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光头的钵越发倾斜,黄淡白终是难掩怒意。
这两个光头看似平和,但杀意却藏在了那个钵里。并且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渡船之上不可打斗,这二人是要坏规矩的。
哪怕他们只是一下也同样是坏规矩,可真任由他们来这一下阿福只怕……
黄淡白心一横,哪里还顾什么什么规矩,一身真气鼓荡,当即便要先出手,碎了他的钵。
“潜龙探爪”
就在黄淡白将要触碰到钵体的时候,黄淡白的手被扁鼻子光头牢牢的制住了。
“施主,不辨是非不知善恶是要不得的。这妖孽想来已经迷了你心神,便让我们师兄弟二人来将你点醒。”
黄淡白心中一惊,这扁鼻子光头竟然也是武夫,并且境界不在他之上。少不了就是一个脱胎境。
“滚!”
黄淡白双腿跳起,一个猿猴蹬枝踢在了扁鼻子光头的的鼻子上,鼻子流了血,似是更扁了。
黄淡白手腕一转脱了束缚。
眼看胖光头的钵口已经对上阿福,顿时再次跃起,向着胖光头杀去,正是要碎那钵。
黄淡白攻击没到,扁鼻子光头已经是先他一步一拳朝他挥了过来,这一拳极重,黄淡白飞出了数米远,狠狠的砸在护栏上。
黄淡白嘴角溢血。
“不!”
黄淡白睚眦欲裂。
钵体已经完全倾斜对准了阿福。
阿福被这钵中散发出的金光摄住,除了满脸的惊恐外,根本动弹不得。
“秃驴,你敢?”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道声音传来,那钵竟然被击成了碎块。
黄淡白抬起头,只见一道白衣缓缓行来,单手负后,另一只手拿着折扇在胸挥动着。好一副无双公子气派,长得也是丰神俊朗,只是眉眼间尽是阴润柔和之气。
“你们这些秃驴,惯会欺压良善,想来是想功德想疯了。以至于连眼睛都不长了,别说这小蝙蝠有主,就是没主也由不得你们乱来。”
“施主,你过界了。收妖是为天下除害。”胖光头,面无表情,一派的庄严宝相。
“死秃驴,可别标榜正义。没脸没皮的玩意。怎么不滚回你们的西白洲看看。”白衣人伸手想去扶阿福,阿福却跑开了,奔着黄淡白而去。
看着人群聚拢越多,扁鼻子光头对着胖光头耳语一阵。当即便要走。
“秃驴。哪里走。”
“欺负我妹妹,就想这样简单的走脱吗?”
“你要如何?你能如何?”两光头轻笑。
黄淡白似乎真的不能如何。
他飞剑已经没了,剑道断了,武夫境界也被压了一头。
世间的大多数悲哀只发生在弱者身上。
在小镇,他黄淡白无所谓于如何弱小,毕竟再怎么被欺负,他也只求能活着,那么现在呢。
黄淡白便只能沉默了。
这时候,渡船的管事与执法人员来了。
那个管事是认得黄淡白的,准确的说是认得他那块代表黑木峰的令牌。
黄淡白依旧一句话没说。
管事与执法人员很自然的当了和事佬。
两个光头真的简单的走脱了。
黄淡白是旗山盟弟子,阿福在灵兽山待过某种意义上也算了。
在自己宗门的渡船上被外人欺负,可作笑谈。
黄淡白跟白衣人道了谢。刚欲走。
“不请我坐坐。”白衣人道。
黄淡白点头说:“好。”
二人在渡船上找了个买灵茶的铺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我是二次见了。”白衣人道。
黄淡白点头。
“上次你跑什么?”白衣人问。
“有事,便走开了。”黄淡白道。
“你是旗山盟弟子?”白衣人又问。
“是。”
“你旗山盟怂货挺多啊!”白衣人喝了口灵茶调侃道。
“没法子,怂一窝了。”
白衣人没从黄淡白的脸上看出羞恼来,道了一声:“没劲。”
“你不想报仇?”
“打不过。得算后账。”黄淡白道。
“哦?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西神山的人。”
“西神山在何处?”黄淡白问。
“在青洲大金王朝境内,他们的势力不算小。门内更是有人在大金王朝做了国师。所以你此时不报仇,大概是一辈子都没机会了。”白衣人缓缓道。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黄淡白问。
“无聊而已,若有戏看,那就更好了。”白衣人轻笑。
“可能让你失望。”黄淡白拉着阿福便要走。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啊。”阿福临走前再次道谢。
白衣人一愣:“小妹妹你可叫错人了,该叫哥哥的。”
“好看的不都是姐姐吗?”阿福不解。
“好看的也可以是哥哥。”白衣道。
“你真是男的?”黄淡白停下脚步。
“自然是男的。”
黄淡白一脸不信。
白衣人仰头摸了摸喉结,黄淡白在他身上没看到浮夸的胸大肌,又仔细听了他说话的声线。总算放心大半。
“男生女相罢了。”白衣人叹了口气。
“那也总归得有男子气概一些。”黄淡白重新坐回了位子,喝那杯未凉的茶。
“像你,皮肤粗糙,不修边幅?”白衣人讥讽。
黄淡白自从飞剑被打拦之后的确就是这种不修边幅的状态。
“兄弟,我叫他们给你多上几道茶点?”
“那最好。”白衣人也不客气。
“那两个光头为什么要对阿福动手?”黄淡白问。
“抓妖罢了,只要是妖,他们哪里管那么多。”
“不辨善恶是非就能乱来?”
“抓住了,或打杀了就是功德,辨个什么。”白衣优雅的吃着茶点,随口道。
黄淡白莫名的就很生气。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当然也不止他们这样。”
“他们之所以要冒险在船上动手,是因为这小姑娘有特殊之处。”
“蝙蝠取其音,在民间的说法里可是瑞兽啊。”
黄淡白再次将阿福护住。
“放心,我没兴趣。”
白衣人神色慵懒:“不是我的东西我从来不要。”
“我叫上官鸿,来自中黄洲阴阳宫。找上你,只是为结个善缘。”
“怎么说?”
“我行到此地,没了花销。”
黄淡白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钱!”
“修行人讲的是缘,哪里能是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