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精武是个耙耳朵,他怕她,爱她,宠她。
黄淡白太直,且不了解此道。他是为了郑精武好,但有时候你是分不出他是真傻假傻。
这种事是人夫妻的事。哪怕你是个医者,你这般风风火火的跑到人家屋里去说算怎么回事。且对方是女子,是他嫂子。总归是要脸和羞怯的。
“兄弟,兄弟,别生气。你的话我听着呢。这是我的问题,不关她的事。”
黄淡白:“呜呜呜。”哪里说得出话。
别看郑精武虚,但力气却是不小。黄淡白大概是晓得自己有些鲁莽了。并不如何挣扎,任由着被他拖着走。
郑精武放开了他,道:“你先看看方子。”
黄淡白还是没看方子,问道:“你怎么回事?”
“不全是她的问题,这两个方子,是我跟若梅在古市场看到的,对方不讲道理,故意抬价。我们就不想要了,可对方看我们不缺灵石,却想着杀人夺宝,搞偷袭。我跟若梅就与他们动手了,对手难缠。我请神上身时就消耗了不少的气血之力。然后我跟若梅就把对手给杀了,这波其实有点杀人夺宝的成分在里面。”郑精武道。
有些话他不好说,不全是她的问题自然就有她的问题在里面。
黄淡白身为医者他知道,但他冷静下来了,自然不直接提。
他开始看方子。方子有两张,都是三品。一张为补气血的,一张为补肾气的。一方位为七转气血丹,一张为八宝补肾丹。
气血七转,源源不断,后劲十足,贵在持续性。
八宝补肾,一方八药,从金生水,从水收固。可谓妙极。
丹方并不唯一 后文仍有加注。若加菟丝,覆盆,巴戟,苁蓉一类,可助益夫妻之事。
此道是凡俗的永久主旋律。没想到修行界也这般 。真叫孤身修行者苦哉。
哼,真就是狗屎运,歪打正着。
“你可晓得这个方子的功效和作用。”黄淡白道。
“卖方子的那个人大概说了。”郑精武道。
“要附加吗?”黄淡白问。
“可以附加吗?”郑郑精武问。
“不可以。”黄淡白说。
郑精武有些失望。
“当下自然不可以。等恢复好,可以慢慢加进去。”黄淡白说。
“不附加的给你炼个两炉,附加的可以炼一炉试试看。”
“女子每月有赤龙,最易有气血亏空。不晓得嫂子斩了赤龙没有,其实七转气血丹该是极其适合女子的。”黄淡白提了一嘴。
黄淡白其实啥都懂,但就是不爱开窍。
这些事,冯掌柜有跟他提过,无非模模糊糊,后来采药,知道了一些药性药理。就给冯掌柜免费采了一个月的药以换来冯掌柜教他脉诊。冯掌柜看病的时候,他就在身边听过来一些病案.。后来在仙草峰时也看了些医药丹书,也就懂了。
“那便两个方子都带些附加的。”郑精武道。
黄淡白点点头说:“好”
他是个好人,好到能管到人家道侣间的私密事。
郑精武带来的药有很多,量足的很,其中几样都超出来了。一个方子炼个四炉没问题。但考虑到有损耗,也就说了三炉。
黄淡白曾经被常百草赐下过一个小丹炉。不过一张小桌大。这种炉子不是烧油松柴木的。而是以灵气化火来炼制。很有难度。黄淡把白怕自己灵力不够就跟郑精武商量着,让他跟周阳帮忙。
这个时候,尚若梅却在门外观望着,要不要进来。
她搞不懂,那一句“你这样会把我兄弟搞死的。”是什么意思。
思来想去的还是没想明白。所以她来了,她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她为什么又会把郑精武搞死。
然后现在她想明白了。他羞红了脸心里骂了句:“狗男人。”
她晓得郑精武身体不好,但他说了是他修炼术法的问题。她问有没有事,他说没有事。他要去找什么补益修行的方子,找人炼丹,她陪她去。卖方子的人起了歹心,他就帮着他杀人。他与卖方子都是传音交流,他自然不可能知道是什么方子。可她现在知道。
有些事她没想太多,因为她觉得她有他,他跟她说与他欢好是助益。但他没说,她也没想,这有可能会掏空了他的身子。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了。
黄淡白发现了在门外的尚若梅,对郑精武使了个眼色。
郑精武把尚若梅拉进了屋。
尚若梅说了声:“对不起。”
郑精武和黄淡白不知道她是跟谁说的。
“说什么呢。”郑精武道。
“你下次有什么事,最好与我讲,不然有你好看。”尚若梅突然掐住了郑精武的耳朵。
郑精武连连讨饶:“若梅,若梅,有人在,给我留些面子。”
“今日不打你。”尚若梅放开了郑精武的耳朵道。
然后他走向了黄淡白,他知道黄淡白是医者,这一点郑精武与他说过。
“我夫君的身体怎么样了,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尚若梅说。
他大大方方的问,有些羞涩但其实还好。
黄淡白不晓得这些,觉得有些脸红。有些事男子与男子随便说,却不好与女子去讲。如同男子与男子可以并排拉尿,甚至比大小,但跟女子确实不能成。
他跟郑精武说的事,尚若梅大概是听到了。黄淡白知道她听到了。
“你是医者。”尚若梅道。
黄淡白没那么扭捏了。
“他由于修炼术法的原因,气血亏虚的很厉害。连肾气也亏空了。”黄淡白道。
“他跟说和我在一处对他有助益。”尚若梅说。
黄淡白狠狠瞪了郑精武一眼。
“是的,有些助益,修道修的是平衡,平衡对他有好处。所以如今他没那么丑了。”这话很含蓄了。
“以后要少些对吗。”尚若梅问。
这话也含蓄。但听的懂。
“对的。让他缓缓。”黄淡白满脸通红。
“我给他炼些补气血和补肾的丹药。大概给慢慢养回来就好了。”黄淡白晃了晃手里的方子。
“好。”尚若梅说。
“有附加的吗。”她突然问道。
黄淡白脸红到了耳后根。
她果然听到了。她是个很聪明的的女子,哪怕说得再含蓄,她也晓得。
尚若梅轻笑。郑精武哈哈大笑。
黄淡白还是太嫩。
但他是医者,所以他哪怕满脸通红,他也一本正经:“这个得是后一个疗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