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晨光洒满偏僻荒芜的小岛,微亮的光慢慢渗入窗帘。楼下传来喇叭声,领队老师将早餐饭盒送了过来。外面吵吵嚷嚷,唐糖哈欠连天爬起床,睡眼朦胧进洗手间刷牙。
余光瞥了眼旁边的床,傅景安居然还在床上睡着。
这种情况十分难得。
至少前世今生唐糖认识的傅景安,基本都是早睡早起,唐糖从没有见过傅景安赖床。
唐糖抓紧时间洗脸刷牙,换好衣服,清清爽爽走出洗手间,正要下楼拿早饭,余光瞄见傅景安还在床上睡懒觉。
出于好心,唐糖敲了敲床柱子:“傅老狗,起床。”
傅景安纹丝不动,灰色被子将他遮挡住,只露出凌乱的碎发,隐约可以看见额前碎发下高挺的鼻梁。
唐糖见他不动,干脆掀开他被子:“起床!”
傅景安果然只穿了件单薄的短衫睡衣,他眼闭着,喃喃嘟囔了两句。唐糖没听清楚他的话,弯腰,想要拍拍傅景安的脸:“没想到你也有赖床——啊”
胳膊被狠狠一拽,唐糖整个人扑到他身上。
下巴撞到傅景安的胸膛,疼得唐糖眼冒金星。
傅景安意识模糊,下意识抱紧唐糖,喃喃自语:“热得很,唐小二让我抱一抱...”
唐糖恼怒推他脸:“你是不是有病...”
手碰到傅景安的脸,温度高得吓人。再摸摸他的额头,滚烫,往上面打个鸡蛋马上能熟的那种温度。
他果然有病。
唐糖呆了两秒钟,果断下楼去找领队老师。
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实践活动同样配有随行医疗队,没过一会儿,小中医背着小药箱咚咚咚上楼,又是把脉又是扒眼皮。
“他发烧了,接近三十九度。”小中医看见傅景安单薄的睡衣,有些无语。
明知道岛上昼夜温差大,晚上还穿这么少,衣领敞这么开给谁看?
你不发烧谁发烧?
唐糖想到这两天傅景安的所作所为,早上洗一回澡、晚上洗个澡,洗完澡还要故意卖弄自己的好身材。
夜里温度低,傅景安感冒发烧全都是自己作的。
“我给他开点退烧药,挂点药水。”小中医回头看了眼唐糖,“顾名非,你和傅景安是舍友,你留在宿舍里照顾他。”
小中医这是故意给小情侣制造独处的机会。
胖子忙自荐:“不不不,还是我来照顾老大吧。顾名非和我老大关系差得很,谁知道会不会趁人之危,对我老大行不轨之事。”
此话一出,金豆顿时不乐意:“死胖子你什么意思?我顾哥才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两人吵起来,宿舍里闹得不行。
小中医双手叉腰,气吼吼道:“都给我闭嘴,顾名非你留下来照顾傅景安。其他人都给我去工作!谁敢不听话,我立刻打电话给校长!”
其他人纷纷闭嘴。
照顾傅景安的任务,落到了舍友“顾名非”的肩膀上。
唐糖没啥照顾人的经验,坐在床上玩手机,余光瞥见输液的细管子落到地板上。
唐糖将输液管拉回床上,手一用力,那边傅景安的右手背“biu”地一声,输液的针头被扯出来,鲜血立刻从手背血管里涌出来了。
傅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