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影看着它，“你说你叫短命。”
短命？
心里捻着这两字，顾清影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汪！”短命继续叫，“汪汪！”
“你让我救你主子？”
“汪！”
“可我不想救怎么办？”
“汪汪！”
“你说你可以做我的坐骑？”
“汪！”
顾清影皱眉，“可是你太小了，又没有翅膀。”
“汪汪~”短命叫着叫着就呜咽起来，那大眼睛里蓄了泪，可怜兮兮的。
“你说你会长大，会有翅膀。”
还挺有趣。
顾清影笑了，伸手揉了揉它的狗头，“走吧，去救你主子。”
楚亦然就这样看着这一人一狗对完话，从他面前走了出去。
外面围观的众人先看到的是短命从马车上跳下来，本以为会看到夜幽将短命杀死。
不想下一刻就看见一只白到发光的手轻轻掀起车帘，低着头走出了马车。
众人看到她那张脸时，只觉呼吸一窒。
她身着一身红衣，身形清瘦，三千鸦发被一支玲珑相思红玉流苏簪挽起，随意垂在身后，衬得颈部更加白皙纤长，优雅又脆弱，轻轻便能激起男人心底的保护和占有欲。
她的容貌空灵飘渺，五官仿佛被云雾遮住了一般，分明近在眼前，却看不大分明。
好像每一瞬间都是变幻的，捉摸不定。
而她自己，对这份美丽根本不知不觉。
她下了马车，略略抬眸，淡扫了一眼周围。
不少男子被这一眼直接看得小鹿乱撞，鼻血直流。
她一出现，就像自带禁言光环，瞬息之间周遭鸦雀无声。
就连那打人的都愣住了。
她跟着短命在他们面前停下。
地上被打得看不清容颜的女子，向她痴痴看来。
“老……”她喃喃叫了一字，睁大了眼，似十分惊讶。
顾清影淡漠的看着她。
眼里没有半分怜悯。
女子撑着疼痛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朝她行了一礼。
“小女子名叫陆离，半年前被歹人卖入这不夜宫，做了伶人，今日他们冤枉我偷了老板娘的钱财，要打死我，还请姑娘救我一命。”
顾清影声音清冷：“你这小黑狗叫我救你，你说你有什么值得我救的？”
陆离双眼含泪：“小女子也没有什么钱财能够报答小姐，不如便做了小姐的丫鬟，近身侍候小姐。”
“不必了，我要你这条狗命。”
陆离一怔。
下一刻，顾清影就垂眸看了眼脚边的短命。
“这狗黑不溜秋的，我看着顺眼，便救你一命吧。”
陆离反应过来，才明白是要短命，而不是要她的命。
她正准备告谢，想到什么她急道：“小姐，您是要吃了短命吗？”
陆离以为她真要吃了短命，哭得泪雨梨花，“小姐，短命是我相依为命的伙伴，我待它如亲人一般，您千万别吃了它。”
“吃它，还不够我塞牙缝呢，我要养着它给我当坐骑。”
“坐骑……”陆离有些呆。
这晌顾清影已经回头，朝跟上来的楚亦然道：“亦然，我要救这只狗子，你快给我点银票。”
这也是亦然教她的，不然她早就抱着狗跑了。
陆离看到楚亦然，眼前一亮，可在看到他与顾清影关系很亲密后，眼神却慢慢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