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作战不利于汉军,也不利于匈奴军。缺少兵器的匈奴军队避开周围的郡县,一心想着拿下太原郡的治所晋阳城,二十万匈奴大军已经将晋阳城围得水泄不通。
“张扬,我城中军民还能守住几日?”并州刺史张懿问。
“刺史大人,时值寒冬,匈奴人不善攻城,只要我们坚守待援,匈奴人自会退去。”张扬是张懿的侄儿,也是晋阳城的将军。
“也不知道宋宪到五原了没有?只有吕布的骑兵可以与匈奴人一战啊。”张懿忧心忡忡。
张懿是太尉张温的从兄,来并州担任刺史八年,先是有鲜卑人不断骚扰,后匈奴人来投,他想用已胡治胡的策略,利用匈奴人阻挡鲜卑南下,不料却引狼入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匈奴人为什么会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立刻派司马宋宪前往五原郡调兵。
五原郡在被鲜卑占领的四郡之中,因为常年与鲜卑作战,并州军中,出现了只知吕布、不知刺史的现象,而且周边郡县的骑兵也不听从他这个刺史的军令,都往五原郡投奔吕布去了,毕竟士兵只有杀敌才能立功,跟着吕布士兵们才会看到希望。
城外匈奴大营,左贤王呼厨泉与匈奴众将商议如何攻城。
“按我说,直接打就是了,还商量什么?”说话的是匈奴千夫长去卑。
“骑兵怎么攻城,武夫就是武夫。”接话的是丘力居,喜爱汉人文化的他常常以智者自居。“那你说怎么办?打仗不靠我这个武夫,靠你的嘴皮子吗?”去卑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都别吵了,本王可是答应了单于,一个月拿下太原的,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军中粮食也快吃完了。不如退兵吧。”呼厨泉一脸无奈。
“大王不可,我有一计,可破汉军。”丘力居摸了摸他的小胡子。
“快快讲来。”呼厨泉说。
“我军中有十几人精通汉话,大王可下令停止围城,驱赶汉人百姓入城,我们的人混在里面,然后里应外合,晋阳可破。”丘力居娓娓道来。
“好计好计,传令大军后撤三十里。去附近村落抓一些汉人来。”呼厨泉下令。
匈奴人撤军了!晋阳的守军一片欢欣,张扬心里长舒一口气,作为晋阳将军的他,实际上承担了许多本来是刺史应该承担的责任。
“开城门,放百姓进来。”张懿见匈奴人退去,下达了开城的命令。
“大人不可啊,匈奴人刚刚离开,就有那么多汉人百姓要求入城,恐有诈。”张扬连忙劝谏。
“我乃仁慈之主,百姓寻求庇护,怎可将他们拒之城外,出了事我负责。安排军士核查百姓的身份也就是了。”张懿一意孤行。
城门大开,匈奴的探子也混了进来,他们凭借流利的汉话和精湛的演技,成功骗过了守城的军士。入夜,晋阳守军见敌人退去,放松了警惕,只留几个人把守城门。
“真冷啊!咱们真倒霉,匈奴人都撤了,还被派来看城门。”
“是啊,他们都在呼呼大睡,我们却要挨冷受冻。”
“长夜漫漫可怎么过啊。”
守城兵抱怨的时候,先前混进城中的匈奴探子,已经悄悄摸摸的靠近了城门,刚刚还在埋怨的晋阳守军在不知不觉中身首异处。
匈奴探子杀了守城门的汉军之后,打开城门,点起火把,埋伏在城外的匈奴兵见状,纷纷一拥而上,杀入城中。
并州刺史张懿在睡梦中被割下了脑袋,晋阳陷落,长史张扬带着少数官军杀出血路,奔五原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