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以为是个能抓妖的道士,不曾想却是个连半吊子都不如的倒霉蛋。”看着这张被自己呼肿的脸,小狐狸的心情出奇的好了很多。
老乞丐来的时候本就拄着拐杖,一听得眼前的狐狸说出人话来,却是连自己腿脚不便的事也给忘了,拐杖一丢直接就跑了出去。
或者那个拄着拐杖的老乞丐也没那么老吧!
黄淡白和周阳知道,那个青年并没有昏死过去,理论上来讲,一个人哪怕昏睡的再死,脸上挨了那么多的重击,也应该被打醒,更何况小狐狸已经把他打成了猪头。装睡的人终究是难以叫醒的,就如同被打脸的人也依旧还会要脸。
“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我就打死你。”黄淡白冲着还要再动手的小狐狸道了句。
小狐狸果真停了手,跳下了青年的胸膛。
青年暗松一口气。
黄淡白熄了火堆,收了铁锅,只可惜这烧开了的滚水。
“你怎么还不走?”黄淡白淡淡道。
“我知道你们烧水干什么?所以你们不会得逞的,哪怕你们假意熄火收锅也不行。”
“那你不走咯?”
“不走!”
“那我们走。”
小狐狸:“…………”
直到二人真正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小狐狸才反应过来。
“难道是我想多了?”小狐狸喃喃低语:“他们不是要烧水炖肉。”
不远处一具狐尸躺着,平静但不安详,因为那具狐尸有好几块地方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了。
小狐狸似乎想通了什么,随之又有些纠结起来。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个人类正在小心的挪动身体,而挪动的方向就是门口。
她又不由得恼怒了起来。
她回头,他不敢动,她别过脸去想事情。他又爬。
小狐狸似乎想通了事情,回头向躺在地上的走去,那人趴着像极了一只乌龟。
小狐狸很清楚,她不能杀这个人,她也不敢杀人,本能更告诉她不能随便杀人,那么这个地方她就没办法再待了,就连山里也会变得不安全。
小狐狸没有犹豫,抬起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他的脑袋一巴掌,男子的脑袋发出了类似被木棒敲击的声音,这一次她用上了很大的灵力与力气。所以男子直接就被打昏了过去。
装昏的男子也终于如愿以偿。
小狐狸化成了人形,变成了小家碧玉的少女。抬起手将地上的狐尸给收了起来,少女身上并无类似咫尺物的法宝,但修成人身的她,天生就有一种类似袖里乾坤的神通。这并不是她如何厉害,而是妖类本身特有的神通所然。
少女看了眼身上的轻纱,她觉得有些不妥,就如同那个少年说的:这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所以,少女决定要去找那个少年要一套衣服,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打肿了自己这一张可爱的脸。
至少,少女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少女再次变成了那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四爪一跳便消失在芳草萋萋的古道里。
那两个人的气味她还依旧记得,所以她坚信只要寻着气味找就一定能找到。
黄淡白和周阳并没有再回集市,而是沿着大路一路走,他们没有方向,更不清楚自己处在哪一方到势力范围之内,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多找几个地方,争取能找到修行人所聚集的城镇,只有找到城镇,他们才能回到旗山盟。
是的,只能回旗山盟,但却不急着回旗山盟。
身上没有银两的二人,虽然过的没那么舒服,但到底也不至于挨饿。
山野河流之间是少不食物的,只是看人有没有能力去取,而二人正是各中好手。
二人本来走的是大路,可一行数里,路却越来越小了。概是无人,野草已经将路面给糊了个彻底,也就人走着还行,是通不了车马的。
山跳与野鸡在草丛间若隐若现,黄淡白和周阳馋虫一起,所性就不走了,仗着一身的修为术法与武夫体魄,撵得山跳与野鸡脸乱跑乱撞。
山跳肉厚却柴,野鸡肉薄而香韧,一只火烤,一只煨汤,最适合不过。火烤可激发山跳油脂,煨鸡汤加以滋补草药最妙。
一阵忙活,天已经黑了。有了破庙的教训,二人今晚打算干脆就露宿于荒野之上。
昨夜有雨,无星无月。今夜天朗气清,月明星稀。
月色姣姣,大地沉亮。月色下哪怕没有火堆,四周皆是一片亮堂堂。
山跳被烤得滴落油脂,鸡汤的热气翻涌腾腾。
二人的心很静,各自打坐修行。也各自等待美味。
饮食男女乃大欲,二人年幼,还算知道饮食——好物不必催,火候一到它自美。
香气太盛,以至于让二人在修行中都能听到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不远处一只洁白的小狐狸悄摸摸的躲在草丛了,她认为那两个家伙一定发现了她,不然他们明明都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怎么还能装作无动于衷?她所性就就变成了人形,大大方方的朝二人走去。
二人依旧自顾自的打坐修行。连动都没动,她不由得有些气恼
了。
撕下一条兔腿来,就往嘴里塞,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来。
二人依旧未动。
一条兔腿下肚,她又再要去撕另一只。狠狠地道:装死?那我就把你们的东西都吃光,你们喝西北风去吧。”
周阳眼神偷瞄黄淡白,黄淡白如老僧入定。他心中不由得有些微妙起来了。
她更加气恼,恼的她直接就要把整只兔子端起来啃。
周阳终于有些坐不住:“是他打的你,你吃我烤得兔子作甚?”
“他把我的脸都打肿了,我吃几口兔肉怎么了?”她傲娇的扬起小下巴。
“他的那份已经被你吃完了,现在请你放下手里的烧烤架。”周阳并不给情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黄淡白突然起身道。
想到那曾经打到脸上的铁拳,她心中不免有些发虚,她有些怕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终于,她叉起腰仰起头,又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
“你说我不像良家女子,我想一定是这身衣服的原因,所以你能借我件衣服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