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安委屈地撇了撇嘴。他自小在冷宫长大,食不果腹,经常受罚,又 长期服用秘药,身体自然不好。夫君从小征战沙场,武力惊人,自己要怎么才能达到他的要求呢?
“安安,放心,这是我特意为你调制的方子,你的身体肯定会很快就好了。”楚黎笙见他落寞的模样,出言安慰道。
“真的?”李乐安浅淡的眸光乍亮。
“自然是真的。”楚黎笙捏了捏他光滑白皙的脸颊。
……
御书房内。
内阁首辅楚然拿着一份奏折面露愤慨立在书案下首。
“陛下,就算是您要惩治贪腐,也不该如此粗暴直接。朝堂上前不久才处理了先皇一党,如果此时,再将贪腐扫除,势必会造成朝堂不稳,狗急跳墙。”
“朕只是觉得,那些贪官拿着百姓的血汗钱,享受荣华,就想尽早将他们铲除,这样百姓才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李乐安低声歉意道。
“臣明白陛下的用心,可是凡事过犹不及,还请陛下收回旨意。”楚然躬身正色道。
“轰!”
一道内力十足的掌风猛然扫向了楚然的双膝,他直直跪在了地上。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跟陛下说话?”楚黎笙款步走来,神色冷冽。
“主子!”楚然见到她赶忙伏地磕头。
坐在书案前的李乐安也瑟瑟站起了身。
楚黎笙走到了他旁侧,将紧张的人摁回了座位。
“楚然,对陛下不敬该当何罪? ”楚黎笙漠声问道。
“死……罪。”楚然心下一紧,沉声回道。
“楚首辅没有不敬,他只是善意提醒。”李乐安急忙低声解释。
“念你初犯,鞭罚五十。”楚黎笙沉声道。
“是。”
楚然松了一口气,起身褪了外衣,再次跪好。
楚黎笙直接取下了身上的软鞭,走到他的后方,就朝着他的背部狠狠抽了上去。
一道血印立刻显现在了楚然的雪白长衫上。
楚然面部冷峻,双手捏紧,支着笔挺的身体,不敢有丝毫晃动。
坐在桌案上的李乐安被鞭笞的狠厉声惊得一身冷汗。
五十鞭完后,楚然后背的衣衫残破不堪,被血浸透,露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闭了闭满是痛意,被汗打湿的双眸,磕头道,“谢主子赐罚。”
“记住,见陛下如见本王,如果做不到,你这内阁首辅也别干了,回你的神山阁。”楚黎笙沉声道。
“属下知错,以后不敢再犯。”楚然惶恐道。
他以前只以为,主子之所以扶持李乐安,仅仅是因为他易控、心善,所以对他多有不屑,如今看来,主子是真的要培养眼前之人当一国之君。
“滚。”楚黎笙厉声道。
楚然起身穿上外袍,后退几步走了出去。
“楚首辅是为了我好,是我考虑不周。”
楚然走后,李乐安起身站在一旁怯懦解释道。
“你如今是皇上,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大臣提出自己的想法,无可厚非,可是如果有人敢以此训斥你,那便不可轻饶,明白吗?”
楚黎笙此时已坐到了李乐安刚才坐着的椅子上,冷声道。
“是。”李乐安垂头回道。
楚然是夫君的人,能力才华出类拔萃,他向来都是以礼敬之,哪里敢摆皇帝的架子。
“你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楚黎笙蓦然道。
闻言,李乐安讶然抬眸就撞进了她温柔的眸色中。
他急忙垂下眸子,不敢再看。
夫君是真的相信他能做一个好皇帝吗?李乐安心里暖暖的。
从小到大,他都是灾星,就连母亲和姑姑也这么认为,可是夫君却总是义无反顾地相信自己。
……
月圆又缺,这日,太后以生病为由将李乐安唤来了颐和殿。
“母亲,您身体如何了?”
李乐安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轻声问道。
“哀家这是年纪大了,再加上以前落下的病根,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太后的神情中透着无望。
“母亲,别担心,您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儿啊,哀家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早日抱上孙子,你可不能让母亲失望啊!”太后虚弱道。
李乐安一愣。他从未想过孩子的事情。夫君如今是摄政王,怎么可以怀孕生子呢?更何况这件事,他哪里有发言权。
“母亲,您知道朕的身体因为长期服用宫中秘药,一直不好,此事以后再说。”李乐安淡淡道。
“皇帝,你只要有了孩子就能慢慢摆脱摄政王的控制,这件事可耽误不得。”太后语重心长道。
闻言,李乐安震惊道,“太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摄政王于我是恩人,也是主人,朕怎么会想着摆脱他的控制呢?”
“皇帝,你可真令哀家失望啊。”太后一改刚才的虚弱,怒其不争道。
她已经在冷宫生活了二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太后,可是却还是处处受到掣肘,就连现在的皇后,就因为是摄政王的妹妹,自己居然完全拿她没办法。
李乐安忽觉心口燥热,身体发软,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你……干了什么?”李乐安怒气道。
他这几个月一直服用调理秘药副作用的药丸,是以每月这一天的欲已有所缓解,不会来得如此浓烈又猝然。
“皇上可是冤枉哀家了,哀家什么也没做。”太后嗔怒道。
她是特意算了日子,才引了李乐安过来,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专门在殿内点了催情之香。
“疯子。”
李乐安说完就勉强支着身体朝着殿门走去,此时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朝着他靠过来柔声道,“陛下,让小女子来扶您吧?”
“滚,若是有人敢靠近朕,朕一定会杀了他。”李乐安用着为数不多的力气厉声道。
那名女子果然不敢再靠近。
太后朝着两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三人便疾步离开了寝殿,同时不忘将殿门反锁。
顿时,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李乐安瞥了眼紧闭的殿门,感受到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意识,他蜷缩在殿内一角,将胳膊放入唇中,狠狠咬了下去,直到血渍从嘴角流出,他才将胳膊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