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死尸倒地。
苏兰锦捂着咽喉,满眼难以置信的瘫倒在血泊当中。
他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堂堂炼体大成,五脏齐鸣的好手,居然会死在一个才开始炼皮的武者手中!
“三弟说的对,这家伙,,,是真敢杀人的!”
这是苏兰锦人生当中的最后一个念头。
而其他人也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盛京乃是大武大本营,经营的如铁通一般,律法通明。
杀人本来就是大事儿,更别说被杀的,乃是当朝内史之子!
这绝对是一个足以让朝野震动的大事!
牧元阳却还不罢休!
他趁着众人惊骇之际,居然又朝着庞斌窜了过去。
庞斌尚且没有从震惊当中完全回过神来。
见到牧元阳朝自己扑来,他急忙一拳轰出,想要『逼』退牧元阳。
却没想到牧元阳生受了他这满力的一拳,任由拳力损伤自己的心脉,而后嘴角狞笑,又有寒芒乍现!
这一剑比先前稍慢了一些,可众人仍是没看清剑光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只是看到一颗大好头颅飞得好高,而庞斌轰出去的拳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迅如光阴,不可追溯。
藏剑三式,白驹!
兔起鹘落之间,又死一个,,,当朝郎中令之子!
身边的人都吓傻了。
他们见过杀人,甚至于一些人还亲手杀过人。
可眼睁睁的看着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血如泉涌,这般直观的冲击,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消受,满目惊惧。
尤其是那些跳出来的少年们,此时更是被吓破了胆子。
“别杀我,别杀我,,,我叔叔可是城禁统领余成,,,”有少年看到牧元阳满脸狞笑的朝他走来,急忙报出背景,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可他不也不想想,牧元阳先前所杀的二人,哪一个的背景不比他强上万倍?
回答他的是牧元阳干脆利落的一掌。
一掌直接摧毁心脉,少年口吐鲜血而亡。
这样的废物,还不配他出剑。
“这家伙,,,怕不是真的疯了!”
众人哪里还敢滞留,也不敢和牧元阳交手,索『性』纷纷逃窜。
牧元阳却不依不饶,身形扭动脚下生风,猛扑而上。
他追到一个少年的身后,意到则拳到,这一拳带动劲风呼啸,拳风暴戾,直接将那少年的脑袋,如西瓜一般轰得粉碎。
他又返身去追其他人,可他们大多数都已经钻入人群,四散而逃,他分身乏术,也难以同时追杀。
他索『性』也不追那些废物狗腿子,干脆利落的缠住了胡云哲。
胡云哲也是炼皮大成,初炼五脏的好手,比牧元阳整整高了一个小境界。
按理来说,他就算是难以胜过牧元阳,可平分秋『色』还是十拿九稳的。
偏偏他已经被牧元阳吓破了胆子!
看到牧元阳朝他扑来,他急忙出声求饶:“王爷饶命,你我之间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赶紧杀绝,,,”
牧元阳却不理他,干脆利落的一拳轰出,直奔胡云哲心口。
胡云哲不敢怠慢,却并没有出拳对轰或是反击,而是架起双臂抵挡,然后借助牧元阳的拳力,借力使力使了个展翅身法,就要朝远处逃走。
牧元阳还想继续追,却猛然觉得『毛』孔大开,周身汗流如注,瞬时间一阵虚弱上涌,周身百骸一阵酸痛,却是力气消耗过甚,再也没法追击了。
这一场战斗虽然短暂,可他对战的都是炼体境界的好手。
虽然苏兰锦死得憋屈,不过庞斌可是着实和牧元阳好生过了几招。
他又不肯留手,招招狠辣使到力竭,气力消耗着实太过巨大了。
他先前仗着葫芦法,神锁气血,所以始终勇猛。可现在这股神没了,气尽了,自然瞬间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虚弱不堪。
他身形有些摇晃,嘴角还有鲜血溢出,但他的眸光却仍是很锐利。
如三九的寒风一样,横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身上:“还有谁想站出来杀本王?”
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低眉顺眼,小心翼翼。
“还有谁,想让本王给他一个交代的?”
再也没人敢开口叫嚣了。
两个九卿之子的鲜血还没凉,谁敢继续出言不逊!
旁边的牧顺父子和关成等人已经彻底傻掉了。
以关成练劲大成的实力,他本是有机会阻拦牧元阳的。
可他原本就没有出手的心思,也想看着牧元阳被教训侮辱一番,毕竟他也是苏大家的忠实粉丝,而且前几日牧元阳还敲打过他,他心有怨恨。
他却没想到牧元阳的实力如此之强,胆子如此之大,出手如此之狠毒无情!
两位当朝九卿之子,位高权重之辈,说杀就杀了,竟没有半点犹豫之『色』,何其狠辣!
“若是这家伙这都不死的话,日后可得小心侍奉了,,,”关成心里想着。
两个九卿儿子的死,是要有个交代的。
只是不知道这交代,到底要交代到什么样的程度。
牧元阳就伫立在原地没有离开,他在等,等人来传他。
就如同关成所想的一样,两个九卿的儿子是不能白死的。
可牧元阳的神『色』却很平静,心里也没有什么惊涛骇浪。
杀也就杀了,杀得痛快!
至于后面的事儿,牧元阳也早有揣度:“武皇刚坐上皇位没几年,他若是还想收买人心,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我的,顶多是软禁罢了,,,”
牧元阳不怕被软禁,因为还有两个多月就是夏苗了!
夏苗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任何习武的皇室弟子都必须参加。
这是他的劫难,同样也是他的机会。
他等的人很快就来了。
一队卫兵护卫着,冲散了人群。
中间站定一个身穿蛟龙服,略有阴气的白面中年。
牧元阳认得他,他是武皇最忠诚的走狗,宗师境界大尊位比王侯的大内总管,孙义。
“见过孙老!”牧元阳含笑问候。
孙义对牧元阳的平静感到诧异,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的说道:“麻烦王爷跟咱家走一趟吧!”
牧元阳微笑称是,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