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急着走,宗门是你的家,还是要了解一下的。”郑光棍又道:“住些时日为好。”
黄淡白在青山宗住了数月,在这期间,上官鸿果然是秘密入了青山宗谱牒。
黄淡白如今窍穴被封,大小周天不能运行。只能练武。
与刘师傅对招,挨尽刘师傅的毒打,与许特对招,许特挨他毒打。若得了空闲便游逛青山宗各峰。
然后在各峰弟子一声声的长老中迷失自我。
没得法子,辈分大。
青山宗,有冯掌柜为首药师堂占了一峰,又有赵铁匠带领的灵器堂,还有就是大长老李延年的曾经的旧部,生产的是一种材质特殊的法袍。
李延年有着曾经的路子在,为宗门做了极多的贡献。如今整个宗门几乎就是他在养。
黄淡白大概了解过了,如今的宗门啥都缺。缺钱,缺人,缺销路,缺人脉。
青山宗量不足,但质却很够,郑光棍化形境剑修砍人无敌,刘师傅山颠境武夫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李延年曾经的元婴境,剑光所至半舟寒的存在。虽然现在跌落金丹境。
说青山宗厉害也就那么一点人,说青山宗不强,却谁也不怕。
在被毒打和毒打别人之间,黄淡白的武夫境界已经很高了,武道彻彻底底的到了瓶颈期。差那么一丝也就能突破到脱胎境。
黄淡白明白自己该走了。
众人将黄淡白送到山脚,阿福本想跟着,黄淡白却让她好好在青山修行。
出了青山,黄淡白一路往北。准备先去鬼泽。
传闻鬼泽乃是北方一小国,却突遭大雨漫灌而成地陷之祸,千里之地化为沼泽,无数人死在沼泽之内,死人又化怨鬼依托着当地的灵气而化为鬼修。
窍穴被封,牵一发而动全身,黄淡白周身一百零八窍一窍不通,灵力受限,便只能以武夫身份游走四方了。
一日之后,黄淡白来到一座城镇歇脚,想着这般走路前往也不是个事,便补足了干粮草料,又花了大半积蓄买了一匹好马。
马是好马,黄淡白不会骑,牵一路,又骑一路,也时常被马颠下,若不是体魄摆在那里,免不了一顿骨断筋折。
三日后,黄淡白终于会骑了,刚纵马狂奔,却是在一处两山夹道之地跳出一人来,一把抱住了马头,手一翻,黄淡白和马一同摔在地上。
黄淡白起身怒视眼前之人。
“好个少年郎。”摔马者是一中年人,发有斑白之色。
“哪里来的无礼之人。”
那人不将理会,一把捡起缰绳便要越上马背。
黄淡白哪里肯,纵身一脚将他踢出。
那人摔在地上,却道:“少年人,我有急事需乘马匹,望你行个方便。”
“你的急事与我何干?将我摔将下马,又夺我马匹,分明是强盗行径。”
中年人见势抛出一物打向黄淡白,黄淡白伸手一接,却是一锭金子。一抬头那人已经上了马匹,打马而去。
“你这厮,休想夺我马匹。”
黄淡白跃起追去,脚下一蹬,向着山间石壁借力几下也跃上马来。举拳便打,中年人吃通,仍纵马不停。
却道:“少年人,下手轻些。只因有人追杀于我才夺了你的马匹。我已经给钱财补偿何故苦苦相逼。”
“谁稀罕你的臭钱,快将马还我。”黄淡白说。
“不还,要命你便拿去。”说罢打马更快。
黄淡白马术不熟,怕被颠下马来,如何能再敢出拳,不经意回头间,平坦的直道上已经出现一对追杀的人马来。
“哈哈。少年郎,你本无事,却非要追什么马,如今他们只怕会以为你我乃是同伙了。”
“你做了什么坏事与我何干?我只要我的马。”
“你自是只要你的马!也且看他们要不要你的命。”
“他们没有道理要我的命。”
“要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命都不需要道理。或者说道理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既然不存在就没有必要拿来讲。”
黄淡白沉默了,原来讲理也成了一种奢望。那么道理真的就不存在?或者说道理究竟在谁的手里。
“为什么要逃?难道你打不过?”黄淡白问。
“他们全部上都不够我打的。”
“那就没有道理了。”
“是呀,我就是没有道理啊,要是占理我逃个锤子。”
黄淡白懵了。
“不该是谁强谁有理吗?”
“不占理就是不占理,关强弱什么事。”
“所以你活该被追杀。”黄淡白道。
“你说的真他娘的对。”中年人道:“老子讲了一辈子道理也该不讲理一次,反正都不占理了。”
说罢,中年人勒马,马儿前蹄抬起,身体后仰,黄淡白一招不慎,栽下马来。
中年人下马,道:“所谓鲜衣怒马少年郎,偏偏你马术不行。”
“谁叫你胡乱勒马。”
中年人双手附后,一脸高人风范:“你不懂。”
说话间,身后之人追来。
中年人不等那对人马靠近,直接出手,片刻间,几个闪身已经将一行人弄得人仰马翻。
“洪云雷,你杀我少主,今日叫你偿命。”
洪云雷道:“你家少主是个什么样的狗,我会不知?他惹别人,碍于你卢家的势力,我忍忍就算了,可偏偏欺负到我女儿身上,他不死谁死。”
“我家少主不过是看了你女儿一眼,何故就应该丢了性命。”
“我晓得你家少主是什么狗,那双眼看的何处?脑子里想的又是什么,我会不知道。杀了便杀了。你待怎样?”
“叫你偿命。”
“当心丢命。”洪云雷警告道。
一行人不管,当即杀来。
黄淡白以为没自己的事,便在一旁看戏,不曾想却真有人来杀他。
黄淡白道:“我只是路过,与我何干。”
“你与他分明是一伙的。”那人道。
“冤有头债有主。”黄淡白说。
“宁杀错不放过。”
黄淡白沉默了。于是反击了。
洪云雷果然无敌,三两下便把一行人打趴,疼的在地上爬。
“少年郎,怎么,可觉得无辜。”
黄淡白不说话。
“走。”洪云雷抢了一匹马道:“若是让他们缓过来,你可就丢了性命。”
黄淡白应了一声。也骑了马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