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越来越浓的雾!
浓的就像是牛奶,浓的就像是米汤。
浓的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浓的让人快要窒息。
我在这浓重又压抑的雾中漫无目的的穿行,我试图找到一个人问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地方什么什么?
可是,无论我怎么走,留给我的只有一片寂静之地。
原本如影随形的风和那阵阵的流水声,此时已然消失不见。
安静,一种比死还可怕的安静。
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安静到我只想静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ice她们之前在营地附近点亮的火把依旧在,火光透过这浓雾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这火光跳动的身影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里的希望,又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手里那最后一丁点的微暖,让人向往,让人着迷。
我在浓雾中摸索着想那一丝火光前进,可是没走两步突然感觉有人在我的耳后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谁?”我猛然转身,可是,身后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不光是人,我的身后就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我心中正在纳闷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耳后又有一阵微风传来,这一次似乎还带着一阵笑声。
“什么人?”我只说了三个字,可是我却接连朝后面击出了三拳四脚,但是,这一次我的身后依旧是空空如也,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浓雾。
冷汗已经一点点的渗了出来,划过我的额头,流过我的脸颊,可是,我却连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十几号的大活人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凭空消失了?
在我身后神出鬼没的人又是何人?
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哪?
是戏耍?
还是狩猎?
无数个念头一瞬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而就在此时,又是一个黑影在我的左边猛的一闪。
我本想大喊“什么人”,可是我只是刚一开口,一个巨大的黑影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只听“嗷”的一声怒吼,这家伙就已经到了我跟前,身法之快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野兽。
但这家伙并不是什么野兽,他是一个人,一个身高在两米左右有着非洲血统的黑人。而这个家伙我居然见过,在之前那个大帅哥给我摄像机里扛着炸药炸山的就是他。
他的动作很快,一击不中之后,嘶吼着连出了三拳三脚,用的功夫居然是美军正宗的近身搏击术,招招都是要命的架势,很显然这家伙并没有打算留我这个活口。
我本想出声解释一下,“我是刘天一,你们在叹息之墙下面救的那个人。我不是你的对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可是,在这家伙的狂攻之下,我竟然一时间没有了开口的机会,再加上我每动一下,身上的肌肉纤维就像是被生生的撕裂,所以,没有几个回合我就被这个黑大汉给按在了地上。
“你是谁?她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那个黑大汉穿着粗气对我不停的大吼道,带着烟草味的呼吸不断的喷在我的脸上,让我不停的作呕。而此时他的眼睛已经以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语气也因为激动而便的颤抖。
“我……我是……我是……”我想解释,可是这家伙如钢钳一般的两只大双这时候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你是谁?你把她怎么了?你把她还给我,要不老子我弄死你!”那个黑大汉就像是疯了一样不断朝我大吼,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重。
而随着他的力量越来越大,我能呼吸到的新鲜空气也越来越少,眼前的一切事物也开始渐渐的模糊,这一刻我的心跳开始加快,血液开始不断的上涌,我感觉我的喉骨在咯咯作响,眼珠都快要冒出来。
“妈的!你这是真想要的我命啊!”我心中虽然在暗骂,可是我手上却没有闲着,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四下里乱摸,希望可以摸到点什么,果然,在我摸了一会儿之后,我的指尖触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石头!”我心中一喜。
当下便不在多想,将那块石头抄在手里对准这个黑大个的后脑,猛的就来了三下。
血,就像是烟花一样在那一瞬间飞溅开来,溅到了我的脸上,溅到了我的嘴里、眼睛里,可是我却全然不在乎,我依旧死命的用石头朝狂砸那家伙的后脑,直到那个黑大个闷哼了一声,接着像一个泄了气的麻布袋子一样压在我身上,这才住了手。
我大口的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口中,在这一刻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我感到舒服的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暗骂道。“这家伙怎么好好的就想要我的命?他嘴里面说的那个她,又是谁?”
我一边想一边将我身上这个将近220斤的大家伙推开,我又深吸了几口气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一阵女人的笑声。
这个声音很细,很甜,听起来的感觉就像是恋爱时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在朝你娇笑,这个声音既诱人又充满了味道,如果换做是在平时,一个正常的男人听见了这样的笑声,那他一定是很愉悦的,因为伴随着这种笑声而来的,多半是翻云覆雨的温存。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这样的一种笑声。
“谁?究竟是谁在哪里?”听见这阵娇笑的时候,我的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
手,一只女人的手,一只白的吓人却又美的无法形容的手。
在我站起来,转过身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只手。
它平平的伸出,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那么静静的待着,可是在那一刻我却突然感觉全世界的空气都因为它的美而突然停滞了。
它柔弱无骨般的静止在哪里,任外界的寒风侵袭,就像是一株静置在夜晚风雨重点一株绝世无比的兰花,孤独、无助、又娇艳、美丽。
它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我却已经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渴望,对它呵护的渴望。
过了良久,那阵笑声又一次的响起,而这只手此时正缓缓的从浓雾中伸出,朝我招了招手。而那重如奶色的浓雾就像是忌惮她的美一样,这只手只是轻轻的动了两下,那浓雾竟然渐渐的向两侧退去,露出了一条路。
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居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绝美无比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居然穿的很少。
她身体洁白如玉,及腰的长发散落在胸前,身上沾满了水珠,那水珠随着她的呼吸一点点的滑落,滑落到她那高耸的胸前,滑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这出水芙蓉般的魅力几乎可以让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心跳、为之发狂、甚至是为之去死,为的就是能够得到这如天仙一般的女人。
“你……你是……”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我竟然一时间有点痴了,竟然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过了半晌,我终于勉强的说道:“你是谁?你是让我过去?我的朋友们哪?”
这个女人没有回答我的任何一个问题,她依旧在笑,笑的依旧那般甜美,那般诱人。
她还是在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可是我却偏偏没有过去,相反,我在长叹一声之后,坐在了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微笑的看着她。
“我们离着不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不一定非要我走过去。”我笑着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这家伙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现在身上难受的很,说实话,走路的力气都不多了。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在这儿歇会儿了。”说完,我干脆直接躺在了这块石头上,闭起眼睛。
虽然这个时候我没有看她,可是从她那戛然而止的笑我不难猜出,这家伙估计是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一次换做我在笑了,大笑,开心的大笑,就像是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怎么?生气了?一个姑娘家家的光着身子出来见人总是不太好的,家里大人就没有人跟你说过什么叫矜持吗?更何况……”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眼前白光一闪,那个女人不知怎的就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不过,这个时候的她早就已经没有了笑容,脸还是那精致如天仙一般的脸,可是嘴却已不再是那樱桃小口了,她的嘴自耳根处裂开,血盆大口里长满了白森森的尖牙,这些尖牙一根根倒竖而立,隐约间还透着一股股黑气,在迷雾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这家伙显然是被我刚才的举动给气急了,她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怪叫,接着就朝我咬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突如其来的撕咬,突如其来的怪叫。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太意外了。
前一秒还是宛如天仙下凡绝世美人,这一刻依然幻化成了好似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只见它全身发青且布满了光滑的鳞片,头大嘴阔,双目圆睁,好像鱼一样没有眼睑,耳后的位置长着大大的鳍状物,每呼吸一次哪里就不由得开合一次,从里面流出半透明的液体,样子看起来恶心至极。
这家伙的身子很瘦,有着好像女人一样高耸的双乳,有手无足,下身是宽大的鱼尾。
这家伙的动作实在太快,就是一只白色的幽灵,在浓重的雾色中飘忽不定,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