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笙笑道:“皇上仁慈,娘娘贤德,如今,三公子身子能好,肯定是皇上和娘娘日夜担忧,盼着三公子能好,上天才会如此保佑三公子。”
话如此得体,苏贵妃却听着牙齿作痒。她可是巴不得凤君迟早点死!这牧笙,果然是个会装傻的!
苏贵妃面上笑容不减,“不知上次给你的《女诫》,可烂熟于心?”
牧笙恭敬道:“娘娘教诲,牧笙一直谨记心中,自那日从娘娘这回去,牧笙日夜研读《女诫》,已经烂熟于心,不负娘娘所望。”
真烂熟于心你还到处抛头露面?!
真不负我所望你还更不安分?!
要不是平时习惯了尔虞我诈,苏贵妃肯定已经拉下脸了。
苏贵妃心里气的不轻,面上仍笑问:“真烂熟于心了?”
“不敢欺哄娘娘。”牧笙更是恭敬。
苏贵妃垂着眼皮,也不知道在看哪里的道:“既烂熟于心,那怎么还去了青楼?青楼是姑娘家该去的地方?”
还是翻旧账了。
牧笙一副惶恐的样子:“娘娘明察,《女诫》没有说不能去青楼。”
苏贵妃瞬间被噎了一下。的确,《女诫》中是没有明确说女子不能去青楼。
可——
“这不是市井小儿都知道的吗?你是将军府小姐,高门大户,能不知?”不等牧笙说话,苏贵妃又道:“女子要安于室,才是良妇,你这样,如今帝京城外,哪个不笑话你?何苦招这些耻笑呢?”
说到最后,完全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苏贵妃再道:“你被耻笑,不也会连累将军府被人耻笑吗?你又是三公子未过门的正妻,三公子面上能有光?皇上面上能有光?这不也是让人笑话皇上和三公子吗?”
见苏贵妃提到宸帝,牧笙忙起身,跪下,伏在地上,惶恐至极的道:“民女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民女弟弟还小,家中只好民女来做主,可因手头紧,便想去找沈阙公子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沈阙公子一直住在青楼,民女也只能去青楼找他。民女又见三公子说要一块去,遂以为没事,方去的。事后,民女才知此事不妥当,可已经悔之不及。”
她会悔之不及?
打死苏贵妃,苏贵妃都不信。
不过,关于牧笙找沈阙做生意的事,她也有所耳闻。也知道,宸帝因为这个事,还特意宣沈阙进了宫。
只见苏贵妃似笑非笑道:“三公子一直很有分寸,近来怎么越来越没分寸了,竟陪你一块去青楼。”
这哪是说凤君迟没分寸的陪她一块去青楼,这明明其实就是不爽凤君迟近期也越来越不安分的举止。
牧笙心里清楚,仍伏在地上。
苏贵妃也不叫起,只是问道:“伯亭世子不是归还了你娘那二十里嫁妆吗,你怎会突然手头紧?”
牧笙道:“先母所遗,不敢乱用。”
苏贵妃:“孝顺是孝顺,可女子在世,还是不要被人耻笑的好。一被耻笑,谁不轻视你?”
牧笙:“娘娘说的是,民女谨记。”
谨记?
苏贵妃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