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被凤青衣说的一愣,摇头苦笑,是啊,是他魔怔了,居然把书里的故事当了真。
他是世家出身,虽然家族没有出过儒生,但也比普通卡师知道的多,儒生就算能具现书中人,但花费的星力巨大,很多儒生形成作品卡牌后,仍然不能具现书中人物,不是因为卡牌有问题,而是只有星力才能具现人物,而能量的质量太低。正因如此,具现人物是青铜及以上卡师的特权。
这样的儒生又岂是容易请到的。起码他知道的,几位坐镇一州的儒生都没有突破成青铜卡师。
随着长安书社发行的重崖居士作品越来越多,凉州和雍州上层更多人注意到了重崖居士的存在。虽然重崖居士只是一个普通写文的读书人,但他笔下的世界逻辑清晰,背景宏大。在小说界是极其少见的,如果说第一本《名捕白泽传》还是传统意义上的小说,只是多了破案解密的过程,那《荼蘼录》就是真正登顶之作。
随着《荼蘼录》第五卷的发行,这种追捧的热潮发酵到了顶峰,很多人开始回过头寻找前四卷的内容,长安书社这段时间可是忙坏了,加印几次都不够。
江南书社的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了长安书社的。
看着长安书社一派欣欣向荣的情景,江南书社的副社长瞿狄突然明白了社长为何坚持让他走这一趟。
现在的北地已经和一年前大不一样了,而带来这一切变化的人就是重崖居士。
“稀客啊稀客,瞿狄副社长亲自前来,蓬荜生辉啊!”长安书社社长张文轩赶紧迎了出来,语气分外热情。
“文轩兄客气了。”
二人互相打了几句机锋,张文轩便做主请瞿狄用了一顿便饭,二人吃的差不多了,瞿狄才开口商量,“文轩兄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们扬州可是有不少商人从北地带回重崖居士的作品,在扬州出售,那价钱高的我都快买不起了。文轩兄可要给我们江南书院一个活路啊!”
张文轩自然知道江南书社派一个副社长亲自前来,就是为了商量将重崖居士的作品交给江南书社发行的事,说他不知道一些南方商人把重崖居士的小说作为商品采购,那就太假了。以前长安书社发行不了好作品的时候,不还是睁只眼闭只眼让其他三地的好作品在自己的地界上售卖。
“瞿副社长这话也太严重了,我作为长安书社的社长,可没有这么霸道,以前江南书社的枇杷仙人的书在我们北地也卖的很好嘛。”
瞿狄苦笑,“文轩兄快别挖苦我了,这可不是一回事。这北地采购的其他三大书社发行的小说,那也只是个人托付走外地的商人捎带。可现在重崖居士的《荼蘼录》已经成了可堪比茶叶和盐的硬通货,这可不是几百个人托付捎带的问题,《荼蘼录》已经把重崖居士和长安书社的大名宣扬的举世皆知,文轩兄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哈哈哈——”张文轩笑的极为畅快,他是真高兴。他本来的心愿是保住长安书社这四大书社之一的名头,没想到重崖居士这么给力,直接创造了一个奇迹。
《荼蘼录》已经成为了北地的名片,只要到北地的商人都会采购一部分,听说一些世家子弟为了第一时间看到最新的书册专门在北地置业,还安排了不少人手。
凉州,雍州和益州因为二十年前的历史遗留问题,一直无法发展起来。没想到现在因为一个重崖居士,就活跃了整个北地市场。
现在三州之地也有了州牧,想必洛阳高层的顾虑已经基本没有了。北地是赶上一个好时候了,当然,重崖居士的运气也很好。
在三州没有州牧的时候,就算重崖居士的书写的再好,来的商人也不多,但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事情也是要分两面看的,有了重崖居士,三州之地经济有了极大的复苏,当然,最占便宜的还是长安所在的雍州,新上任的凉州兼雍州牧该好好谢谢重崖居士才是。
“既然瞿副社长这么给面子,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荼蘼录》交给江南书社发行的问题。”
到时候江南书社赚钱,他们长安书社名利双收,快哉!
“文轩兄果然是个痛快人,这次我们社长的诚意还是很足了,只要长安书社同意我们发行,我们愿意给长安书社三成的利润。最多三成,不能再多了,您也得考虑一下我们书社的成本是不是?”
