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可是毒美人,江湖高手都忌惮,西番公主还敢当正妃?就不怕被下毒?”
“墨璃可不像妒妇,做不出那种事。”
百姓们各持己见,吵成一片。但对于两位公主都要嫁给摄政王的事,看法却是惊人的统一。
“哇,好香的烤鸭味儿!”
瑶仙公主闻着味道,找到了墨氏烤鸭店:“大老远就闻到肉香味,这家店的烤鸭一定好吃。”
瑶仙公主进店,看大堂内的客人吃得津津有味,口水都要流下来:“掌柜的,来只烤鸭!”
房掌柜态度冷淡:“不好意思,烤鸭卖完了!”刚才他听大堂里的客人说,这位西番国来的公主要跟永安公主抢摄政王。
呵,永安公主不但有才有貌,而且有花不完的钱,要什么男人没有?摄政王还想坐享齐人之福,做梦!
“卖完了?”瑶仙公主指指柜台上摆的几只金黄烤鸭,“那这些是什么?”
“这些已经被其他客人订下了。”
瑶仙公主若再感受不到他的敌意,那就真是傻了。不过,她不明白,这个店铺掌柜为什么对她有敌意?是她不漂亮、不可爱?
她的倔劲儿上来,往空椅上一坐:“没关系,我可以等。”
“不好意思,本店今天没有新烤鸭了。”
“啊?”刚迈进门槛的唐萱惊讶,“这么早就没烤鸭了?那我明天再来。”
“唐姑娘!”房掌柜立刻喊住她,不同于刚才的冷淡,此时他一脸笑意,“唐姑娘,您要吃烤鸭吗,来,拿去。”
他从柜台上取了一只,亲自递过去:“唐姑娘要吃尽管开口,管够!”
唐萱有点懵,不过还是感受到房掌柜的热情和好意,笑道:“那就多谢房掌柜啦,今天突然馋烤鸭了。”
瑶仙公主站起来,脸色不太好:“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她买就管够,我买就没有?”
房掌柜挺直腰板,硬气道:“不好意思,我是这家店的掌柜,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我,就不想卖给你!”
瑶仙公主板着脸看向战北擎:“王爷,你们东唐国的百姓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东唐人。”房掌柜冷哼一声,下了逐客令,“我就是做生意的,让您失望了。京城还有很多烤鸭店,您好走不送!”
他们的争执声,引得许多客人看过来,窃窃的私语偶尔飘过来:“她就是那个西番国公主。”
“哦,是她啊,真挺美。不过,这家店是墨璃的店,这掌柜是在给东家的女儿打抱不平呢!真硬气,敢这么对上公主。”
“公主有什么稀罕,他东家的女儿也是公主!”
“他倒是一时爽,但他对西番公主这种态度,不知摄政王会不会惩治他?”
“人家是南苍人,虽然人在东唐,但又没对东唐皇室不敬。而且,公主不过就是被怼了几句,又没受伤。摄政王犯不着为了她,对上南苍国。”
“那不一定,那得看西番公主和永安公主,谁在摄政王心中更有份量了。”
一道冷戾威严的目光射向低声议论之人,他们立刻低头闭嘴,不敢再往战北擎的方向看一眼。
听到他们的议论,唐萱总算对房掌柜的举动猜测到几分。她目光有些敌意地打量着瑶仙公主,再看看摄政王,拿着烤鸭转身就走。
墨璃才离开几天,不近女色、不通人情的摄政王这就陪别的公主买烤鸭,还专挑墨氏烤鸭店。这明显是西番公主特地上门挑衅!不得不说,房掌柜硬气。
这样也好,正好告诉墨璃对摄政王死心。白千宸那孩子不错,亲切又爱笑。
百姓的低声议论,瑶仙公主自然也听到了。
她扬起头,散漫地笑了:“说得对,京城又不是只有这一家烤鸭店。王爷,突然不想吃烤鸭了,咱们去逛成衣店吧,我也买几件你们东唐国的裙子。”
她一走,烤鸭店的客人顿时又议论起来:“我以为西番公主要借机生事呢,没想到她突然说不买了!”
“她是觉得跟房掌柜争论有失身份,还是在对墨璃示弱?”
“依我看,都不是。”一名妇人轻声讥笑,“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她无非是故意示好,以此给摄政王留个好印象。女人呐,为了争宠,什么招都能使得出来,这算什么。”
一人喊道:“房掌柜,不管怎么说,你刚刚的表现真刚真男人!如果换作我,怕是早就怂了。”
房掌柜连忙笑道:“过奖了过奖了。”
*
成衣店中,瑶仙公主指着一件裙子问:“王爷,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我穿好看吗?”
战北擎从刚才就一直冷沉着脸,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气,但瑶仙公主似乎丝毫不觉。
听她问,战北擎冷声开口:“你不妨试穿一下。”
瑶仙公主笑道:“说得对,我去换上看看。”
等瑶仙公主换好衣服出来,已不见战北擎的人影。
“掌柜,摄政王呢?”
掌柜陪笑:“摄政王说他有事回府,让公主在此地稍待,一会儿他的侍卫会过来保护公主的安全。
公主,您穿这件衣服真好看,就跟仙女下凡一样美!”
他本以为摄政王离开,瑶仙公主会不高兴,却没想到瑶仙公主脸上反而多了几丝笑意。那笑容看起来是发自真心,并不像在强装。
“掌柜,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都给我包起来,送到礼宾馆。”
“是。”
瑶仙公主将换下的西番国服饰放到柜台上:“这件也帮我送过去。”
“是。”
她开开心心留下银子,只等了一小会儿,夜风便过来:“公主,王爷公务繁忙,属下奉命保护公主的安全。”
“这样啊!”瑶仙公主眼中流露出失望,“真遗憾,不开心!”
成衣店掌柜觉得自己可能精神错乱了。明明刚刚公主脸上还是买到新衣服的开心笑容,怎么这位侍卫一进来,她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呢?
都说皇室人心复杂,果然复杂得很。
夜风立在一旁,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