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的家乡在南方,雪是非常少见的,尤其是堆积上尺高的雪,满目望去都是纯洁的白色,是非常美丽的。”
“因此尽管我是一个女孩,不能传宗接代,但是我的娘亲被那一幅美景影响,心里也没有丝毫的不乐意,反而因为我生下来皮肤就异常白皙,仿佛和这场美丽的大雪相映,因此给我取名为白雪,希望我能和这场美丽的雪景有一样美丽的容颜,倾国倾城。”
“后来,我娘亲等我爹爹从地里回来,想要告诉他这个喜讯,告诉他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可是娘亲左等右等,左等右等,也没能等会父亲。”
“娘亲刚生完我,也不方便远走,只当父亲又偷偷攒了钱去城里面喝酒了,因此只是一边安心坐月子、给我做着小衣裳,一边等着父亲回来。”
“可谁知道,娘亲等了半个月,等到了雪停雪化,才终于等来了父亲——已经僵成了冰块的父亲的尸体,即使因为大雪,温度较低,尸体没有腐坏,但是酱紫色的皮肤仿佛是刚从后院中的腌菜缸里面取出来的酱菜一样让人反胃。”
“奶奶匆匆赶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扫把星,说我一出生就下大雪,父亲被冻死在了地里,地里的庄稼也全都被冻死了,这下不仅卖不出去挣不到钱,连我们自己都没东西吃了,还多了一张嘴,还是个屁用没得的女娃子赔钱货,不如赶紧趁没长大扔在外面埋了。”
“娘亲刚刚死了夫君,六神无主,但是我毕竟是刚刚从她身上掉出来的肉,骨血相连,她是怎么样也不肯的,和奶奶大吵一架,要不是她正在坐月子奶奶又顾着面子,娘亲可能就被赶出家门了。后来奶奶将爹爹草草下葬,我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不受家里人待见,娘亲虽然保下了我,但是平时对我也十分严苛,大概是爹爹的事情他心上也过不去。”
“我从小就和村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我从小皮肤就很白,也不是那种惹人怜爱的白里透红,而是那种病态的苍白。奶奶说我是克父克夫的痨样,其他小孩们看我没有家里人撑腰,也都欺负我。特别是无论怎么打我,我的身上去都不会有任何淤青,我哭哭啼啼回家娘亲还会说我无病呻吟,所以我被欺负了都不敢哭。”
“直到有一天,我藏在金黄的麦地里,躲避着那些四处寻找我想要欺负我的小孩,然后遇见了一个和我一样有着苍白色皮肤的男子。”
“他说,你的肤色真美,像是十五的月光,又像月下的白沙。”
“最像铺天盖地无边无际、柔和华美的白雪,动人心魄。”
“我说,我的名字就叫白雪,华白雪。”
“名字很美,姓不甚好。他这么说道。”
“从此,我舍弃了我的姓,从此就叫白雪。他拉住了我的手,我没有任何疑虑地跟着他走,来到了这座雪山。”
“从此,在这里待了一百一十九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