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并不简单,或许他所能管管辖之地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的多得多,甚至很有可能就包括了白月山的最深处,而山中随处可见的榕树就是证明。那么山民进了白月山深处他为什么就不庇护了呢?黄淡白想不通,索性就不想,只要土地没有恶意其实也无所谓,黄淡白也不能凭着自己的猜想就去质问人家。
如此看来,白诗根本就不能说是土地的邻居,可能是下属还差不多。
黄淡白并没有与二人说自己的所想。
白诗还在关心黄淡白到底做不做饭的问题。
黄淡白表示自己不做。
白诗一脸痛心疾首,恨不得扬长而去。只是痛惜自己碗中的饭菜。只好扒完。
\\u0027\\u0027要做你自己做,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锅碗瓢盆你都有,别到时候我们一走你就不懂照顾自己了。\\u0027\\u0027黄淡白语气淡淡。
白诗有些伤心,点了点头。
\\u0027\\u0027自己做就自己做。又没什么难的。\\u0027\\u0027
黄淡白吃完就出了山洞,碗都不带洗的。
周阳早就又开始忙他的炼器大业了。
白诗有些想哭,也有些生气。
转眼两天过去了,黄淡白果然没有做饭。白诗大概已经完成了宣示领地的任务。黄淡白反倒开始早出晚归起来,就连饭点都不回来。
白诗死心了。只好自己做饭,不是咸就是淡,不是没熟就是焦炭,一日两顿,白诗一天都在做饭。周阳敢怒不敢言,吃了一顿之后直接就磕了两颗辟谷丹。
到了第三天,黄淡白已经将整个白月山逛了个遍。需要的药草已经采得差不多了。
一张好看而柔软的豹子皮被披在了黄淡白做的大椅子上。
周阳还在缝制一张兽皮,那正是一张猪皮,有点像铠甲的样式,包括躯干部,手部的护腕,脚部的护腿,下部是类似的战甲长裙,黄淡白摸了摸,质地还算柔软。若不是亲眼所见,黄淡白断然是不相信周阳会有这样的手艺的,虽然看起来粗糙些,但已经很出人意料。
缝制工作是上午做的,完成时间是下午,当那一套东西放到面前的时候,白诗是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是送给自己的。
难看吗?不算难看,但不和谐,一根黑色的獠牙精钢棒,一套灰白色的不像衣物也不像铠甲的皮革。
周阳还在夸夸其谈。
说什么獠牙钢棒势大力沉威力惊人,有此一棒可同境无敌,说什么厚皮法袍水火不侵,可接同境巅峰一击而无伤。
白诗听得头大。
黄淡白一个劲的叫她穿。
白诗无奈,早知道这东西是给他的,他当初就该在周阳的饭菜里下药。
她觉得他们是在为难她白某人。
但她拒接不了,因为周阳做了好多天了,因为他们太过热情,甚至兴奋。
白诗一咬牙,换上了,怎么说,还算合身,不松也不紧。只是某些地方好像做大了,不过白诗以后可能还会长。
周阳有点小小失望,他因高估而走了眼,哪怕有一点不合身都是他手艺不精。不过白诗还小,以后应该会长才是,姑且就当作一种高瞻远瞩吧。
黄淡白连忙将獠牙钢棒递上,钢棒细长而偏小,周阳还是接受了当初黄淡白说的偏女性化的设计。
獠牙钢棒一提,气质就出来了,说是一个英姿飒爽不为过,虽然有一点小不足,不过周阳能接受。
\\u0027\\u0027后面那张大椅子是黄淡白专门给你做的,坐坐看。”周阳道。
白诗很听话的坐在了披着兽皮的椅子上。手中的獠牙钢棒被她扛在了肩膀。
二人眼前一亮。
完美了,果然人靠衣装。
\\u0027\\u0027好看吗?\\u0027\\u0027白诗有点不自信地问。
\\u0027\\u0027好看,好看,气质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u0027\\u0027黄淡白拍手。
黄淡白以术法而施镜面,白诗照了照。只是觉得还行。
好歹是一路同行过来的他们总不能坑她。
“以后若是与人打架斗法,可以穿。这可以算我目前最满意的作品。一攻一守,同境之下谁也不虚。獠牙钢棒且不说,若近身一击可破轻身境武夫体魄,若是修士,一棒就能叫他头破血流。这一身的厚皮甲可挡下同境大部分攻击,甚至万法境也可勉强承受。”
白诗很感动。只是她不知道她穿着这一身有点像山里的女土匪。
黄淡白和周阳明天就要走了,到时候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她还是有点难过。她觉得黄淡白应该做一顿散伙饭。
她提出来的时候很理直气壮。黄淡白同意。
于是白诗吃了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顿。
黄淡白连夜炼了些常用的药散留给白诗。
白诗再次感动。
第二日,天还没亮。白诗还没睡醒,周阳和黄淡白就走。可以说是连夜走的。
其实白诗压根没睡着。她一整宿都没睡。
听着二人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争气的眼泪从白诗的眼角里流了出来。她没有动,侧着身装睡。
天色大亮,黄淡白和周阳迎着朝阳走在大道上。身边终于没有那个让他们很不方便的拖油瓶。似乎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但她的确只是路上遇到的一个过客,留不下,也留不住。所以给她找个地好好安顿已经对得起这一段友谊了。
善始善终没什么不好。
周阳觉得无所谓,他把白诗当朋友但不深。她是黄淡白手下留情的衍生人物。若是当初他对上他,她不过是一具尸体。这是事实。
他只是可惜了他这个不开窍的兄弟。他搞不明白他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于是他问。
“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喜欢你?”
黄淡白愣了愣。
“怎么可能,就算可能也当不可能来论啊!”
周阳无语,明示暗示都不少,他作为旁观者更是一幕幕看在眼里,他竟然能装作若无其事。
“你忘了郑师傅说的话了,越是好看的女子便越容易害人。那一晚他可带着我们亲眼见过的。”黄淡白道。
“他是个光棍啊!”周阳恨不得跳起来就是一个脑瓜蹦:“你拿一个光棍的话当至理名言算怎么回事。”
“可是他说得很有道理啊!”
周阳恨铁不成钢:“他说的是有道理,可一个光棍跟我们说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他希望我们跟他一样成为光棍。”
“怎么可能。”
白月山里,白诗站在山洞口,他有些哀伤,因为以后很难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