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璋读完最新一卷,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首先,这位百花宫主明明早早和秦非韩分开,在秦非韩到万应山庄之前,他先是被关入大牢,然后被一路追杀,最后才误入万应山庄,怎么百花宫主来的比秦非韩还晚。
其次,这位万应山庄庄主能给予人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和繁华岛有关系吗?为什么王贤用自己二十年的寿命,换一部功法就可以改变命运?
最后,荼玉川到底是谁?他凭什么让魔道三宫之一的百花宫主为他制药,还直接把他的徒弟当做了自己人。
联系前面的第六卷飞云令和第七卷凌国铁骑,这第八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第一卷出现的争女少妇是第四卷武林盟主的妻子,堂堂七王妃。
给秦非韩解毒的药出自第七卷出现的百花宫主之手。
第三卷出现的易容高手在第七卷又被人拿来做文章,易容高手为什么害怕得罪荼玉川?
第三卷凶手小妾加入的势力是哪个?百花宫,万应山庄还是其他没有出场的魔道势力?
荼蘼客栈老板娘雪寒霜到底是谁?为什么荼玉川追查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进度?是没有武林中人死于荼蘼客栈的酒,还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张大网,将所有读小说的读者网住,起码到了第八卷,陈璋还是猜不透。
“你在做什么?”陈瑜推门进来,就看见陈璋着急的往抽屉里藏着什么。
陈璋很不高兴的反驳,“大哥,你进门怎么不敲门的!”
妄图打岔过去的陈璋失望了,“你别岔开话题,你刚刚在藏什么,是不是又和九州阁有关,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打消成为使者的念头,你是我亲弟弟,是陈氏子孙,一流世家的卡师决不允许成为他人的使者,你明白吗?”
被哥哥疾言厉色的警告,陈璋自然不高兴,他这个卡师算什么卡师,天赋卡牌图形居然是不入流,他的卡牌图形还不如是一只飞禽,起码是人阶。
可他十岁觉醒的卡牌图形是一排三个诡异的花团,搞得家里人都怀疑他本该是个女儿,如果不是这些年没有找到对应花团的花卉种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哥——”陈璋的语气很疲倦,很沮丧,“我只是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一生,我知道,我是你的亲弟弟,现在我的父亲是家主,我的哥哥是下一任家主,我虽然觉醒的卡牌图形是不入流,但你们保我一生无忧还是容易的,但我不甘心啊,我也是陈家子,为何要求我无所求,我想为陈家贡献我的一份力量,我想让陈家为我骄傲,很难吗?我知道很难,但我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直接认输。”
“二弟……”陈瑜很愧疚,平日里看弟弟没心没肺的胡玩,还以为他是个孩子,没想到他的弟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大了。
“大哥,你别劝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现在是一位儒生的使者,这位儒生已经选择了效忠的州牧,也许一年后,最多两年后,一位天骄必将横空出世,那个时候,作为儒生使者的我,地位不比大哥你低哦。”
毕竟陈家位于雍州,而且只是旁支,如果陈璋真的成为一州州牧之下第一人的使者,顷刻间地位天差地别。
“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到现在?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儒生,是哪位儒生?刚刚选择效忠的州牧,难道是墨笔书生?”
也怪不得陈瑜以为是墨笔书生,毕竟唯一没有选择效忠州牧的儒生现在已知的也只有这位。
哪怕惊鸿仙子不宣布不选择效忠州牧,也不会有一个州牧愿意接受惊鸿仙子的投靠,毕竟各州都有共识,一州只能容下一个儒生,为了惊鸿仙子放弃未来的儒生,没有人会算不清这笔买卖。
想必惊鸿仙子也有自知之明,才先给自己放了一个台阶。没想到她这话放出去不久,三州之地就有了新的州牧。
如果真是墨笔书生已经选择了效忠的州牧,必然会选择凉州兼雍州州牧凤青衣,这么一来,吴国唯一没有儒生的州居然是益州了吗?真是可怜季青云大人了。
陈璋没想到大哥的表情会这么严肃,但也不敢不答,“不是墨笔书生,是重崖居士,她是儒生。我是在接重崖居士的《荼蘼录》时,成为她的使者的。”
重崖居士?重崖居士!
陈瑜只感觉头被一只重锤猛的敲了一下,“重崖居士居然是儒生!他的《荼蘼录》至今不过发行到第七卷,他能在今年匈奴南下时形成作品卡牌吗?”
以现在《荼蘼录》的火爆,陈瑜没有怀疑这本书形不成作品卡牌。
陈家毕竟曾经追随过一位儒生,还是一位将儒生身份送入神坛的神人,自然知道一条潜规则,只要一部作品足够好,而儒生本身也没有作品卡牌,那这部作品必然可以形成卡牌。
不过除了国师,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人写出足够好这个标准的作品,但重崖居士的《荼蘼录》却让他看见了希望。
陈瑜骨子里还是认为凤青衣大人更有投靠的价值,不然他也不会下意识说阻止匈奴南下的话了。
不过就算今年来不及了,明年一定有机会,现在凉州和雍州百废待兴,重崖居士又不是国师,如何能在今年就打一个翻身仗,但他们可以期待明年。
“是第八卷了,大哥刚刚不是问我藏什么吗?就是重崖大人的第八卷书稿。”陈璋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什么搞错了,大哥好像很支持他成为儒生的使者,可都是使者,为何大哥不愿他为使者,却又听说他效忠的是位儒生后,欣喜若狂。
“第八卷!”陈瑜差点脱口而出让他先睹为快,但想到这不是普通人重崖居士的作品,而是儒生重崖居士极有可能形成卡牌的作品,赶紧收了话。
“既然有了新卷,你赶紧给长安书社送过去,莫误了大人的正事。还有,你知道重崖大人的真实身份吗?陈家既然是重崖大人的使者世家,该有所表示的。”
现在凉州和雍州的治理难度有多大,最清楚的便是他们陈家了。这个时候该是表忠心的时候,岂能轻慢。
陈璋给了大哥一个白眼,没想到平日里稳重的大哥也有犯低级错误的时候。
“重崖大人愿意告知我们她的身份,我们感激涕零。重崖大人不愿意告知,我们要比任何人都捂紧大人的任何消息,一般主公赴任,都会带着使者一起,这次重崖大人只是通知我一声,暂时也没有让我去的意思,更没有透露她效忠的是哪位州牧,重崖大人的态度还不明显吗?这么简单的道理大哥怎么忘了?”
