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疑惑的话就像是一个闪电,直接劈在了张冬杏的身上,什么情况,不是乔雪嫁的人不如乔月吗?那肯定是乔雪不如乔月啊,怎么二十年前的乔月不如乔雪了吗?
张冬杏顿时慌了,连忙掩盖,“那什么,三丫啊,你别管这个,你就帮我一个忙,你找找你二姐身边,或者是你娘那里是不是有一颗玉珠,你把玉珠给我,我给你一个红薯。”
张冬杏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中的尴尬,看这三丫就是个不聪明的,给她说这么多也是浪费,还不如直接利诱,三丫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懂什么,也是她太过小心了。
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些呢?小孩子忘性大,三丫又格外的蠢,恐怕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玉珠有什么作用。
张冬杏前世在知道乔家飞黄腾达之后,就万分后悔没有在乔家落魄时交好他们,于是就格外关心他们家的情况,她专门去打听了。
当年奶娘扔孩子的时候有小心换过四姑娘身上的衣饰,但当时四姑娘在被扔前身边刚放着一个拨浪鼓,也不知当时是怎么的,四姑娘将拨浪鼓的一个玉珠扯了下来攥到了手心里,这才保存了下来,成为了以后认亲的的信物。
也就是说,只要张冬杏拿到这个信物,她侯府四姑娘的身份就板上钉钉了。
不过,这红薯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好像上辈子她没有吃过,也许是小时候吃过,忘了吧。
乔灵装作害怕的退后两步,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二姐的东西怎么能给你呢,而且,你这是让我偷……”
张冬杏上前一步,直接捂住了乔灵的嘴,“你胡说什么呢,没有的事,这怎么能说是偷呢,你看,一个成色一般的玉珠,就可以换一个红薯,好大的一个红薯呢,你家一定舍不得给你吃,你就不想吃吗?”
家里的红薯一定都是乔灵弟弟的。村子里谁不知道这乔家恐怕就乔灵过得最苦。
乔灵使劲推开张冬杏的手,真是脆弱啊,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给堵了嘴。这要是换了别有用心的人,乔灵心里开始思考是不是真的得早点把文写完了,至少得有一点自保之力。
“我不敢,你这就是偷,我以后不和你玩了。”乔灵表面上把一个小姑娘演的活灵活现的,假装生气转身就跑回了院子,根本没有给张冬杏再开口的机会。
张冬杏看着已经进了院子的乔灵,狠狠的跺了跺脚,该死的三丫,她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救救她,现在,算了吧。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冬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就不见了。
“你说,张冬杏为什么要二姐的玉珠?”玉珠能在二姐或者乔母身上,自然是二姐的东西。
“这关你什么事,人家乔雪的日子过得多滋润啊,如果你一天能吃一个红薯的话,对身体也不错。你还是赶紧赚钱补补身体吧,趁着年纪小,还有调养的机会,等过几年,赚多少钱都没有用了。”
小书是真的懒得管乔雪的事,乔月对乔灵好,乔灵帮衬一二,他还算能接受,但是,乔雪需要乔灵的帮助吗?
如果乔雪真的把乔月和乔灵当做自己的姐妹,看着今天乔灵连一个鸡蛋都没有吃到,她就不知道给乔灵留一个吗?
帝都,承恩侯府。
“大师,我这四女的命格如何?”
前段时间,帝都东桥头边突然出现了一位一日三卦,每卦必准的神人,从刚开始的将信将疑,到现在成为侯府贵宾,也不过短短两个月罢了。
种种神异,帝都权贵猜测这位张恨水张大师很有可能就是来自那个地方的存在,能有这样的神妙力量,也就可以理解了。
虽然张大师一再否认,说自己没有任何出身,但是大家在见识过张大师的能力后,却心知肚明除了那里之外,还有哪里可以培养出如此的高人啊。
今天,承恩侯刘邵宁好不容易借着奉圣夫人的面子请了张大师为家中女眷批命,因着张大师一日三卦的规矩,府上这三卦是给了府中嫡女,也就是三姑娘,四姑娘和十一姑娘。
虽然承恩侯府也算显贵,但也只敢占着这位张大师一天的时候,其他的姑娘就没有那个机缘了,毕竟嫡庶有别。
今天迎到了张大师后,承恩侯将三位姑娘的生辰八字交到了张大师手中。
张大师也不推辞,直接接过帖子就摆了命盘,算完三姑娘的命格,便小声说了,至于是不是好命格,看承恩侯满意的笑容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到了四姑娘这里,张大师却没有直接把结果告知,涉及到爱女,这不得不让承恩侯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四女将来会遇上什么了不得的大劫,着急之下,也就顾不得其他,只求有个化解的法子。
“哎,侯爷,我这是从府上四姑娘的命格中看出了一点不妥,就不知侯爷是否一定要知道了?”张大师虽然被尊称为大师,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可谓是青年才俊了。
“张大师,请直言。”承恩侯已经做好了这个女儿所嫁非人的准备了,一个姑娘家,人生最大的不妥不就是下半生所托非人吗?
