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发帖人写的不是贾府中的某某人,而是你赵十。”掌柜反问。
“你就说能不能贴。”男人像是卯足了劲说出了这句话。
“能!怎么不能,有钱不挣是傻子。”掌柜顿了顿。
“不过只能贴两天,一天五两,如果有人应事,我直接叫他找你。”掌柜知道,不管这张帖子是谁让贴的,但肯定不是贾家主母允许的,好在贾家的主母足不出户,只贴两天也不能如何。
“闹鬼?到底是怎么个闹法?”周阳有些好奇。
“怎么的,你想去所谓的贾府玩玩?”黄淡白问。
“你想去吗?”周阳道。
实话说,他想去。于是二人看向少女白诗。
少女翻了个白眼:“你们想去就去。我都可以。”
“那个老伯,麻烦你等一下。”\\u0027周阳对着准备离开的赵十道。
赵十回头看向三人,眼中带有疑惑。
“老伯你可是要找法师驱邪?”
“是,莫非你们有认识的法师?”
“你看我们怎么样。”
“不怎么样?”赵十见三人如此年轻,以为这几个年轻人在耍自己,当即就走。
“老伯,我们是说真的。办不好不要钱。”
赵十脸色稍作和缓。来到三人桌前坐下。
“我跟你们讲,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三人连连点头。
赵十声音压低:“那贾府中可是真有邪祟的,要是没有本事沾染上了可不好。”
“大伯放心就是。”
赵十心中稍安:“此处说话不便,你们随我来,我好将事情与你们交代。”
二人结了账,跟着赵十出了客栈,行了半刻钟的路,来到一座房子前。
房子只是寻常人家的房子,不算清贫,甚至还算殷实。
赵十往屋内喊了声:“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
屋内出来一妇人,寻常模样,此外便是一对儿女,年龄比三人似是要大些。
赵十的女儿有些羞涩,儿子看白诗的眼神却有些呆愣。
赵十请他们进屋坐下,妇人上了茶水便将一双儿女带去了偏屋。
“见笑了。”赵十道。
“他们是双生子吧!”周阳见他们眉眼极似。
“是。”
“大伯好福气。”黄淡白道。
这类话赵十听得多了。便言归正传。
“你们真能捉鬼驱邪?”
“千真万确。”周阳耐心的笑了笑。
“那我便将事情原尾道与你们听。被鬼祟缠身的乃是贾家的二少爷,严格来讲他算是我外甥,我有个妹妹早年间在贾府当丫鬟,那时候世道难,本想着熬一阵子,便出来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曾想却与贾老爷有了孩子。也就是现在的贾府二少爷。我也因此有了往贾府送菜的伙计。只是后来我妹妹却得病死了,只留下了我那外甥孤苦无依,贾老爷这几年又少有在府上,家事全由那贾家主母做主。可苦了我那外甥被鬼祟缠身也没人给请个法师,这才有了我在客栈贴榜书一事。”
“想来那贾府的当家主母是不愿请法师的吧!”黄淡白问。
“她估计恨不得我那外甥早死,那样也就无人与她儿子争家产了。”赵十叹了口气。
“那我们如何救得你外甥?”
“明早我会照常给贾府送菜,你们稍作装扮,与我一同进去即可。只是动作要快些。一次不成,多几次也没关系。”
“可否?”
三人稍作思量,便点头应下。
“此时知者寥寥,无论成与不成都不要声张。”
三人自然没有异议。
赵十说完便自己去了偏屋。
“爹!你拿钱干什么?”
“救你表兄。”
“那得多少银子啊?”
“十两金子。”
“爹!那可是我的彩礼和妹妹的嫁妆!”
赵十不说话。
那一双儿女不敢多有言语,他们与她们那个所谓的表兄不算亲,要不是这些天来他们的父亲说起,他们甚至不知道有这个人,但他们知道姑姑与这个表兄对他们家有恩。
赵十一阵翻找之后,从偏屋内出来,手里拿着三颗小金子放到桌上。
“这是定金三两金子,明日卯时来我这里汇合,事成之后,另外七两自会奉上。”
三人收下金子,道了一声明日一定准时到。然后就走了。
说实话,他们不缺钱,但不收却不是那么合适,给人办事而无所图,人家只会认为你另有所图,与其让别人揣测你所图为何,不如以世间黄白之物来得清清爽爽。
三人对此懵懵懂懂,但黄淡白和周阳有从小给人打零工来维持生计的经验,拿钱办事是本能,收多收少是本心。
商议完事情,三人便再次回到客栈。
少女不懂客栈,只说要租上一间客房,三人同住。
周阳轻笑:“租两间吧,我自己一间。”
“可以。”少女不加思索。
黄淡白暗戳戳的踩了周阳的脚板。
少女还没意识到不对。
黄淡白却说:“你自己一间,我和周阳一间,你若是害怕,两屋相邻即可。”
反应过来的少女满脸羞红,看向周阳道眼神都有些恨恨的,如果她没记错,类似的表现周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明显露骨许多。
她不由慌张,之后便是镇定,是的,乍见之欢而已,久处知意,自然无感,至少她此刻的内心是这般想的。
三人各自入住客房,一夜无话,只待天明。
……
有人当街尿裤子的事,没有在集市里传开,倒是听人说了街道上有鬼。
可集市之上熙熙攘攘,又哪里会闹鬼,想要在街上艳遇的男子在丢了大脸之后直接就打道回府了。
他的唇色越发的苍白,眼框越发漆黑,整个面部是一种死沉死沉的颜色。
他惶恐,他恼怒,他恨不得让所有看到那一摊水渍的人都去死。
他想不明白,那个娇俏可人的美人为什么会一下子当场腐烂露出枯骨。一想到此他还一个劲的胆寒,甚至身体颤抖。
他二十不足岁,便阅女无数,与她们强行鱼水之欢之后便弃置不顾,最多一把银两她们便要她们感恩戴德。至于性子烈的一个两个,又或者没有,总之手下人自然能处理个干干净净。
只是他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他曾自豪,或者现在也依旧自豪,所以他绝不会承认自己体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