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主看过去只看见她低头的模样。
心下微微感到有点不对劲,但他并未想太多。
不过倒是让他想起了原先的目的。
于是他回头,目光再次看向了燕初渺,神情温和,眼里透着满满的慈爱。
“渺渺,月宁音说昨日之事是你差使她去买吃食的,这点可否属实?”
当月城主这个问题问出来后。
原先低着头拼命想要隐藏情绪的月宁音,抬起头来了。
她满眼哀求的看着燕初渺,希望她能帮她,能承认。
在这一整个剧本里,月渺被描述得宛如盛世小白莲一样,表面装柔弱单纯,然而背后比谁都狠毒。
可实际呢?
比之月渺,月宁音更像是一个小白脸,一个努力将自己塑造成被嫡姐欺负的小可怜。
脑海里被压下去的那道声音再次出现了。
在这个时候我必须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着想,所以我必须帮月宁音,我必须帮她,我必须帮她……
燕初渺对于脑海里的声音置若罔闻,仿佛压根就没有听到。
“爹。”她开口的声音是惯有的娇软,细听之下,里面还带着几分困惑。
似乎不明白月城主为什么会这么问。
“女儿何时让庶妹做了这种事?”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
“女儿近日并无任何胃口,昨日也歇的极早,这点院子里的丫鬟都可以作证,若爹爹不信,大可仔细查查。”
看着自家宝贝女儿这双澄澈干净的杏眼,月城主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爹自然相信渺渺,爹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呢?”
“渺渺放心,这件事情爹一定会查清楚,还渺渺一个清白。”
他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相信,只是有的事情还是得查清楚,这样才能止了日后可能会发生的闲言碎语。
在她身后的月宁音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这下子是全乱了。
因为她本就是在撒谎呀,若是认真查下去,那么必然能查清楚。
她之前已经说了那番话了,话收不回来了。
都怪月渺!
月宁音最后将所有的仇恨都加注在了燕初渺身上。
她昨晚一个人偷偷摸摸出府,是去找人的。
在花灯节的前几日,她花钱请了一些人,让他们在当天晚上制造人流,将月渺与其丫鬟侍卫冲散。
然后他们在找机会将其抓住带到指定地方进行欺辱。
她则会带着一大堆人赶去,正好抓到那一幕……
只要她的计划成功了,月渺必定会毁了!
即便有月城主护着,可这么一个身子骨奇差,名声清誉又毁了的人,怕是要被人人斥责不屑。
届时她就能一步步取代她的地位了!
可那个计划失败了,她心下担忧,于是小心翼翼出了府,打算去寻那些人。
那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在城边的湖旁。
只是她在那没等多久,等来的不是那些人,而是自己小腿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人栽进了湖里。
接下来便是已经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月宁音心里固执的认为,如果不是月渺,她压根就不会出这种事情!
她心里的恨意燕初渺看得一清二楚。
小姑娘唇角微勾,并未说什么。
—
月城主的速度很快,没几天便彻底查清了。
月宁音说了谎,这件事情月渺压根就没有参与进来。
在查清一切之后,月城主显得生气极了。
他直接罚了月宁音半年的禁闭,外加抄写经书五十遍。
燕初渺便没有去看,没过几天月城主差人来请她了。
与此同时,元一号终于发布任务了。
任务分为三个等级。
不同的等级对应着不同的积分。
一级任务积分是一百,二级任务积分是三百,三级任务积分是五百。
燕初渺是在去的路上点了任务。
没有任何犹豫,她直接点了三级。
对此元一号什么都没说,交代了任务和注意事项之后,便安静不出声了。
燕初渺进了书房之后,月城主立马将事情跟她说了。
月城主与神医谷,有点交情,甚至因为帮过神医谷,得了神医谷谷主的一个承诺。
月城主打算将这个承诺用在月渺身上。
之所以到现在才想着帮助。
纯粹是剧本的,为了撮合玉决和月宁音而让月城主这个时候才想起有这茬。
为了让月宁音和玉决有更好的遇见,月城主出于种种原因没有跟着去。
月宁音主动提出陪这月渺去,从而遇到了玉决,并且暂时留在了神医谷。
只是这次,月宁音还在禁闭中,即便她想去,也是去不了的。
燕初渺在听完之后微微点头答应了。
她抽到的任务正好在神医谷那边,即便没有月城主的这番话,她还是会去的。
月城主怎么都放心不下自家宝贝女儿,即便他会安排一众无力高超的侍卫丫鬟护送着。
想了想,为了更加安全稳妥。
他又招了好几十个镖局的人,这及几十个镖局的人,都是镖局里实力数一数二的,一直过着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
武力值自然没话说。
燕初渺对此并不在意。
有没有这些人在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
—
三日之后一切准备就绪,燕初渺带着月城主给她准备的人出发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那几个镖局的人。
总共二十二个人,一眼看去高低各不同,燕初渺大致扫过,目光忽而停留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警觉的很,在她目光刚落下之后,立马看了过来。
男子看着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红衣,红衣勾勒着的是他劲瘦的腰身,远远看着倒有几分纤细之感。
目光往上,是线条极为流畅的下颚线,薄而嫣红的唇微微上扬着,鼻梁挺拔,眼睛是极其标准的瑞风眼,狭而不过分窄,眼尾上挑着。
透着莫名着妖和魅,仿佛深山里出来的祸人妖精。
只是燕初渺称不上是颜控,她所留意的点也不是这个。
她收回了目光,一双杏眼微微眯起。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有点意外,但别的似乎什么都没了。
罢了,只要他不妨碍自己,随他去吧。
左右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