“府中的四姑娘出生的八字显示幼年有劫,实乃人祸。恐怕现在家中的这位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侯爷真正的四女现在应该在西方,具体的位置,还需要我另起一卦,侯爷可以考虑一下,是否将给府中十一姑娘的这一卦换成算四姑娘的下落。”
张恨水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这可是真有意思啊,也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位‘四姑娘’鸠占鹊巢,成了承恩侯的女儿?这承恩侯府的规矩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连嫡女都能李代桃僵,可见这当家之人也不是什么能人。
承恩侯可不知道他心中的高人正在心里嘀咕他们家的家教。
他也是经了事的人,这样一个惊天秘密并没有让他丧失思考的能力。他刚听到张大师话,还以为是妻子对他不忠,等说到寻找真正的四姑娘,承恩侯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蓄意调换了自己的孩子啊!
虽然只是一个姑娘,但是他们承恩侯府不一样,儿子可没有姑娘金贵,难道是哪个对头打算用这个来算计他,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承恩侯就否决了。
没有必要,如果能换了他们家的姑娘,也能将一些要命的东西放入承恩侯府,有这个能力的人家不需要大费周章的换他一个女儿。
用十一姑娘的机会换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也不无不可,毕竟一想到他可怜的四女儿说不定正在那里受苦,他的心就像刀搅得一样,不用考虑,只能牺牲十一了,大不了以后再别的地方补偿她。
这张大师知道了自家有血脉流落在外,虽然他不会到处扬言,可是这件事最好还是在外界没有风言风语之前尽快解决的好,侯府的血脉不容混淆。
“还请张大师指点,我那苦命的女儿现在身在何处?”承恩侯也是干脆的,直接就决定了。
“好说。”张恨水另起一卦,“侯爷的千金在甘凉省雍县织锦镇张家村。这可是贵府的最后一卦了,既然三卦已满,这便告辞了。”话落,张大师在承恩侯的恭送下很快就离开了侯府。
出了侯府的张大师看着承恩侯给出的足足厚了三成的卦金,满意的笑了。
既然承恩侯府这么懂事,他也该识趣一些。
送走张大师的承恩侯在正院转了好几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夫人处置,既然决定了,就马上去了后院。
“甘凉省雍县织锦镇,不是我和姐姐的老家吗?”当承恩侯将消息告诉妻子甄氏时,甄氏忍不住开口说道。
“是了,锦绣三岁避痘的时候就是回老家的,一定是那个时候出了岔子,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在一个小小的张家村过了整整十年,可恨啊!”
想到在外面吃了十年苦头的女儿,甄氏就忍不住哭出声来,都是她不小心,不然怎么连自己的女儿被调换了都没有察觉,那个时候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被老妻哭的脑门疼的刘邵宁直接开口打断甄氏的哭声,“行了,现在是哭的时候吗?你赶紧安排人去张家村秘密查访,先把女儿接回来才是,哭有什么用,哭能让女儿直接回来吗?”
刘邵宁知道他这妻子哭的这么伤心,一部分是真的对女儿的心疼,另一部分也是怕自己会怪她。
这女人啊,他虽知道甄氏的小心思,但也不是不能容他,毕竟女儿丢了,他也有责任。
被刘邵宁训斥了的甄氏一点也不恼,只附和道:“是了是了,还是找闺女的事重要,我马上安排人,就让陈管家带着于嬷嬷一起去吧,快点把我的女儿找回来。”
“母亲那里你先保密,母亲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等闺女接回来了,再找个机会告诉她。”看着甄氏有条不紊的把事情都吩咐下去了,刘邵宁想了想,还是多交代了一句。
甄氏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我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