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心中一纠,他自然知道瞒不住。也没想瞒,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唉。”郑光棍听完叹息一声。
“到底不应该为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人去牺牲的。哪怕以自己受伤来换别人的性命也同样要不得。自私其实也是人之本性,没必要去要求自己什么。”
黄淡白点头:“以后不会了。”
读过书但又没读很多书的是最容易一叶遮目的。
黄淡白就是吃了这个的亏。
白飞扬曾经说过一句话,还是很深刻的。
他娘的,书上的都是好愿望。什么道德君子都不真。
黄淡白厚着脸皮道:“我需要一件土性物来蕴养飞剑。”
“我们知道呢,但青山没有。”刘师傅摆摆手。
“蕴养飞剑自然是磨剑石最好。”郑光棍道:“我其实我就有一块,不过已经成了我的本命物,给不了你。”
“我是知礼的,虽是回来的仓促,但也带了礼物。”黄淡白话一转。然后掏出了自己在牢山渡口买的酒水茶叶。
“酒是好酒。茶叶也是好茶叶。”
“我晓得咱们男人是该喝酒的,茶叶便给两位婶婶。”
“出息了, 出息了。”郑光棍感慨。
“只是刚开始为什么不拿出来,反倒等到现在。”刘师傅问。
“有两位婶婶在?老刘你敢收?”
“出去几年果然成了滑头。”刘师傅笑着收了茶叶和酒水。
郑光棍一惯不喝茶,便只拿了一坛酒,还被刘师傅眼疾手快的当场开了封。
“酒得大家喝才好喝?这么好的酒能让你一个人糟蹋。”
刘师傅把酒倒满。
“你怎么就把酒自己留了。”
“我成了家留得住这酒,下次与你一起喝就是。”
郑光棍不说话了。
黄淡白把那枚刻有“玉体饥餐”的印章给郑光棍递了过去。
郑光棍打眼一看:“好家伙,你小子怎么懂我。”
这印章正好加盖在收藏的那些小人打架书上,定是极合趣味。
“青山宗底蕴不深,自然给不了你蕴养飞剑的本命物,但你何不自己去寻。”
“去哪里寻。”
“不知道。”
黄淡白:“……”
“等些时日,有消息了自然会与你说。”
“咱宗门人少,爱好低调,你成为长老的事就不举办什么仪式了,等哪天开个会提一嘴便成。”
“你和周阳其实在宗门成立的那一天其实就已经挂了名成为长老了,只是你刚回赖,大家都不认识你。”
黄淡白不在乎这个。
“明天你把青山宗好好逛一遍,让大家都知道你就好了。”
“宗门爱好低调,我哪里高调得起来。”
好酒配上言语。
待酒饮尽,黄淡白果然躺到了桌底下。
黄淡白一般不喝醉 ,只是如今到家了,加上多日来心中不爽利便喝醉了。
“到底还是年轻啊!”刘师傅感慨一句。
“老刘啊,你何不趁此机会要他知晓社会之险恶。”郑光棍突然一脸奸笑。
“怎么说。”
“他如今剑道断绝,新道难续,但武道却是还在的。不如趁机帮他巩固巩固。”
“趁机打他一顿?”刘师傅试探性的问道。
“正是此意。”郑光棍说:“我帮他稳住肺腑筋脉,你尽管下手。我保证他,不会醒。”
“这,不太好吧!”刘师傅迟疑。
“年轻人嘛,与其挨社会的毒打,不如挨你我的毒打,再说了,咱不是为他好吗?”
刘师傅点点头:“是这个理。”
郑光棍二话不说,便以灵力将黄淡白的筋脉与脏腑包裹住,同时蒙蔽了黄淡白的识感,使他醒不过来。
刘师傅直接一脚将黄淡白挑上了天,脚下施展梯云纵,一套连环冲天拳把黄淡白打向高处。
又一套分经错骨手把黄淡白在空中左右挪移。在借着树枝间的弹力把黄淡白踢来踢去。
最后在以劈地掌连环掌把黄淡白打向地面。数掌过后,黄淡白甚至直接陷在了地里。
“好家伙,玩得挺花啊。”郑光棍都看呆了。
“我拳炼一般,但打人自然是有一套的。”刘师傅道:“还是差一些,没打透,待我将他吊起来打 。”
“可别打坏了。”郑光棍道提醒。
“放心,收着力呢。”
黄淡白又被吊了起来。
刘师傅左勾拳,右勾拳。
打得正痛快,却见一小女孩在远处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的眼睛真的很亮,所以也足够传神。
“你,你们怎么打我哥哥?”
“呀,小妹妹,你怎么醒了。”刘师傅回头一脸尴尬。
“为什么打我哥哥?”小姑娘的眼神能杀人一般。
郑光棍眼疾手快,直接把阿福定住。
阿福眼睛挣的很大,一脸愤怒。
“我们是在帮他。打是亲骂是爱,晓得吧。”郑光棍道。
“坏叔叔,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亏我哥哥那么相信你们,你们竟然把他吊起来打。”
“武夫锤炼体魄就是这样的,看起来凶险了点,但好处不小。”刘师傅解释道。
“真的!”阿福冷静了下来:“可是哥哥的脸都被打肿了。”
“真的。”刘师傅解释道。
“等会是不是要烧一锅热水来给哥哥泡澡。”
“呀!小姑娘怎么那么聪明。”刘师傅刮了刮阿福的鼻子。
“哥哥跟周阳哥哥在灵兽山的时候被人打过的,我门清。你们把我放开。我来烧热水。”阿福懂事道。
“打重点,听说越重越有好处。”
郑光棍和刘师傅一脸黑线。
“我晓得的 为了哥哥好嘛!”阿福甜甜一笑。
说罢,问了刘师傅要了一包药草自己烧水去了。
刘师傅听此大受鼓励,硬生生的把黄淡白从泥胎境捶到了脱胎境,又怕黄淡白突破的太快又硬生的把境界给捶了回去。
黄淡白被好一通乱打,虽被封闭识感,但痛眉头紧紧锁住。
“好像打的有点过了。老郑啊,你把他的身体温养一遍吧,对他的好处还能更大些。”
等忙完,便已经是三更天了。
黄淡白在药汤里泡着。阿福一直在旁边守着。
天亮了。黄淡白醒了,刘师傅和郑光棍早已经各自回青霞山的殿里躲起来了。
谁懂啊,喝醉了就被人打了一顿。
黄淡白鼻青脸肿,浑身酸痛,在青霞山的宗主殿和掌律堂骂了整整一个时辰。要不是身体被打得快散了架,他甚至还想把的祖师堂给拆了。
最终,黄淡白控诉无果,在阿福的搀扶下负气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