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个刀疤就飘得不行。言语之间毫无尊重。”周阳道。
“是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了。”黄淡白说。
若真的是不会说话就算了,他竟然还想染指你的女人。再不懂事的人都不可能不懂事成这样。
一句“既然有中意的姑娘何不叫上来乐呵乐呵,也好叫我等见识一下姿色如何?”
凭什么人家中意的姑娘就得让你见识一下姿色如何。若是你中意的姑娘你能随便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见识姿色?
如果这句话是无心之语,那么下一句就更放肆,甚至是挑衅了。
“莫不是怕我等觊觎其美貌而已经先去了房中。”
这里是那里,这里是双宿楼,是风月场。你玩过的女人,老子下次来的时候,老子一样可以玩。你有什么好藏的。
真以为说者有心,听者就会无意了。还是一句话,觉得你听不懂,便拐弯抹角的挖苦挑衅你,偏偏你又不能去反驳什么。
可黄淡白和周阳又怎么会不懂。那些个街巷市井,乡间田野的类似骂声,他们听得多了去。别说是拐了一个弯两个弯,就算是拐了七八个弯来骂人的多了去了。类似的骂他们挨得不算少了。
黄淡白和周阳看得很清楚,这两句话就是那个刀疤脸说。所谓的调侃也是他先起的头。
“可不是,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觊觎你的相好,弄死他都不过分。”周阳笑道。
“她不是我的相好。”黄淡白说。
“是是是,你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人家主动贴上来你都不要。”周阳无奈。
黄淡白叹了口气,不敢把与蓝小绿道事说出来。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些蠢的,女孩子哭了就让他哭就好了,心一软,脑一热一颗上品灵石就给出去。搞得自己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说是借,但他就没打算让人家还。
下次,不管别人如何热情,自己只要一直无情就好了,不然指不定随便一个人都能从自己手里薅羊毛。
他可不单单对女子这样,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比如清溪,比如许封,比如郭幽。比如一众手下。宅心仁厚一词,在他的言行中时刻都能放出光芒来。只是奇怪的是,和女子的纠葛却是要更深些。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黄淡白,你开点窍吧!”周阳恨铁不成钢。
“其他的都可以取,唯有此道不可取。”黄淡白道:“再说,你怎么不取一个看看。都来这种地方了,你怎么不找个大美妞搂着。”
“我有喜欢的人,你有吗?你都没有。”周阳道。
“我乐意。”
“我怀疑郑光棍那次带我们看的那个场景让你的道心出现了问题。”
“断然没有。”黄淡白道:“只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不来。很奇怪的感觉,就是觉得没遇到正缘,既然不是正缘就没必要彼此消耗了。”
“既然你觉得不是正缘,那就心狠一点。虽然不晓得你的女人缘为什么会好成这样。但她们只要贴上你,又何尝不是一种消耗呢。”周阳道。
黄淡白虽然什么都没讲,但周阳看着黄淡白的样子多少看得出来些什么。
消耗这种事定义的很广,有些是消耗物质金钱,有些事消耗你的时间精力。更惨的是直接摧毁你的精神意志,让你魂不守舍,欲死欲生。最惨的是你一心一意对某人好,然后那人直接让你人财两空。
感情这种东西很难理智,但能及时止损未尝不是好事。毕竟修行之人在此道受挫的人太多太多了。黄淡白在面对这些事的时候本能的很睿智,毕竟他只是给了钱,而没有把心给出去。
黄淡白点了点头:“我晓得的,没有下次了。”
“所以我们要不要弄死这个刀疤脸。下次他要是来点了你的女人怎么办!”周阳怪笑。
黄淡白一把冲过去,一把将周阳的脖子勒住,使劲摇晃:“你再乱说试试?”
“你难道能忍?”周阳不顾黄淡白勒住自己的脖子道。
“不会,她是清倌,只要她不愿意,没人能让她做那种事。”黄淡白道。
黄淡白刚要松开勒住周阳的手,周阳又来了一句:“那她愿意,你怎么不愿意。”
黄淡白气的在周阳的胸口上捶了一拳。
“好了,好了。说笑呢。”周阳道。
“说正事,到底要怎样杀鸡儆猴。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合适。”周阳道。
“直接弄死。”黄淡白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养不熟的白眼狼根本就没必要养下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晚他那几句话将我们得罪了。就靠着这几句话杀他,不过分吧?”黄淡白道。
“那样的话他们会很自然的怀疑是我们杀的,只是我们得做的隐秘一些,好让他们有没有办法证明是我们杀的人。”
“今晚就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会不会太急?太狠?”周阳道。
此刻的黄淡白真的跟他认识的黄淡白大相径庭,看起来就像不是同一个人。
“今晚杀他是最好的,时机也合适。”黄淡白道:“他们不包夜,每个人的时间都不同,各自嫖完也就走了。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时。”
“他们凑堆怎么办?”周阳问。
“那就算他运气好,以后有他落单的时候。”黄淡白缓缓道。
周阳点点头。他很少看到杀意这么盛的黄淡白。也许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吧。
“酒喝完了,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呆了。找个地方等着他出来。再弄死他。”
二人出了双宿楼。埋伏在双宿楼外。
夜越发的昏沉,月色诲明间,已经过了半刻钟。王汉和马俊给众人结了账,第一个走出了双宿楼。说实话他们没什么性致,有些人不会说话让这场酒宴变了味道,这顿基本算是白请了。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众人相继有人从双宿楼里走出来。有尽兴的,有余味无穷的。也有不那满意的。
一连走了好几波,或三三两两,或是独身。到了最后才是刀疤脸,他在双宿楼停留的时间是最长的。
此时的他只是独自一个人。自从上次他被王汉打了,一众人多多少少都跟他有疏远。
此时的他一脸不得劲,骂骂咧咧道:“一个个急个锤子,都不等等老子,两位副队也真是够小气的,包个夜多好,老子都没玩够。”
“他的确运气不够好。”周阳与黄淡白看着刀疤脸相视一笑。然后尾随。
“我来。”黄淡白道。
刀疤脸从被王汉打的那一刻,他就不想在队伍里待了,但白嫖这种事,不来白不来。他之所以敢说那些放肆的话也是因为打定注意要投奔他处。反正老子都不在你的手底讨饭吃了,你能奈老子如何,老子过一把嘴瘾怎么了。
行到一处隐秘之地,刀疤脸突然汗毛倒竖。
“锵。”黑夜中一道亮光划过,刀疤脸喉管喷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