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撒尔突然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那阴冷的蓝眸紧紧盯着眼前的肖恩,“我似乎记得,我们才见过几次面。”
“你想知道?”肖恩突然冷得一笑,那眼里满是嘲讽,“但你没有资格。在你们决定做出那样的事后,别说她,我也无法原谅你们!”
“你,到底是谁!”
忍无可忍的撒尔眼神一暗,身上的魔力逐渐飙升起来,但肖恩不惧,以相同的能力与他相抵互抗。
只听见叮的一声,撒尔身上的压幅魔石起了作用,将他身上多余的魔力强压了下去。
危险的气息消失后,牢房里又恢复的平静。
撒尔吃力地喘了口气,身体所带来的疼痛让他额头冷汗冒出,从突然失去血色的脸颊上滑下。他抬头看着眼前的肖恩,眼里带着依然是清晰明亮的颜色。
“她是我撒尔的,如果你敢动她,我会杀了你!”阴冷而绝狠。
他在认真的警告眼前这个少年,宣告着苍月是他撒尔的!别人碰,死!
看到这里,肖恩冰冷的金眸里竟然渗出一丝怜悯之色。
“她不会原谅我们任何一人。撒尔,我说过,你接近她只会后悔,现在你后悔了吗?”
撒尔一怔,突然就像是失去力气般,没有了挣扎。
--现在你后悔了?
这句话在他心里千回百转,后悔了吗?后悔了……吗。
“这是宿命,也是我们的命运。逃避不了,也无法改变……你就在这里好好冷静几天吧。”话毕,肖恩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开。
留下撒尔一人坐在这依稀间变得清冷起来的地方低着头久久没有说一句话。火光下那张侧脸忽明忽暗地看不清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又在想着什么。
“阿月!”
只见泰西和朱莉安他们快步朝着苍月的面前走来。
“阿月,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们好担心你知不知道!”泰西一把抓住苍月的手臂,紧问她。
昨晚他们被学院突然响起的警铃吵醒,当时泰西就担心苍月那边的情况,过去敲门后却发现苍月根本不在房间里,问朱莉安也不说。简直就是把他给急死了,如果不是有导师阻拦不准出去,他早就冲出去了,害的他一晚都睡不好。
苍月抬眼看了朱莉安和萨蒙一眼,发现两人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她什么都没有问,便收回视线回了泰西一句。
“昨晚我在医务室里休息。”
“什么?是不是发病了,阿月,哪里不舒服,在哪里。”泰西紧张个半死不停瞧着苍月的全身,就差没从苍月身上看出一个窟窿来。
但苍月无碍事地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给比尔医师检查身体后,太累了,就在那里睡了一夜。你也知道这都是希尔卡出的主意。”
泰西顿时语塞,苍月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也知道了希尔卡和比尔已经知道了她的病情,并要求每天去那里做定时的检查和治疗。虽然苍月说两人在多管闲事,但是泰西却在心里十分感谢这两人,起码在陛下找到人之前,苍月的病情可以得到缓解。
“泰西,我饿了,帮我去买东西。”
泰西一顿,马上明白到:“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宿舍,我一会儿就来!”话毕,他就匆匆的转身离开。
此时留下了他们三人。
“说吧,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苍月看着眼前这两人,淡淡问道。
刚刚她是故意支走泰西的。
“二哥昨晚被关进魔法地牢了。”朱莉安直接说道。
苍月一惊,但是很快眼里情绪的波动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冰冷。
“这是他活该!”
出奇冷漠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朱莉安和萨蒙感到意外或者愤怒。
“对不起。”
朱莉安突然的道歉,让苍月为之一怔。
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少女,她的眼里带着是一股歉疚。
“我知道二哥昨晚一定又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所以才会引起那么大的骚乱。明明我们知道,却无法帮助你。对不起。”
两次道歉中不仅仅充满了深深的歉意,还有百般的无奈。他们兄妹对撒尔的惧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还有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也没人可以理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然错的是撒尔,朱莉安他们也是他的亲人,但是苍月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迁怒到他们兄妹俩身上,她还没有那么不理智。
“如果你们要说这些,还不如多关心关心后天的比赛。今天不要再缺席了。”话毕,苍月就从他们身边云淡风轻地走过。
这对兄妹一惊,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对于苍月这种不气也不恼的态度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撒尔的事,你要怎么解决。”萨蒙面无表情地问自己的妹妹。
“我刚刚打听到,二哥关在那里是暂时的,几天就能出来。”朱莉安早已料到一般。
萨蒙没有再说什么,就算撒尔这次真的再被关了进去,他们也绝对不会去拜托她托人放他出来,毕竟先错的人不是她。而且他们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还好,这次的事是有惊无险,这样他们呆在这里的时间,可以更久一些。
流弦他们连赶了两天的路,途中他们很少休息。但是为了顾全马车里还有三位女性的身体情况,还是停下休息一会儿。
几人来到树林的小溪边,流弦跳下马坐到一旁的大树下。
“陛下,请喝水。”慕斯把手中的水袋递上。
流弦揭开头上的帽子,伸手把水袋拿过。当要准备喝下去时突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他冰冷的视线看向前方泰仑所看守的那辆马车上,“她怎么样?”
慕斯微微一顿,才会解其意回答:“我们准备了充分的食物,所以足够我们几人到达利伯维尔。”
“那就是好。”流弦放心的喝下水,“要确保她的安全,月就靠她了。”
“是,陛下。”
路途颠簸了两天,马车里的伊莉莎和两位侍女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所以现在她们是全身上下酸痛不已,但是没有谁敢吭一声,毕竟要她们赶路的不是别人,而是国王。
“小姐,您渴了吗?”薇薇马上从一旁搜出一袋水,递给了伊莉莎。
但伊莉莎没有接过,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透过眼前这扇被拉起布帘的车窗,一直望着坐在远处大树下休息的那个白发男子。
“小姐,您是在担心他吗?”
伊莉莎的身形一晃,慢慢放下手中的布帘,转过身。虽然没有回答,但是眼里那一丝担心之色却显而易见。
“我一直在想,陛下这么着急究竟去找谁,可以让他这么不要命。”
“嘘!”莉莉紧忙转身抬起白嫩的一只手掩住妹妹口无遮拦的嘴,“你不要命了,如果被外面的人听到了怎么办!”
“又没关系。”薇薇仿佛不担心这个问题,拍开莉莉的手,“我不是很小声的说话吗。而且这是个事实,真不知道陛下究竟在想什么,有什么人比我们的小姐还要重要。小姐在家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而且这两天陛下连看都没有看我们家小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