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了。”牧笙点点头。“你也不必自责,百密终有一疏,何况,东寻他们去阳汀也有些日子了,而且,凤承昱也不是个草包,比他爹还技高一筹,已经发现东寻他们在阳汀找什么也正常。就是,不知道凤邈知不知道他这么做……”说到这,她极其意味深长。
这事一旦这样了,那凤邈必死无疑。
牺牲老子,保护儿子……
“不一定知道。”凤君迟说道。“但父皇怎么说都是他救出来的,就算凤邈想拉他这个不管爹死活的儿子下水,最后,他应该也无事。何况,凤邈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那么多年,也都是为这个儿子铺路,纵然是这个儿子背叛自己,也不一定会拉这个儿子下水,说不定还会成全他。毕竟,来日方长,凤承昱的路还很长。”
牧笙点头,“希望父皇不糊涂吧,不然,就是留下祸患了。”
凤君迟拿过她手里的信,又看了半晌,才说:“父皇仁慈,他必不会有什么事。”
牧笙又点点头,“也对,不然,他何故冒险这么做。既然冒险这么做,肯定是笃定父皇仁慈,那么多年都未变过,既然他救了父皇,父皇就不会置他于死地。”
“可凤邈做的那些事,凤承昱显然没少参与!”南辕忍不住说道。那么坏的一个人,他巴不得他死!
牧笙笑道:“所以啊,就算他不会死,也还会是昱王,还有阳汀当封地,我们也要扒他一层皮,让不该他得的东西,都吐出来。”
尤其是余大人奉命转去阳汀的国库的东西。
可因为国库少了那些东西,饿死了太多百姓了,这个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凤君迟明白她话里的深意,认同:“这是自然。”然后,写了封信,告诉西觅和东寻,说那马车里是他父皇,让务必要保护好。
随即,凤君迟又部署了一下,也调了人马,只等他父皇到,一举拿下凤邈了。
凤君迟在忙,牧笙则去了凤宫,屏退所有伺候的人,告诉刘皇后,说凤宸已经救出,不日就能抵达帝京。
刘皇后瞬间泪流满面,又哭又笑,说不出别的话,只一个劲的说:“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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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凤邈的密探回报,说凤承昱秘密护送一辆马车上京,不知为何。
凤邈先是跌坐在椅子上,随即,是跟一下老了二十岁一样,挥退伺候的人,一个人静静又苍老的坐在龙椅之上。
他儿子自从去了阳汀后,就没出过阳汀,如今,出了阳汀,他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他儿子这是要干什么。
真是报应啊。
天谴没再降下来,先来了个现世报。
他疼爱了那么多年,百般呵护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坏事,只为了那么个儿子铺路,结果,他儿子要他死……
终究是他儿子……
他就这么一条血脉……
他儿子的人生的确还很长……
而自己就算反抗,又有什么用?大势已去,多苟活几日而已。一旦他是假皇帝的事曝光,哪有多少人愿意追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