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萱惊疑地望向被随从死死押住的莫云梅:“这根本就是计划好的,她是疯了还是不要命了?”
原以为被抓的莫云梅会哭会闹,岂料她却突然状似疯癫地哈哈大笑起来:“报应,哈哈哈,这都是报应!
楚倩,你以为你是左相府的大小姐就了不起吗,还不是被我毁容了?我不光要毁你的容,我还要成为你一生的噩梦!
哈哈哈……”
她癫狂的笑声伴随着楚倩传过来的凄厉惨叫,大白天的都令人毛骨悚然。
路人呼啦啦围了一大群,却没人敢靠近这个近乎癫狂的疯子,惊疑地望着她:“莫云梅这是……疯了?”
“敢动楚大小姐,简直是不要命了!”
已经走出十来步远的楚倩凄厉喊道:“杀了她,杀了她!啊——”
莫云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依然大笑:“要命,我还有命活吗?
楚府逼我,楚健逼我,楚倩也逼我!还有、还有——”
她恨意满满的目光射向门内的墨璃,似疯狗一样要扑过去,只是被随从死死押着,挣了几下没挣开,她咬牙切齿道:“还有你!还有你!什么郡主公主,我只恨刚才没有毁到你的容!就是你们,还有你们!”
莫云梅目光阴狠地环视所有围观百姓一圈:“都是你们逼我的,逼我的!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来啊,来杀我啊!我就是不想活了,只要放我出来一天,我就要你们所有人都付出沉重的代价!
哈哈哈哈……
值了,楚倩舒服吧?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哈哈哈……
我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你啊,哈哈哈……”
百姓们惊惧地望着癫狂的莫云梅:“疯了,她果然疯了!”
“莫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楚相府休了她,她去投奔吕府,吕府又把她拒之门外。身上的衣服、首饰又被人扒掉,这是被生生逼疯了吧?”
“这是莫府咎由自取,居然连一个刚生育完的女人都容不下,毒杀恩人之妻、抛弃刚出生的婴儿,没有诛莫家九族已经是两国皇帝开恩了!”
“没想到莫云梅逃过朝廷的问罪,却把自己给逼疯了。这女人真狠,果然是莫府的人,下手这么阴狠,楚大小姐那么好一张脸,就这么毁了。
看楚大小姐的状态,估计眼睛也瞎了吧?莫家人,从骨子里就是坏透的,那个莫元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以后见着一定要离远些,一定也是个黑心坏透的。”
“那莫元昌本来就名声不好,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全仗着自己父亲是侍郎,大家才只能忍气吞声。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找他报仇呢。”
“刚刚好险,若不是那位持剑的公子察觉不对反应快,拉了墨璃一把,这会儿墨璃的下场跟楚倩一样。”
“摄政王驾到,让开!”人群后,忽然有人喝道。
听到是摄政王,百姓们连忙让开一条路。战北擎阴沉着脸过来,伴在他身侧的夜风见到还在狂笑的莫云梅,扬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莫云梅的脸登时被巴掌扇歪,笑声戛然而止,左脸高高肿起,有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战北擎冷寒的气场四溢,戾气十足的目光盯着莫云梅,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带走,本王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莫云梅,将一块破布堵到她嘴里,拖着她就走。
原先押着莫云梅的随从不敢抗旨,跪到地上:“王爷,莫云梅伤了楚大小姐,属下已经报官了……”人被摄政王带走,他该怎么跟楚相交待……
战北擎如同未听到,沉着脸走进醉仙居。
夜风指着随从的鼻子,低斥:“你傻吗?报官把她抓走,不过是一刀了结了她,她就痛那么一下,你觉得楚大小姐能解气?
王爷吩咐了,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摄政王府的手段你不知道?”
随从战战兢兢地回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了!”
夜风这才跟着进了醉仙居。
战北擎走到墨璃面前站定,仔细望着她的眼睛:“吓到了?”
墨璃轻嗤一声:“我胆子可没这么小。”
白千宸上前一步,挡在墨璃身前:“王爷,小璃有我保护,安全得很!”
墨璃笑道:“千宸,刚刚的事谢谢你,若不是你,待我自己反应过来,可能多少都会沾到石灰粉。”
白千宸傲娇地挑挑眉:“小意思,说了我会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好你。不然,光叶大哥和叶峻也能要了我的命。”
战北擎厉眸扫了白千宸一眼,再看向墨璃时温柔了些:“璃儿,本王带你去摄政王府压压惊。”
“不用了,谢谢王爷美意,”墨璃笑着婉拒,“我还要跟雨萱一起逛街。”
战北擎看了一眼萧雨萱,收回目光:“想去哪儿?”
“就在这附近逛着玩,主要是两个人在一起说说话。王爷,您这些天为我的事奔波,一定积攒了很多公务要处理,我就不打扰您了。”
战北擎没再坚持:“那注意安全。”
白千宸扬扬手中的剑:“不用王爷费心,有我保护她们。”
战北擎厉眸盯了他一眼,转身:“夜风,我们走。”
萧雨萱望望白千宸,再望望战北擎的背影,待战北擎消失得不见人影,才低声问:“墨璃,白公子与王爷是不是有仇?”
墨璃打趣地瞥了白千宸一眼:“单纯是这位白公子找茬。”
“小璃,怎么是我找茬呢?”白千宸不服气,“明明是狗……”
在墨璃眯起的眼睛中,白千宸改了称呼:“明明是摄政王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打一顿。”
萧雨萱掩着嘴笑了会儿:“生平第一次听说,有人居然公然说想打摄政王。”
墨璃挽起萧雨萱的胳膊:“说这些干吗,走,不是要去玉器店?”
三人直逛到傍晚,墨璃将萧雨萱送回右相府,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雨萱,我这两天可能就要走了,就不向你特地辞行了,免得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