停下半分。
直到有什么东西阻碍了她前进的脚步。
那东西顺着她的小腿冰凉凉的往上贴。
小腿动弹不了分毫了,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她的胳膊以及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她咬紧牙关,尝试用灵力,但是她那点灵力在这一刻完全不够看。
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她的身体。
很疼,疼的她红了眼,眼里雾气氤氲,眼泪落了下来。
她能感受到越来越多危险的气息在朝自己靠近。
那些东西速度极快,仿佛想要将她彻底吞噬般。
她心里一直谨记着自己的目的,就这样一点点艰难而缓慢的移动着。
疼,已经疼到了麻木,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她无法顾及半分。
当尖锐的刺痛突如其来袭来的时候,她向前移动的身体忽然僵住,瞳孔骤缩。
身体终究是撑不住,倒在了黑暗中。
无人注意,她口袋里那块红色的护身符,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紧紧粘着她的东西,开始一点点的散去了。
……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久。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那股疼痛还没有散去。
很疼很疼,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疼,就像是来自于灵魂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
可她现在还是不能放弃,她不能就这么退缩了。
漆黑中,疼的已经站不起来的小姑娘,一点一点艰难的往前爬。
尽管她也不知道往前走还有没有路。
可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
“这怎么有个乞丐呀?”
不知道这样爬了多久,时间久到让她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意识。
迷迷糊糊间,她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她很费力的想要动一下,然而却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片昏暗。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怎么回事?这种地方怎么有那么恶心肮臭乞丐?”
……
所有的声音像是隔着九重云端,听的飘渺且不真切。
她这是出来了吗?
心里的急切让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睁眼,迫切的想要看清这个世界。
一片黑色终于一点点有了其他的颜色。
但依旧看的模糊不清。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小块地面,这块地面上有人来来往往的,只能模糊的看见他们的脚。
“诶,殿下,这儿好像有一个乞丐呢。”
她听见了有人惊讶的声音,很模糊,很模糊,只能勉强辨认。
“与我何干?既是乞丐,随便打发一些便是了,以后也不必同我提起。”
“好嘞。”
视线所及之处,有一人从她身边走过。
她只能模糊的看见那一小块红的似血的衣摆。
衣摆随着主人的走动,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
如果现在的场景不是在做梦的话,那她应该是成功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得做些什么,可这个时候的她什么都做不了,更发不出半个声音。
有人在她面前半蹲了下。
在她半张的手心上放了一样东西。
“这是疗伤用的,希望你能用到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起身,追随着另一人而去了。
疗伤用的……
燕初渺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冰凉的玉瓶。
她血肉模糊的手将那玉瓶染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