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斯的蓝图破碎了,唯一能够让他获得无限能源中原料的那个“关键”死了。
他抱着妹妹的尸体,疯狂地检查她的身上是否有些其他的变化。
据他所知,目前全世界只有这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附属人,他不甘心,自己即将成为享誉世界的能源之父,却在最后一步栽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李秋站在一边,丝毫没有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任何波动。
他看到拜尔斯痛苦的表情反而很开心,让他也体验一下失去亲人的滋味,也算是为母亲报仇雪恨了吧。
本应扎进拜尔斯身体内的利器此时停留在高知礼的手里,他看向门外,那些穿着工服匆匆赶来的人们,
或愤怒,
或崩溃,
他们都是维克多号上的受害者,是无限能源计划中的储备原料。
高知礼突然不想亲手了解拜尔斯了,他更想看他在痛苦中挣扎。
随着第一个人上前将拳头挥向拜尔斯,一个又一个人被唤醒了身为人的尊严。
自己像牲畜一样被饲养在这艘船上,随时会被分解成各种能源,最关键的是在这期间自己还要付出各种努力,每天对这些疯子感恩戴德,感谢他们给了自己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给了自己一顿饱饭。
他们并没有像李秋一样,在来的路上搜刮到了凶器,而是凭借着本能的愤怒一拳一脚打响抱着妹妹尸体的拜尔斯。
“你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子了吗?还无限能源?你疯了吧,你不会还以为你的想法很高尚吧,你知道吗,有这种想法的人都应该被做成人彘!受着天下最痛苦的刑法!”
“我可怜的老头子,本以为被你们救了,谁知道是进蛇窝了!有进无出啊!”
“呜呜呜,还我女朋友!”
“……”
大家都在崩溃中控诉着自己的不满和失去的亲人,拜尔斯手下的护卫也想要上前营救,奈何已经和监狱里的那些人缠打在一起。
船舱内很快陷入了混乱。
上层的很多科研人员还在睡梦中便被抹了脖子,还有很多人冲进了仓库放肆地吃着专供科研人员食用的肉罐头,还有人趁着混乱找上了平时跟自己不对付的人报仇。
就连值班室内,一直观察着航行路线的人也被卷入了这场纷争。
没有人注意到不远的海面上显示出一阵异常波形,
那是一片巨大的冰山。
……
拜尔斯想反抗,他想借着妹妹的尸体重新研究父亲的技术,但砸向他的拳头又重又密,容不得丝毫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发现乱拳之下的拜尔斯已经被活生生打死了。
死前的他紧紧抱住了妹妹的尸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对妹妹的感情有多深沉。
情绪逐渐恢复的众人陷入了迷茫。
原本他们还有个工作,游轮每一天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行,从来没有一天缺过他们吃喝。
现在负责这一切的拜尔斯已经死了,那他们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谷物棒虽然是人骨制成,但至少能够填饱肚子,外面那种三天饿九顿的日子真的就比维克多号上的日子好吗?
他们没有喝同类的血,没有吃同类的肉,这样也不算同类相食吧。
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呢?继续留在船上?还有其他选项吗?
护卫队本就是半夜被临时叫来的一个小分队,其余的人都在宿舍里,分散在船舱各层。
高知礼和他的小弟很快便控制住了房间里的护卫人员,虽有伤亡,但总体上来说取得了胜利,很多人举着代表胜利的枪械欢呼尖叫。
大仇得报,他们有了新的目标。
虽然面对维克多号,他们和下层人民有着相同的敌人,但他们在天灾发生之前可都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烧杀抢掠只是他们以前的家常便饭罢了。
高知礼盯着那些迷茫的人,心里不免生出嘲讽,当久了牲畜终究是改不过来的,那他就成全这些人吧,他要当维克多号上面新的“农场主”。
“大家都是被拜尔斯奴役过的人,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维克多号的新任船长,你们放心,我会让你们过上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大家再也不用担心会变成这艘游轮的能源了!”
有人漠然接受,有人不太服气,还有人在为自己不用挨饿而庆幸。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知礼。”
很快下面便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凭什么!我们要平等!”
“砰!”
提出意见的男人被高知礼手中的枪正中眉心,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以理服人的文明人。
人群又一次陷入了混乱,本以为逃出恶魔拜尔斯的手掌心了,但只不过从一个坑掉入另一个深渊罢了。
“砰!”
枪声再一次响起,这是高知礼在震慑众人,同时也是在给自己这个新任船长立威。
船舱上层,
吕品和季凡早已趁着混乱溜了出去,在他们刚离开于樽没多久就被当场抓包。
情急之下用了吕品之前顺手拿起的通讯器,之后才得以让维克多号的秘密公之于众。
他们要向下逃,拿到小船,离开维克多号。
电梯早已被人群占领,二人只能在楼层中朝着安全通道奔跑。
“滴!滴!警告!警告!”
一间开着门的房间内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闪烁的红光透露出难以形容的诡异。
“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响起警报?”
季凡对船舱上层的结构布局一无所知,只能求助和他一起逃出来的吕品。
“这里是总控室,平时都是负责航线和监测的人在这里工作,至于为什么会响起警报,我也不知道。”
季凡鬼使神差地走进了房间,面积不小的房间内到处是连成排的办公桌,每个办公桌上都是两个显示屏起步,而房间的一面墙上更是镶嵌了几块巨大的屏幕,占据了整面墙壁。
屏幕上的不断地出现一种突兀的波形,并闪烁着弹窗。
“警告!即将撞击不明物体!”
空旷的室内,只剩下手足无措的季凡和吕品,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