张文轩还想讲讲价,但仔细想想,这怕是江南书社的底线了,人家诚意这么足,他也不能丢了北地的面子,“行吧,咱们第一次合作,长安书社也愿意给个面子,但下次可要重新谈了。”
只要重崖居士一直在长安书社发行作品,他想这个机会怕是不会少。
“我就知道文轩兄是个极为有魄力的人,对了,文轩兄,我来一趟北地不容易,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拜访一下重崖居士,我本人也是重崖居士的书粉。”瞿狄颇为不好意思的问道。
张文轩倒是没有怀疑,毕竟他也极喜欢重崖居士的小说,更别说长安书社的副社长苏安歌可是重崖居士的头号铁杆粉丝。
“这个我要问过重崖居士,才能给你答复。”
“多谢多谢,有心了。”
等张文轩送走了瞿狄,正好看见春风得意的苏安歌摇着扇子走了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粤州书社给了什么价钱?”原来这次来长安书社谈发行《荼蘼录》的居然不止江南书社,还有粤州书社。
至于京城书社,自负自己文社底下第一社的名头,自然不会低头,等三大书社赚的盆满钵满,看京城书社如何处置。
苏安歌笑的极为得意,“三成半,本来是说三成的,但我让他读了《荼蘼录》卷五,就成三成半了。要我说,谈这些需要什么技巧啊,只要书的质量好,要到天价也有人会扑上来。”
“是极是极,苏大社长说的极为有理,下次我一定向你学习。”张文轩本来还担心苏安歌这边会被压价,没想到居然比他这边还好。
看来下本书起码可以要个四成了。
继凤青衣到达凉州七天后,乔灵和季青云一行人终于到了益州。
而此时的益州州牧府因为一纸命令坐满了官员。
所有接到通知的四品以上官员几乎都到了,振威将军宋志指着空着的几个位子,笑着对旁边的宁朔将军陈和说:“真是胆大包天啊,谁不知道来的人是3年前的武状元季青云,你说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傻,不明白和武官打交道可和文官完全不一样的道理。”
对方懒得搭理他,振威将军就是一个话痨,你越搭理他说的越多,最后没完没了,受罪的还不是自己的耳朵。
遵从着最重要的人最后登场的原则,季青云和乔灵踩着点进了正堂。
见季青云到了,所有官员赶紧站起来恭候,等季青云和乔灵坐了,这才分别落座。
“这是还有人没到呢?”乔灵笑嘻嘻的对季青云抱怨道:“看来主公的威名没有传到益州来啊!”
乔灵也是在来的路上才知道她这位师兄居然是普通人出身,3年前在武举中横扫所有对手,将当年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收入囊中。
益州怎么可能不知道季青云,乔灵不过是看到居然有人敢违抗季青云上任时下达的第一个命令而不爽。
“师妹说的是,那师妹觉得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
季青云居然对没有来的人的身份问都不问一句,就决定不留情面,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州牧大人请三思,这没来的人中还有扬威将军曹子阳,这位可是世家出身!”振威将军对季青云很有好感,自然不会如别人一般,眼睁睁看着季青云做下不可挽回的决定,他虽然更看不起那些胆小如鼠之辈,但季青云刚刚上任就对上世家,殊为不智啊!
说白了,振威将军对季青云的上任都抱着一种同情的态度,陛下这是明晃晃把季青云抛出来作为世家没有得到益州的出气筒,而世家处置季青云后,也就默认了凤青衣对凉州和雍州的所有权。
这是一种交换,用季青云的性命交换鸡肋般的凉州和雍州,至于益州,等陛下治理好两州之地,转过头来,怕又是一场机锋。
一边是季青云,一边是益州。这笔买卖对世家而言自然是最不公平的了,但谁让提出这个生意的人是陛下呢?
世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季青云能不能活下去,取决于世家愿不愿意接受陛下的生意,如果世家认下,那他们就会用自己的方式拿走季青云的命,如果世家不认下,那就是和陛下为敌,到时候死的人就不知道是哪位了?
这也是玉玑口中所谓的陛下的狠心。
但看得清的人又有几个?大多数只看见季青云直接被提拔成了益州牧,加封征北将军,却没有看见季青云身后的危机。
现在季青云刚到任,就主动对世家出手,这不是逼着举棋不定的世家直接倒向要季青云命这个选择吗?虽然益州世家在二十年前集体迁走,剩下的不过一些世家旁支,但世家毕竟是世家,不是季青云一个普通人出身可以对抗的。
“世家?你说的是曹子阳吗?”乔灵接过话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振威将军,她来益州之前,自然是收集了益州官员的基本资料的,“将军说的是,主公初来乍到,自然不好得罪当地世家。”
看季青云不表示要处置没有来的人,振威将军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季青云身边的人这么嚣张,居然敢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
“季大人,你是益州牧,我们是你的下属,本就该听你调遣,但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因为乔灵称呼季青云主公,他都要以为季青云色令智昏了!
能在这个场所称呼州牧为主公的,必为从事,就是不知道季青云这位从事有什么能耐了。
“本就该听主公调遣,这句话振威将军说的甚合我意啊!既然如此,主公,你该奖赏诸位才是。”
季青云颇为威严的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乔灵也不管其他人的态度,直接拿出一张卡片,引入星力具现。
光华散尽,出现在众位面前的是一座七层高楼,高楼悬挂着一张匾,上书‘七星玲珑阁’。
七星玲珑阁第一层的大门敞开着,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召唤,就像是自身的力量渴望着什么,振威将军看了乔灵一眼,突然大笑出声。
“既然是州牧大人给我们这些手下的见面礼,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振威将军便大步进了七星玲珑阁。
其他人面面相觑,猜着季青云应该没有胆子把在场所有人都除去,而且挑衅的人也是没来的那几个世家,和他们可没有什么关系,也就三三两两走了进去。
七星玲珑阁第一层放着几百个百宝架,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戒指。
“这,这是……”振威将军从众多戒指中凭直觉选了一个,戴上手一试,感应到自己瞬间增加的力量,激动不已,“这个戒指居然可以提高我一成的战斗力,这怎么可能?”
戒指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一个银环,差别只是上面有从小到大一排镂空的星星,被振威将军戴着的戒指最小的一颗星星在他注入星力后发出微弱的亮光。
“这七星玲珑阁第一层的七星附灵戒可以提高卡师的力量上限,举个例子,如果你的战斗力是10,拥有七星附灵戒后,点亮一颗星星便可使战斗力加1,如果你能点亮7颗星,你的战斗力就可以加7。”
乔灵风轻云淡的将这个让人疯狂的结果扔了出去,也不管在座的各位能不能接受。
“这是效忠主公的人才能有的待遇,我相信大家都是聪明人,以后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