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感觉自己走在一片刀山火海之中,脚下是锋利的刀片,身边的沸腾的火焰。
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而身边是烈焰的炙烤,仿佛随时都会被烤熟一般。
不知道在这个煎熬了多久,仿佛见有一股和煦的风拂过,身边的一切完全变了。
那些烈焰变成了五颜六色的花卉,脚下的刀片成为了碧绿的草地。
风很温暖,阳光正好。
云澜疲惫的躺在了草地上,享受着这难得的舒爽,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当她睁开双眸醒来的时候,周围黑沉沉的一片,后背是一双温暖的手。
“怎么回事?”云澜有气无力的说道。
“师父,你醒了!”身后传来了齐溪惊喜的声音,“我在帮助师父解毒,如今你体内的尸毒已经被清除的七七八八了。师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好多了。”云澜说道,一阵冷风从窗户吹进来,云澜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了,自己仅仅只是穿了一件肚兜而已。
很快,她就被一床棉被裹了起来,齐溪急忙下床,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云澜的身边,眼睛都不敢看她,垂眸望着地面说道:“对不起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我对师父不敬。”
云澜将棉被裹得更紧了一些,借着月色抬眸望着齐溪,只见着他似乎脸红了,连耳朵都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
“你不必不安,我知晓你是为了处理我的伤口,我又不是讳疾忌医之人,怎么会责备你。”云澜苦笑了一下,“这一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要真的栽在那对父子的手上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师父还没有恢复之前的功力,不然的话,那些杂碎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齐溪说道。
“我今日见你的灵力惊人,修为只怕是早就超过当年的我了,你很了不起,我当年也是幸运,居然有一个你这么了不起的徒弟,实在是可惜,记不得我们相遇的事情了。”
“师父总有一日会全部都想起来的。”齐溪说道,“随风已经带着周奇离开了前往蓬莱了,他会好好照顾周奇的,师父不必担心。”
“嗯。”云澜轻轻地点了点头,“哎,因着我不小心受伤了,咱们的计划又要耽搁几日的,这么耽误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师父先不要想这些了,把伤养好才是正经事,这一次的尸毒对你的影响挺大的,你需要修养一阵子了。”齐溪想了一下又道,“师父先休息一下,我去给师父熬药去。”
他开门的时候,一个小家伙从外面栽了进来。
阿鹄揉了揉眼睛,望着云澜已经醒了过来,顿时包了一包眼泪,吸了吸鼻子,扑到了云澜的怀中,哭唧唧的说道:“主人,你总算是醒了,吓死阿鹄了。”
被阿鹄一撞,云澜背后的伤口被牵引到了,疼得吸了口冷气。
齐溪冷着脸将阿鹄提了起来,淡淡的说道:“出去,别打扰她休息。”
阿鹄不服气的挥舞着小短手:“我才不要出去,我要陪着主人。”
主人醒过来了,有人给他撑腰了,他才什么都不怕了呢。
“你让他待着吧,我看他也是担心坏了。”云澜浅笑着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秦昭也冲了进来,红着眼眶说道:“四姐,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你是不知道,你昨天被国师抱回来的时候,脸都黑了,我跟阿鹄也不敢做声,也不敢离开,怕你有什么不测,只能够守在外面?你先走好了吗?”
云澜点了点头:“你不要担心了,我现在好多了,休息两日就好了。”
“你们两个都出去吧,她现在需要休息。”齐溪扶额说道,“若你们两个真的想要帮忙的话,去厨房帮我熬药,不要在这里打扰人了。”
秦昭跟阿鹄两个不情不愿的跟着齐溪出去了。
云澜坐在床上打坐,让真气在全身游走了一遍,果然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
其实云澜一直想要搞明白的一件事情是还魂术这种禁术,苏启云到底从何处学来的,只是如今苏启云已经死了,不知道该何处寻找真相。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云澜想要出去查看,实在是没有力气。
这个时候秦昭端着一碗粥进来了,笑道:“四姐,你应该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外面怎么回事?”
“南宫阁主来了。”秦昭说道,“应该是听说了你受伤的事情,带着一堆的各种补品过来,只是国师不让他入内,两人吵了起来。”
秦昭说着捂嘴笑了起来:“四姐,你是没有看到啊,国师跟南宫阁主这两个平日里面只能够叫人仰望的大佬,这会儿正像两个小孩子吵架一般,可好笑了。”
云澜眉毛挑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两人……秦昭,你去一趟,将南宫离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好嘞。”秦昭将热粥放下,“记得将粥吃了啊。”
秦昭得了云澜的话之后,立即跑去了大门口,这个时候只见着齐溪跟南宫离还在斗嘴。
一人想要入内去探望,一人极力阻拦说是不欢迎外人入内。
在两位大佬的面前,秦昭的头皮有些发麻,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笑眯眯的说道:“国师,四姐想要请南宫阁主进去。”
齐溪立马就噤声了,淡漠的转身离开,南宫离一脸得意,挑衅的望了一眼齐溪。
秦昭啧啧了两声,还是四姐能耐啊,居然能够将两位大佬都给拿捏了。
不过这两人为何这么听四姐的话呢?正是太奇怪了。
“你四姐在哪儿?”
“阁主跟我来吧,我带你过去。”秦昭恭敬的说道。
没一会儿,秦昭将南宫离带到了云澜的房间外。
“四姐就在里面,我去厨房看看四姐的药,阁主自便吧。”
南宫离入内的时候就见着云澜脸色苍白的盘腿坐在床上,他眉头一皱,问道:“伤得很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