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烧了一会火就不烧了,因为烧不好,就被黄淡白赶跑了。也因为周阳来了。
烤羊的是清溪。阿福觉得烤羊这种活该是最好的了,很有观赏性。他觉得清溪其实很好看,比主人还好看一丁点,当然她不会说出来。更重要的是烤羊真的好馋人呀。
虽然过程有点残忍,但却是真的馋人。
他蹲在下风口,眼巴巴的看,一时眼泪与口水齐下。
清溪受不了这个,以尝味道为由给他割了一块。
阿福拿着那块肉就跑掉了。一直跑到余圆月面前道:“姐姐,分你一半。”
余圆月伸手,跟她一起把肉扯成两半。
两人嘴里嚼着肉,望着溪水眯眼而笑。
“阿福啊!想吃鱼不。”余圆月嚼完了嘴里的肉道。
阿福还没嚼完,嘟着嘴说:“想。”
此刻他恨不得把天下所有好吃的都吃个遍。
余圆月笑了笑,搓出一个灵气球就拍进了水里。四五条鲫鱼瞬间就翻了肚。余圆月一一捞起,道:“拿去叫你主人给你做。”
阿福蹦蹦跳跳的拿着鱼走了。
余圆月看着水面发呆,她也有些可有可无的小烦恼呢。
一道道的菜很快就被搬上了桌。却没有人急着上座。因为还有一个人不在场,若是以往大概是无所谓的,但现在余圆月她爹在家。
来到别人家里,吃人家的羊,吃人家的鸭,吃人家的鱼,用人家的灶。然后跟长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因为认识人家女儿,跟人家女儿是朋友就可以理所当然了?
这不符合礼数。
周阳道:“去叫叔叔过来上座?”
说实话周阳有点怕余福满。喜欢人家女儿不是什么好逃避的事,但这不妨碍他怕。这根植于内心深处的一种自卑,他觉得他配不上。好在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与他们一样都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这里。
“好。”
余圆月去把他爹给找了过来。
刚开始余福满自然是不愿过来。
说:“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干嘛拉上我?”
但余圆月说了句:“爹,你也不老呀。”
到底还是女儿当家。他拗不过女儿,在女儿的半拉半就下就来了。
周阳怕是不假,但该做什么还是得做。
很狗腿的就去拉开了上首的椅子,请余福满落座。
不图别的就是图个好印象。谁知余福直接传音道:“等会吃完了饭,你先不要走。”
周阳愣愣。毕恭毕敬,面不改色。
余福满落座之后,众人才一一落座。
他象征性的动了下筷子。众人也就算开吃了。
饭菜不过家常,但味道确实不差。
可能有他,氛围有点僵。他看了席上的所有人一眼,每一个人都很年轻,天赋都不差。这的确该是他女儿该交的朋友。清溪不必说,知根知底,熟的很。黄淡白和周阳他也见过,大概是什么样子他调查了。那个黑衣小姑娘小小的,有些可爱。本体该是一只蝙蝠妖,看着自己有些拘束。听女儿说以后她会在灵兽山里生活一段时间。
于是他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把一个鸭腿夹进了她的碗里。
阿福很紧张的说了声:“谢谢。”
余福满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阿福。”
余福满愣了愣,因为曾经也有人叫他阿福。
“吃菜吃菜。”这是很无聊的客套话。
余圆不必说,吃的很欢就是。清溪也不客气。周阳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能得体些。黄淡白很自然,吃得不快不慢。
余福拿出来一只竹筒对着周阳和黄淡白道:“小子诶,来喝两杯?”
说罢拿起竹筒就给他们倒满。
这竹筒有些眼熟,因为黄淡白和周阳也有过这样的用竹筒装着的酒。
二人喝了一口,果然那个味。
“好酒。”周阳道。
“不知前辈这酒是不是来自明月峡。实不相瞒。我们曾经也有这样的酒水。只是上次时喝完了。”几杯酒下肚。周阳胆子大了, 话头也活了。
“是一位友人所赠。”余福满说。
“前辈那位友人可是姓肖。”
“正是。”
“我们认识,他是一只元婴境的猴子成精。当初我们被罚到了明月峡开疆扩土,被留在了明月峡,侥幸未死。就是这位肖前辈带我我出来的,不曾想竟然让前辈遇上。这真是巧了。”
“确实巧。”余福满道:“你们跟他很熟?”
“还行。他手下有一群猴儿,一起去生活过一段时间。”
“我有他的传讯方式。”余福满笑了笑。
“你们又是武夫又是练气士?”余福满看出了他们身的气息:“这条路很难走。”
“家乡有个练武的师傅。有个练剑的师傅,处的挺好。所以就都学了些。”周阳道。
余福满能看出他们的底子打得很好。
余福满又问:“你们是哪里人士?”
“我们是青洲人,在大圆王朝有个青山结界。我们就是那里的人。我们俩无父无母,靠着打些散工过活,后来侥幸踏入修行,机缘巧合之下被黑长老给掳来旗山盟。”周阳觉得有必要让余福满知道这些便一股脑的说了。
“我知道那个地方,从那里出来的人,一般都差不到哪里去。”余福满说。
“前辈知道那个地方?”
二人有些惊喜。
“听说过,但没去过。”余福满大概知道他们要问什么,道:“你们是黑长老带回的人,我不好逾越去做什么事情。”
二人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表示理解。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清溪吃完了就走。反正不是他最后,轮不到他洗碗。
余圆月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带着阿福去走走,溜溜食。
黄淡白和周阳还在跟余福满唠着嗑东一句,西一句的。
黄淡白在陪着。当他意识到自己不需要作陪的时候,起身说要走,却被拦住了。
酒大概真能拉近距离。边喝边唠就过来许久。
周阳感觉自己都要喝趴了。而余福满还是精神抖擞。
黄淡白喝得不多,微醺而已。
直到这个时候余福满道了句:“你们既然都是武夫,不如我指点你们几招如何。”
二人愣了愣。
周阳阳:“前辈也会武?”
“学过一些。”余福满笑了笑。
心中却道:小子诶。老子只是想打你一顿。
“你先跟我切磋。”余福满对周阳道。
随即又将目光看向黄淡白:“你是仙草峰弟子,可有准备药浴吗。”
黄淡白点头说:“有。”
听闻此言。余福满直接就对着周阳一拳过去。
“那么小友,你且准备。放心,只是切磋提点,不会打死他的。这一点你们应该经历过。所以不必我多说了吧。”余福满像抓鸡仔一样提着周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