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砖!那块用小篆雕着擅闯皇陵者杀无赦的白玉已经荡然无存!
王举心中又惊又怕,虽然早在来了的时候马克泰勒就给他们这队人打了预防针,这次进的是古墓,对手都是亡命之徒,拉手榴弹自杀都有可能,佣兵不是混混,听到这么危险当时就有一半人走了,剩下的这四十多个全都是藏边的精英,平均三十多岁,早就退出了生死第一线的他们大多都厌倦了平静。马克泰勒财大气粗,一人一把95是最基本的,战术背心、手榴弹、闪光弹,数不清的装备一应俱全,四十多人全都觉得回到了当年的藏边,各个都心血来潮准备大干一场。
但是,人就是这样,再彪的人,也会怕死,尤其是在未知的东西面前。
马克泰勒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解决掉几个在下水道防守的警察后直接就进了神道,一路上看见许多脏东西,粽子尸体也好,旱魁尸体也罢,但充其量就是一种没见过的妖怪。但现在这个情况,绝对不是王举能预料得到的。
他惊,马克泰勒更惊,入了摸金校尉这一行,哪个不知道中国古人的厉害,任何简单的机关在他们手中都会变得出神入化。踩进去一块砖,牵动的往往不是一个陷阱,而是一连串。现在没看出来什么,保不准下一秒就砸下来巨石,一切,在机关牵动之后,就完全的未知和危险。
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机关有可能是井上泽川踩的,更有可能是自己慌忙出去时候踩的,不过这已经没不重要了,因为一切都已经变得更加危险,更加的可怕。
“别怕,不变应万变。”惊了几秒,马克泰勒稳住神色,车到山前必有路,万事无绝对遇到机关也不可能彻底的锁死,出现危险,施展浑身解数全力应对便是。
二人走出光门,此时井上泽川那边也已经大体整顿得当,二把手贝本健已经醒了过来,在井上的帮助下正大口的呕着黑血。吐得越多对身体就是更好的解脱,震伤后内脏出现的伤虽说不是吐能吐出来的,但呕出来淤血也是绝对有效。
“井上,出事了,白玉机关已经开了。”马克泰勒冲井上泽川说道。
后者没有搭理他,扶着已经恢复许多的贝本健站起了身,关心的问着后者的情况。贝本健咬着牙,硬撑着回答可以继续前进,井上泽川知道他的心理,无奈让一名山口组帮众搀扶着他。
“如果你怕,可以离开。”井上泽川冷冷的说到,不过从他微抖的眉毛泰勒可以看出,机关牵动他也多少多少有些忌惮。刚才甚是混乱,二十多米高的悬崖峭壁不是一般人能跳下去的,至少,马克泰勒他自己做不到,虽然井上泽川后来松手,但归根到底依旧是救了他一命。
“杨双呢?”井上泽川问道,眼下这个情况全都是他的人干的,虽然已经知道杨双掉下悬崖但依旧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掉下去了,你不是看了个满眼么。”
“尸体呢,你看到了么。”井上泽川紧紧的盯着马克泰勒的双眼,这十来年的缠斗要就让他摸清了后者的性格,喜形于色的大丈夫,这个是他对马克泰勒的评价,不过往往这八个字后面,还会带上一句,这种人、死的早。
“他会那么简单死?井上你脑子坏了吧,我早和你说过要注意中国人,能在他们的首都混的风生水起,杨家人没一个好打交道。”马克泰勒笑着说到,仿佛刚才发生的血战根本没有出现,一切轻松到无比的正常。
神经大条!井上泽川心中呸了一声,自己这份枪林弹雨下的阅历是去阿富汗待的两年混出来的,可马克泰勒从来没参与过任何的战争,据他的情报,这个考古学家最多就是有个特种兵的父亲,但很明显,他对于战争的适应度比自己要强上太多。
“井上,商量个事。”
“嗯?”井上泽川心中一惊,心说这个节骨眼泰勒这老小子居然要和自己商量事情,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他那边竟然还有二十多人,自己这边分出一人照顾贝本健后只有四个完好无损的有生力量。原本一比二的差距仅仅一场火并进变成了一比五,和刚才杨双与自己对峙人数相当,不过这次,没有地利给人少的一方。
“说。”
“我让王举清点了,死了的不算,你那边有六个重伤,我这边四个,基本都救不活了,想必那条神道的厉害你也清楚,他们……”马克泰勒眼神中露出不忍的光,随后看向一旁,井上泽川目光探去,赫然是一名嘴中涌血的佣兵正做着手枪的手势指着脑袋。
“救了他们吧。”知道泰勒的意思,井上泽川闭上眼睛扭到了一边,对于这十个人,唯一的解脱就是杀,一枚光荣弹送他们去阴间。有的人肺部中弹,不早点解脱时间久了也是惨死,与其让他们继续受苦倒不如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王举带人纷纷掏出匕首,刀入后颈丝毫没有疼痛,顷刻之间十名重伤之人已经在迷离之下没了意识。
停留是暂时的,一切事物全都处在运动之中,这支队伍在短暂的整顿之后就继续向前。
队伍陆续的进去光门,马克泰勒这边的佣兵对于山口组一众的防备已经大大放松了,不仅仅是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火并展现出来的行动力,更有他们对伤员处理方面的幼稚。这批佣兵全都是藏边退下来的骁将,各个以一打三毫不费力,就算是放在常年在西北对付东突的士兵也难以和他们相抗,身手的高强和配合的默契让他们很大程度上蔑视了敌人。
整支队伍不再交错着浓烈的火药味,山口组队员慢慢的走在后面,井上泽川和马克泰勒并排在前,丝毫没有了敌对的样子。
“那是金顶,用纯金打造的,不过咱们可搬不走咯。”泰勒拍了拍刚走进光门一脸惊讶的王举,示意他不要太惊讶“东西长一百六十八米,南北长一百四十一米,墙高三十一米厚七米,内为九叠圣殿,珍宝无数,哈哈。”泰勒把手一摇,变往下走,虽然他看过美国鹰眼七号卫星最新的透视图,但是对眼前的景象还是惊叹不已。
井上泽川默默的走在前面,目光紧盯着脚下的台阶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很快,小心翼翼的众人已经站在了台阶之下。
对于杨双,泰勒和井上都觉得他没什么威胁了,手下尽死。那把步枪已经在悬崖下面找到了,眼尖的王举还发现了地面上丝丝的血迹。二十米高的垂直落差,杨双的武功再高也得喝上一壶,现在这个场景已经很说明问题,杨双的威胁,已经几乎没有了。
至于面前的这宏伟建筑,没一个人不会赞叹先秦人的力量,这样的工程,怪不得会是七十二万人齐工三十八年而不止,直到最后项羽火烧阿房宫之前几个月,秦亡的时候才算彻底完工。
贝本健仰着头,看着金顶,中国学者总是把春秋战国时候的金说成铜,如果以后他们开始挖掘这里的时候,发现这样一大片的超厚黄金,会不会去修改那些书本呢?
