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开始转凉后,跟以前每年一样,他只要不出门,身边都会有炉子,炉子里都烧着碳,那手脚自然是被烘的发着暖的。
他现在在这暖阁里,暖阁里很暖,手脚待回便会有暖意。
牧笙本想让他以后出门,都带个手炉在身边,至少也能将手给总是烘暖,可想到这话十分孩子气,他是太子,身体早就大好了,再怎么体贵也不好只要出门,就带个手炉在身边,这也不方便,于是,她便没说这个。
开始进入正题了。
“小包子说中了,我昨晚真去了七皇子府。”她仍低着头,垂着眼,看着他的那双冰凉刺骨、又极其好看的手。
她想抬眼,看他的。
可不知为何,竟鼓不起勇气。
可能她心中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他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嗯,我知道。”这个她在将军府就承认了。
“你知道我去七皇子府做什么吗?”她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凤君迟没说话。
他知道她接下来就是要说她去七皇子府干什么。
而她这问,其实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才要说,根本不是要他回答。
她低低笑了两声,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信,但我得都跟你说了。为免以后……来不及。”
凤君迟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有种他媳妇在给他临终遗言的感觉?
抵触这种感觉,他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干脆反拉住她的手,难得有些心慌的急问:“究竟是何事?什么叫来不及?”
终于,牧笙抬起了头,看着他焦急的面色,笑道:“我都没说呢,你怎么就信了。”
“信也好,”她自顾自的点点头,“这样我也就不用努力让你相信了。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来,我煮茶给你喝。”牧笙端过一边的小炕桌,放在他们中间。小炕桌上,全是煮茶所需要的东西。“我还没给你煮过茶。我一边给你煮,一边说。”
看着面前的人慢条斯理的开始煮茶,嘴里说的话颇有些虚无缥缈,凤君迟的心越来越沉,也越来越慌。
可他却没有再开口,只静静的听着。
牧笙果真一边煮着茶,一边慢悠悠的说:“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不知道我怎么就来了这,我只知道,我一睁眼,就在这了,成为了牧笙,其实,我在另一个世界,也叫牧笙。”
“是不是听起来很荒谬?”牧笙轻轻的笑了。“可你都信了,就信到底吧,我好不容易才跟你说的,原本我并不打算跟你说的,因为我觉得我就是牧笙,不管在我那个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
听到这,凤君迟的手微微的握了起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突然来了这,那是不是突然也可能会走的意思?
想到这,凤君迟的手更是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那时,我也不好跟你说,难道让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是牧笙吗。可我明明也是牧笙……”
停顿了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牧笙才又继续慢慢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