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渺有时候会笑的戏谑,然后问上一句,怎么?你是真的想当我哥了?
每当这个时候,景未迟便会模样凶巴巴的,磨着牙回,一没有上户口,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算什么哥哥?!
只是后来两人在一起了。
景未迟就突然间转了性格,特别喜欢缠着燕初渺让她叫哥哥。
尤其是万籁俱寂的夜里,两人一起做着有助于身心健康的运动时,他就格外的喜欢磨着她,缠着她,声音惑人,如吸人精气的妖精一般。
“好妹妹,叫一声哥哥吧,这一次,一次怎么样?”
燕初渺忍无可忍,直接伸腿,这一脚,直接把人踹到了地上,然后就是一晚上,没有理会这人。
这就苦了景未迟,苦哈哈的缠着,只是缠了没多久,就发现燕初渺睡着了。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只能自个儿起身去厕所了。
—
三年后,何贝贝从监狱里出来。
三年的时间,如果她没有进去的话,那么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读高二了。
可是没有这个如果。
她在监狱里待了三年,最开始的时候,她尝试过联系宫母,联系宫浩南,可没有一个成功联系上了,甚至直接被拉黑了联系方式。
后来,她转而开始联系尤佳,第一次,电话打通了,电话里,她哭的语无伦次,有道歉也有希望尤佳能救救自己,能帮帮她。
可尤佳全程安静的听,听到最后只说了一句。
“我和你当了五年闺蜜,我自认为我对你很不错了,谢谢你,让我做了五年的美梦,可又在五年之后亲手戳破,告诉我那些都是假的,何贝贝,认识你,我真的很后悔了,以后我们这些不要再联系了,这是最后一次。”
电话挂断之后,何贝贝在想打过去,发现也被拉黑了。
没有一个人能联系的上,所有人都抛弃她了,她蹲在地上,当着身后狱警的面哭的声嘶力竭。
三年后她出狱的那天,正好是景未迟和燕初渺成功在一起的日子。
三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拥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景未迟自然高调的很。
整个大学的人都知道了两人在一起的消息,也知道了校花她有主了。
高中毕业后,宫浩南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和燕初渺进了同一所大学。
何贝贝去那里,是想找宫浩南的,却没有想到听到了这些内容。
她神情恍惚的站着,头发有些枯黄,脸上是和年龄完全不符的沧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人。
她在学校门口守了五天,五天后,终于见到了宫浩南的人。
宫浩南看到她第一眼还没有认出来,直到听了她的声音,才想起这人是谁。
可知道后,他的眼睛和神情明晃晃地表现出的是一种排斥。
何贝贝当场就崩溃了。
“宫浩南,你明明很爱我的,明明上一辈子说过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你会一辈子爱我,永远不会伤害我半分的。”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宫浩南仿佛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
“如果有病的话,那么我建议你去医院看一看。”
何贝贝心中不甘,可是已经一无所有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除了毫无用处的闹腾一顿以外,别的都不会了。
后来宫浩南用了点特殊手段,才逼的他彻底消停了下去。
虽说一直被母亲约束管控着,可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事情,宫浩南都是一帆风顺,几乎任何事情他面前都不是一个难题。
如今这还是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爱而不得。
到了后来,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对郁白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输的那么彻底。
这种不甘心,让他忍不住时时刻刻拿自己和景未迟比较,甚至抱着一种一定要比赢的想法。
尽管没有一次他成功了,每一次都是以输的彻底收场。
这样也就算了,最让景未迟接受不了的是这人总喜欢在公共场合提起茶茶,彼时他和茶茶已经结婚,可他依旧不掩饰自己话语里对茶茶的喜欢,和没能在一起的可惜。
这一点就彻底的踩在了景未迟的雷区上。
于是两人之间的商业斗争越来越猛。
在商业头脑这一块,宫浩南远比不过景未迟,冷静和理智更是如此。
若非这样,他也不可能因此就彻底的倔上了。
宫母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精心培养的儿子,会被感情的事情冲昏头脑,从而误了判断。
等宫浩南终于清醒,回过头来时,宫氏集团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边缘了,宫母被气的几度进了医院,甚至扬言不认这个儿子。
为了挽救宫氏,宫浩南不得不舍弃了一大堆东西,保住了主心。
在他努力了好几年后,终于救活了宫氏集团。
只是整个集团大大缩水,实力相比较于之前大打折扣。
这件事情甚至一度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话。
看着依旧站在顶端,搂着心爱的女孩儿,满眼笑容的景未迟。
宫浩南心里依旧有嫉妒,依旧有不甘,可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他已经没有资格去嫉妒,去不甘,更无法再任性下去了。
只是在很多年后,他依旧会时不时想起当年那段对话。
——如果最开始的时候,我同意我妈的话,同意收养你,那么你是不是会喜欢我?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不,你会喜欢上那个你想带回家却没能成功的女孩。
到了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真的回到当初,如果被收养的人是郁白茶,而不是何贝贝,他会怎么做?
后来一天应酬到了半夜,满身酒气,喝酒喝到胃绞痛如刀割的他,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佝偻着腰的女人。
女人穿的有点破旧,紧紧地捂着一个塑料袋子,袋子破了一角,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菜叶。
她站在一边走一边回头跟身后的人叫骂着,声音很大,也极尽不堪。
在一个拐弯口,两人对上了目光,女人一下子止住了话语,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脸,匆匆的跑了。
宫浩南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之后,自嘲的笑。
笑自己居然认出了她,即便相隔十年不见,也笑自己此刻狼狈的像条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