他干笑了一声,又是一阵咳嗽,对于中国人他根本就放不在眼里,自从那个王者老死之后,日本就不再认为中国有什么威胁了。贝本健也是这样,现在的中国盗墓界,的确有很多名气大、年纪轻的高手,五大家族人才济济,闲散势力也都颇为厉害,但是在井上泰勒这样的人面前,根本就称不上高强,就连中国被誉为盗墓之王的苏子韬,在他眼里也就是和井上齐名的人罢了,在世界上,至少还有十多人比井上更有经验,有实力。
在石壁到城墙的这十多米见,放着许许多多的石俑人,除了俑人还有战车和战马,尽是彩色,看样子这墓中的气体已经彻彻底底的经过了加工,要知道普通的空气会让这种千年的漆色瞬间风化变坏。众人都知道这一点,很多人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手绢,如果没有这个,进到这陵墓内是必死无疑。的确,常人如果没带这面纱或者防毒面具进来,就会在几分钟内被汞气体等有害物质杀死。
“哼,秦朝人还真是多心啊。”马克泰勒看着石阵前的石碑不懈的笑道。
“轰!”只听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投了过去,马克泰勒正踹的动作还没有收回,只见那一米多高,十多厘米厚的石碑已经被爆成了数块!
这一脚的力道着实的惊人,井上泽川在一旁看着暗自感叹,心说泰勒的身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空手道里的碎石掌碎石腿恐怕也不过如此,真若和他赤手空拳的对上,胜负还真难判断。
“擅闯皇陵者死。兄弟们,你们信这话么!”马克泰勒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喊问道,虽然这些自己雇来的佣兵全都是自告奋勇,各个都热血沸腾,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人不会心生恐惧,自己这句鼓舞士气的话不仅仅是给他们听的,更是给自己提了提神。
“不信!”二十多名佣兵齐声咆哮,声音之大令他们自己都有些耳痛。泰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大步在前,所有的佣兵跟在身后,丝毫没有一丝的惧色。
不对!马克泰勒心中猛地一颤,腰腿发力一下子就转过了身,向后倾去的同时手中的步枪也顶在了肩上。
“咔咔咔咔咔咔咔”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的佣兵也熟练地转身抬枪,井上泽川手下的山口组帮众也几乎在同时抬枪,两方动作出奇的一致。
马克泰勒那双极亮的鹰眼紧紧地盯着井上泽川,要说刚才自己这个转身,只有井上一个人同时抬枪那应该是情有可原,但山口组动作一致这就不对了,尤其是已经受了重伤的贝本健,竟然挣脱了扶着他的队员,同样是抬枪聚目,甚至已经有了扣动扳机的迹象,很明显是被自己这边的动作震住了才没下手。
“井上,机会找的不错嘛。”泰勒端着枪笑道,二十三对七,胜负很明显,现在井上泽川再动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贝本健咬着牙,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如果刚才他再快半秒,不、哪怕是四分之一秒,那绝对就不是现在这个情况。井上泽川早在进来之前就告诉过自己他们的计划,这次倒斗不是来拿那些所谓玉佩青铜的,而是另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杨双来也是为了它,所以井上才从东京直接调的自己过来,带的全都是山口组的绝对精英。至于马克泰勒,一直跟着井上的他极有可能也有这个想法,而且就算没有,到时候一起行动终究是要看到的,早就说过那句话,战场上打不赢谈判桌怎么谈都是一样,自己这边绝对的劣势,泰勒说一个翻脸一切就都没了。
双方僵持着,井上泰勒二人一言不发,三十多人全都端着枪,没有人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是颤抖都没有。五分钟后,井上泽川默默地将自己的步枪放了下来。
“别在这耗着了,没有意义。”他说着,慢慢的用手在旁边按了一按,示意身边仅剩的几人放下枪,随后慢慢的向泰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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