“是,是大哥不淡定了,今天你先去送书稿,我马上去和父亲商量,也许这是我们陈家成为顶级世家最好的机会,你记得好好办重崖大人交代的任务,如果完成不了,还有父亲和大哥呢,一定不能出篓子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他又不是第一天为重崖大人办事了,大哥也太小瞧他了。
就这样,陈瑜完美错过了知道重崖居士是女儒生最好的机会,不知下一次将重崖居士放入国师要求陈家寻找之人候选的时机在何处。
“征发劳役的规程要改进,不能无偿征发。”乔灵一进正堂,远远看见季青云的人影,就忍不住说道。
“啊,师妹,你说什么?什么征发劳役?”季青云正在擦枪,被突然出现的乔灵吓了一跳。
乔灵无所谓的摆摆手,“师兄,我想说的是关于征兵的事,我刚知道原来服劳役会死很多男丁,这对征兵很不利,如果人力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了,对本就紧缺的兵源是种浪费。”
“对啊!”季青云拍了一下大腿,“我们刚开展的征兵兵源如果被征发劳役的给占了,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征到足够的兵。”
季青云到了益州的第二天,就亲自去查看了各个郡县的兵营,没想到居然发现很多地方都有吃空饷的情况,这就怪不得说益州兵不能打,本来是三千益州兵对三千羌氏,因为吃空饷的存在,变成了三万对三千,就算打个两败俱伤,也可以说羌氏以一打十。
季青云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存在,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清查完所有军营,马上开展征兵补足人员缺口,现在听乔灵一说这情况,不急才怪。
“可劳役也不能不征发吧,毕竟你的益州建设计划需要大量的劳力,要是这些都充作兵士,你的计划怎么办?”
还好季青云还记着他是益州牧,不是只管兵事,还要管政事。
“优先选身体条件好的入兵营,剩下的就地服劳役,我会处理好劳役的待遇,起码不能当做消耗品。”
是啊,劳役不就是消耗品吗?可着劲的用,一个月的劳役有多少人还能返回故乡。
“行,这件事交给你了,我就知道你能安排好。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找黄翡?”季青云说最后一句话时,态度有点微妙。
乔灵蹙眉,找黄翡怎么了,她唯一用的一块还是从玉玑师叔那里顺的,也不知道现在玉玑师叔有没有发现。
季青云看乔灵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明白黄翡的特殊情况,“黄翡一般人是不收藏的,主要是因为二十年前,有个人用黄翡作为一个特殊群体的身份象征,并下达命令,只有拥有朝廷下发的黄翡配件的人才能从事这个特殊的行业。”
短短几句话,季青云说的很是艰难,起码乔灵听的一头雾水,季青云却忍不住脸红了。
看着季青云的表现,乔灵恍然大悟,“你说的是章台?”
也是巧了,吴国呼特殊服务场所为章台,而乔灵的故乡古代的汉朝也如此称呼。
季青云被乔灵一语叫破,脸蹭的一下就全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旁人面前说各种荤段子都随手拈来,怎么到了乔灵这里却变的纯情了。
“反正因为这个原因,只有章台的人才会佩戴黄翡,自然也只有那里有黄翡。你要是不是必要,珍珠玛瑙还有各种宝石,我这里有很多,你要用可以直接跟我要。算了,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季青云蹭的站起来,却不小心带动了椅子,发出咚的一声,这下子季青云的脸更红了,他不待乔灵反应,直接快步去了后庭,把乔灵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乔灵看着师兄这风驰电掣的做派,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是季青云走的慢,还是故意想看看乔灵的反应,他如愿听到了乔灵的笑声,这下干脆不用走的,直接跑出去了。
乔灵一手撑头,没想到师兄居然这么可爱,他今年应该二十几了吧,难道还没有房里人?
乔灵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师兄,却等到了季家的管家,管家端着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里面放满了各色宝石和玉璧。
乔灵也不客气,直接拿走了。毕竟她这段时间这么辛苦,收到上司的奖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抱着匣子的乔灵刚从州牧府出来,就被灰衣抓了个正着。
“你跟我走,我们去见一个人。”灰衣挡着乔灵的路,一幅乔灵不跟他走,他就没完的架势。
灰衣在乔灵来益州的时候,便和她一起离开了洛阳,现在身上也挂了一个闲职,算是正式为乔灵效力了。
乔灵双手抱胸,“我为什么要和你去见一个人,你倒是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灰衣很为难,他能告诉乔灵想见她的人是镇威将军宋志吗?那必然不能啊!现在他们还没有真正确定乔灵就是国师要找的人,如果他们弄错了怎么办?
找错人是小,不能完成国师交代的任务是大!
“你就不能不问,直接跟我走吗?”
回答灰衣的是乔灵的白眼,她的眼睛明晃晃的再问灰衣,她傻吗?
一个弱女子什么都不问便跟灰衣去见陌生人,她也太小白了吧。
灰衣耸拉着肩,也不开口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反正乔灵是不会去的,他说多少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