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前面一两句，还带着一两分缱绻的温柔，那么最后一句就瞬间冷冽了下来。
少年有了他的心上人，那次以后，除了那人以外，其他人皆可以按公的，母的，雌的，雄的描述了。
女生是一中的校花，虽然这个校花是学生们私下里排的。
但在一中也算得上是一个风云人物，爱慕她的很多，追捧她的也很多。
从她主动靠近黎煦开始，车里的人基本上都在暗中注意着这里。
眼看着校花被那么直接的拒绝，车里一两个爱慕校花的心里都有些愤愤。
“秦同学，我这正好是靠着窗户的位子，要不你坐我这来好了。”其中一个爱慕者开口替校花解围。
校花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男生。
到底是一个勉强可以的台阶，她心里不怎么愿意，但还是点头了。
略微有点不甘的看了那个眼睛再一次闭上的少年一眼之后，她朝那个男生走去。
这件事情算是这么结束了。
—
车子开启，十五分钟之后就到了。
很近很近的距离，之所以要大巴车接送，主要是因为这一路都是大马路，且车辆众多，经常堵车，校方怕发生什么意外。
而且曾经也差点发生过意外。
下了车之后，黎煦第一时间给燕初渺发去了消息。
「姐姐，我到了」
「乖巧.GIF」
他上车的时候，就给燕初渺发了消息，那边只回了一个好字。
如今同样如此。
「姐姐，现在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半小时，我可以来找你吗？」
燕初渺很快给他发了地址。
是学校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
于是乎黎煦和裴方林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往那边去了。
裴方林倒是想跟着去呀，毕竟这是他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
可他没有这个胆量。
—
S大他黎煦是第一次来，但因为他事先做了最充足的准备，对这个学校可以说了如指掌，很快就到了操场。
S大的操场挺大的，上面活动着不少人。
黎煦在拒绝了第三个人之后，终于进入小树林了。
他一边找着，一边给燕初渺发消息。
「姐姐，我已经来了，你人在哪里呀？」
这句话刚发送出去，便听见远处有人叫他。
“这里。”
黎煦立马抬头看去，看到了站在树下的燕初渺。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复古长裙，衣领处打着蕾丝蝴蝶结，黑色的裙面上，花纹是缠绕着的蔷薇和绿叶，并不多，但点缀的刚刚好。
黎煦来的时候很注意，他没有让任何人跟着，如今直接走了过来。
“姐姐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吗？”他唇角向上扬着，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姐姐可以骗我吗？”
“恰好罢了。”燕初渺说。
但是黎煦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他脚下的步子没有停，很快就到了燕初渺面前。
“姐姐，我感觉我们这样很像偷情呢。”他低头看着比自己差不多矮一个头的少女。
“姐姐，今天那个又老又矮又丑的垃圾也来了。”
数学大赛的时间是在明天，身为数学老师的邵东路，今天就来了。
“姐姐，他好像是陪着英语老师来的。”
不是好像，而是肯定。
“所以呢？”燕初渺环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姐姐，他们这么做很显然是在欺负姐姐，我就是心疼姐姐。”
他弯下了腰，微微歪着脑袋盯着她的杏眸。
少年眼里是炽热而纯粹的感情。
很干净，没有一丝的杂质。
“姐姐和那个垃圾分手好不好？”
“再过几天就可以了。”燕初渺说。
“姐姐真好。”如愿以偿的少年，笑的特别开心。
紧接着，他开始得寸进尺了。
他握住了燕初渺的手，然后将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隔着不厚的校服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姐姐你摸摸，摸摸它好不好～”声音诱哄。
他另一只手伸出小指，刚校服微微撩起，露出了一小截漂亮的腹肌。
低头看着手下那块垒分明的腹肌，燕初渺眼眸很淡，“成年了吗？”
“成年了，今天刚成年呢，是吃起来最鲜嫩的时候，姐姐尝尝吧～”
“哦。”燕初渺抬眸，“在这种地方，你就不怕被突然出现的人看到吗？”
“所以姐姐是想私下里对吧。”
燕初渺没有说话，却是将他的校服放下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身份证上的日期一般要比实际日期提早差不多一个多月。”
言外之意，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还没有成年。
又一次失败，黎煦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姐姐，我上个星期和人打架了。”他换了话题，依旧弯着腰，注视着燕初渺的眼睛。
“会和人打架的我，姐姐喜欢吗？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我以后都不打了。”
他原本是想着先试探一下，可如今却是直接全盘托出了。
“我听说了。”燕初渺说。
那件事情闹得有点大，自然传到了她的耳里。
黎煦并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另外一个人，所以她也就听听，没有问半句。
“如果和人打架的是我，你会如何？”
“当然是帮着姐姐呀。”黎煦想也没想的回答。
“那肯定错的是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姐姐。”
他的护短，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的。
尤其是在面对姐姐的事情上面。
“所以我为什么要不喜欢？”燕初渺顿了一下，接着说，“很多事情，你根据你自己的心情来做就行了，想打就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必要专门跑过来，征得我的同意。”
很多事情她都不在乎的，和人打架这种事情也是如此。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坏到了极点，是从那最深最暗的深渊里出来的，没有那么多的正义感和善良。
“姐姐，那些人在讨论你。”他说。
至于讨论的内容，就和裴方林说的那些差不多，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怎么能让肮脏的消息脏了姐姐的耳朵呢。
“喜欢姐姐的人真的好多好多呢。”他声音酸酸的，眉眼微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