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误会了。我俩不是小偷。”黄淡白解释道。
“我懂得咧!你们都是好后生,不是小偷。”老人点点头。嘀咕一句:“哪个贼会说自己是贼呢!”
“老先生你真的误会了,我们只是听说这里闹鬼,来这降妖除魔的。”黄淡白再解释。
“那你们真是闲的。这户人家一年前说是要去旺福巷的许家大族里参加族亲大典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临走前他们叫我帮忙看着房子,这里面就是进了几只狐狸在里面做了窝而已,他们不懂才说是闹鬼的。”
周阳不信。
老人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往院子扔。
“哐哐”几声,两只眼睛冒着绿光的狐狸从狗洞里爬了出来。
“你们若真的是闲得慌,也可以帮我去旺福巷的许家看一眼,这都一年多了,就算在那边享了福也该知会一声,我一个老人家腿脚不方便整日里守着他的房子像怎么回事。”老人巴巴拉拉的抱怨了几句。
“这忙你们帮不?你们后生身轻脚快的,什么时候都行,知道了情况就来知会我一声。”可能是年龄大了耳背,身上的体味重。老人一副没说过话的样子。
两人到底还算耐心。认着听了老人的言语,最后点头答应下来。
一看两人答应,老人张开了没牙的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黄淡白和周阳走了,两人时不时回头,每一次都能看见老人在对他们笑。
远处的一户人家里一个小孩正扒着院墙往外看,此时的他正一脸诧异,回头问道:“娘亲你看,那两个哥哥怎么对着空处说话。”
母亲一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将孩子抱进了里屋。
第二日,两人一起去了一趟旺福巷。又一次踏上了坚实的石板路,黄淡白感慨良多。记得第一次来这送信的时候,他甚至还会担心自己的脚会把这由一块块石板铺就路面给踩脏。如今再次踏足反倒是心态与自身都有了一个质的提升了。能留在地板上的除了脚印也就只有从容。
周阳倒是无所谓的样,他好似永远都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
“这地硬硬的,踩起来,还真不习惯。”黄淡白道了句。
“踩多了就习惯了,等哪天我有钱了也给水车巷给铺上一段。你的鸡屎巷也给你铺上。”周阳打趣道。
“得了吧!到时候还得花更多的钱来建大宅子,多不值!”黄淡白道。
“那就将你我的宅子建在一处,我们再各自娶上十几个美娇娘。”周阳又道。
“你净瞎说。我们哪能享得那么大的福。”黄淡白到底是羞了脸。摇头道。
修士多离尘。他们的确享不了这么大的福。他们虽踏入修行不久但对此也是有认知的。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一座府门前。
许府。
黄淡白来过这里送信,旺福巷许家就这一处。
两人来到一门前,各自摸着一只铜环。
“这是纯铜的?”周阳问。
黄淡白点头。
“那这是可以花的银子呀!”周阳感慨。
黄淡白再次点头:“你敲门吧,敲轻些,这户人家脾气凶的很。”
“你来过这?”周阳问。
“来这送过信。当时敲门重了些,被说了几句。”
周阳把手从门环上拿了下来。用脚磕碰门板。
门板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黄淡白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只是等着有人来开门。
然而没有人。
周阳的脚与门板磕碰的越发频繁用力。
“不要敲了。”黄淡白道。
“这么大的宅院不可能连个开门的都没有,要开门早就开了。”周阳道。
两人贴着门缝往里看了眼,也看不真切。只是觉得寂静非常,按理讲,不该如此才是。
正此时,门开了,许是两人趴在门上把门撑开的。
“有人吗?”两人朝里面喊了声。
未有回应。
“进去看看?”
两人一路走一路喊。
行至花园处,突然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门。只见得三五个人伏倒在地,身体染血,面露狰狞,更有甚者残肢断臂。内脏稀拉一地。便是连着泥土也染了红色。
两人只觉内腑翻涌“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待得吐了个干净,周阳拉起黄淡白就跑。
两人还没跑到门口,只见得一个黑袍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眉直如剑,鼻瘦露骨,嘴唇豁大,额前一缕白毛更是尤为显眼。
“你是谁?”周阳后退几步。
“导气诀的气息?”黑袍人眉头轻皱:“原来就是你们两个小东西将我埋进了土里。”
两人心中大惊。
是他?旧山神庙里的那个死人,可那个人额前也不长白毛呀!
“我们不认识你,不等你在说什么。”周阳连连后退。
“是你杀了他们?”黄淡白质问。
周阳恨不得给黄淡白一脚。
“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黑袍人淡淡道。
“你们既然修炼了我的导气决,便你与我沾了因果,不知你们要如何还?”
周阳再次表示不知道什么导气诀,更不认识他。
“装?那便叫你二人以身偿还。”黑袍人嘴角轻笑。
两人转身往内宅跑。
黑袍人不慌不忙,的在后面跟着。
只是越往深处去,血腥味便越浓,死人越多。两人恨不得自戳双目,如何能敢直视眼前。吐无可图之下,两人只能干呕,此般最是难受。
更难的是,黑袍人还身后紧追不舍。前面便是一处窄道。地上躺着的人,鲜血横流,挡住了去路。
两人犹豫不前。眯了双眼踏步而过。
黑袍显然没有猫戏耗子的兴趣,伸出手来就将他们摄到身前。
“跑?如何跑?且乖乖跟我回去,可保你等前程似锦,如若不然死路一条。”黑袍人对着两人的脑袋瓜就各自给了一巴掌。
周阳双目一瞪,昏了过去。
黄淡白梗着脖颈怒目而视。
“你敢瞪我?”黑袍人又是就着黄淡白脑袋一巴掌。
“就你能装?”黑袍人一指点在周阳侧腰。
周阳吃痛,把脸别到一处。
黑袍人如拎鸡仔直往内宅而去。一路血腥如同未闻。
只消得到了后屋,踹开了一处大门。
屋内横七竖八,老老少少躺了一屋子。
黑袍看了眼,便飞身而去。
待得黑袍离去,一个年轻人挣起身来。
然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