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但没有一个人拦着她,老太太觉得很丢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那些在宿舍看热闹的人发现队伍回到了边防队后都走了出来打探消息。
很多人都发现了自己白天还在嘲讽的人现在带回来水,有的人甚至带回来了八瓶水,一家老小围在一起说说笑笑。
仔细看还发现他们竟然吃着一种红色的果子,虽然从没见过这种果实,但是通过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果子很甜。
众人的屁股像生了蛆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嫉妒又羡慕,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分享水。
有人悻悻询问,
“能分我一瓶水吗,明天我让我家那口子也去。”
男人有些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拒绝这个女人,正想着有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毕竟现在水就是一切。
还没等男人开口,他媳妇一把把他拉开,自己站出来,面对着要水的女人开喷。
“你怎么这么好意思啊,昨晚你怎么说的来着?傻子才会去跟着樊队长找水喝,现在还想让我男人分给你水,真不要脸!”
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瞬间不乐意了,他本来寻思自己媳妇能好说话点,没想到被人这样羞辱。
“谁不要脸,一瓶水而已,不给就不给呗,反应这么大干嘛?”
“还一瓶水而已,请问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两对夫妻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打起来,最终还是看热闹的众人把他们分开。要水的女人转身用很大的声音质问樊队长。
“樊队长,明天取水我男人也去,不就是多走一会儿嘛,说得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
今天没有水喝的众人听到了自己最关心的消息都停下了讨论,专心听着樊队长的回答。
“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八点我们都会去取水,想去的人可以八点等我们一起去,也可以自行前往,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每个人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
后半句话明显是说给那个老太太听的。
群众们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纷纷散去,有的人拉着自己亲人保护着自己带回来的几瓶水回到住所,有的人跟身边的人商量着对策,明天到底去几个人,带几个空瓶子。
躺在地上的老太太看到没有人想要理她,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怕身上的沙子,瞪着在一旁等待她的儿媳妇呵斥道,
“看什么看!明天你也给我去找水找果子!我儿子被你克死了你就得养我!”
女人什么话也没说,跟在老太太身后走回了宿舍。
多杰回到办公楼,很得意,多亏了自己的坚持,才让这么多人喝上了水,没准再过一段时间樊队长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到时候他们还能一起保护民众,为群众们遮风避雨。
就在群众为了自己明天的行动谋划时,颜昙和赢真早就回到了图书室,把空闲的桌子倚在门内。
两人啃着饼干,等待着泡面熟透,她们用的还是加热包,把带回来的水加热到冒大泡后灌进泡面桶里。
一口饼干,一口泡面汤,两人吃得肚子溜圆,平躺在床上。
“颜昙,沙漠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多杰没见过的绿洲呢?”
“可能是别的沙漠中存在的地形,经过重组正好组在了边防队不远处,毕竟现在什么地理环境出现在身边我都不会觉得震惊了。”
“不知道那片小湖泊里面的水会不会枯竭。”
颜昙没有接话,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那里的水被喝完了还会不会有新的转机。
宿舍楼内,
被其他女人要水的男人此刻正搂着自己的儿子媳妇畅想未来。
只要有水有吃的,就能活下去,天无绝人之路,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说不定救援还会来临,他不信他这辈人这么倒霉,正好撞见世界末日。
他一共带回来了三瓶水,自己和妻子一晚上一共喝了半瓶水,给五岁的儿子喝了一瓶半,还剩下一瓶水打算留给明天白天的老婆孩子,毕竟他明天还要出发取水。
他五岁的儿子一晚上一共出去尿了三次,看见的人尤其是今天没有喝到水的人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有的人喝水喝多了就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同伴们还在啃仙人掌叶子,他可倒好,喝水喝到尿频了!”
男人只当他们是嫉妒,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带着愉快的心情进入了睡梦中。
凌晨两点,耳边的哼唧声音吵醒了男人和他的妻子。
被吵醒的男人不耐烦地揉了揉眼睛,清醒点后才发现声音来源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儿子此刻满头大汗,捂着自己的肚子,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
男人妻子瞬间坐了起来,把儿子抱起来,轻声询问,
“宝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
男孩被母亲抱在怀中,更委屈了,哭泣的声音逐渐变大,
“肚子疼,妈妈,我肚子疼。”
肚子疼?怎么会肚子疼,晚上吃了一点压缩饼干喝了点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说是吃的东西有问题,那男人和他妻子到目前为止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
女人用合适的力道揉着男孩的肚子,企图降低一些他的痛感,但并没有什么用,男孩的嚎叫声没有丝毫减弱。
两个人焦头烂额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只能不断地安慰男孩。
直到凌晨四点,男孩才消停下来,进入梦乡。
夫妻两也忍不住困意,睡了三个小时勉强爬了起来,查看孩子时发现男孩的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女人用手试探了一下男孩的额头,很烫,他发烧了。
男孩已经烧得没有了意识,怎么叫也叫不醒。
男孩母亲崩溃地大哭,
“怎么办,小宝发高烧了,没有药没有医院的,小宝不会有事吧!”
男人跑到宿舍楼大厅,只要有人有药,他的小宝就能活过来。
“有没有人有药,退烧药!我儿子发烧了!”
很快,宿舍楼大厅充满了看热闹的人,没有任何人有药,或者说没有任何人有分享药物的架势。
直到另一个昨天取水的男人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他六岁的女儿也发烧了。
很快,一个逐渐清晰的思路出现在男人脑海中。
一定是绿洲取回来的水,那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