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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早上清晨,大乾朝皇宫内便传来一个消息。
老皇帝昨夜忽梦先帝有感,要去京城背面的人皇山祭天地,以感先皇恩德。
此事一出,整个京城内的人情百态便显露了起来,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疑惑还有忧。欢喜的人自然是欢喜于先帝圣明,圣上终于不再执迷于炼丹要出关重新理政了。
愁的人愁的是圣上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登顶玉皇山,万一出个意外如何了得?
疑惑的人就如右贤王,一听这消息,顿时放下了书本心中雾水一片,他弄不明白自己这老皇兄到底哪根脑筋搭错抽的是哪门子风,亦或者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忧虑的人就如右贤王手下那帮子,祭天,这显然就是圣上要理政,这对他们来讲是个不小的阻碍,要是出了点事有可能还要当炮灰。
这仅仅只是消息传出之时的开端。
日刚出只是,老皇帝已经登上了人皇山顶峰,开始朝服大礼参拜几天。
可没过多久又有消息传来,说这老皇帝在祭天的时候,不知发哪门子疯,开始指着神坛祭祀台上的神像怒骂,吓得礼部、钦天监那些个畏惧鬼神的人,个个噤若寒蝉,生怕糟了报应。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端,下面发生的事,直接让礼部、吏部、钦天监大臣,吓得丢下了官帽——老皇帝拿着金玉如意。那神像砸了个稀烂!
顿时,消息传下了山,传出了京城。如瘟疫般蔓延到了九州。
什么?神像被砸!你可知道那神像乃是开国神像,自有这城起此像便立于彼端,风雨数千年未坏,却一朝被粉身碎骨了!无数大乾朝风水师都说,大乾朝有龙运,龙运都被积压在人皇山,而这神像最为重要。
便如一个塞子。将所有气运封住,方才能让大乾朝昌盛千年!
如此。整个大乾朝顿时人心惶惶起来。
“难啊……难!啊!”不少风水师连忙掐算推挂,最终都得出了一个结论:“大乾朝将亡!大乾朝将亡!”
结果是大乾朝有了点人心动荡,其余屁事没有,有事的是这些算命先生。没多久便被官府下达指令,一个个抓起来砍了头。算命先生怒问凭什么抓他们,官府就说了,大乾朝靠的是政治清明长治久安,不是靠算命信神算出来的,这些都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之说,右贤王启奏陛下,奉圣上亲令诛杀。
右贤王这边的人听了。就极为不解了。
“王爷,您不是要……这可是个好机会,怎么……”有人问道。但这人话还未说完,就被右贤王横眉怒目,狠批一通:“国若将亡,本王就算登基又有何意义?就算靠着这事本王那哥哥直接让位,本王接手的也是个烂摊子!如果这事真能把皇帝逼下位了,那这个烂摊子就算本王上位也收拾不了!”
右贤王心里也气啊。这皇帝真他妈老糊涂了,怎么干了这等蠢事。现在还逼得他不得不跟在后面擦屁股。
实际上,做了这事的老皇帝,本来也很郁闷的,现在却在一旁透着乐了。
他砸那个神像,砸的真叫一个爽,也没想到能让自己这个好弟弟,弄得这般气急狼狈。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他觉得再次能让他这弟弟爽一把。
当天祭祀完毕之前,一尊真人大小、纯白无暇的龙头人身神像,被快马加鞭拉到人皇山顶峰。神坛上的旧神像碎片被扫除,新的神像被安置上去。接下来皇帝宣布,从此以后,大乾朝只信龙首神。
龙首神是谁?有心人一打听,得到了两个字,城隍。
当下,九州再次沸腾了起来。
城隍?有没有搞错!皇上他老糊涂了吧,你别拦我,今天我就算豁出性命都要骂他。先前不是说大乾朝不靠算命不靠神么,怎么现在又信神了。而且什么神不好,偏偏整个大乾朝都要去信一个地方上的城隍神?
啪!
右贤王一掌拍在桌案上,面脸怒容:“这搞什么?!”
他感觉先前的解释,完全就是自己在打自己脸了,偏偏他还有点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是帮了老皇帝一把,结果这哥哥就这样坑自己的。
这让他情何以堪!
“城隍!又是城隍!”右贤王愤愤地把桌上那一张龙头人身画像撕碎。
宣纸的碎片在堂内飘扬,忽然一阵风吹来,这所有破碎的纸片,如同时间回溯,一片一片按着原来位置,一点点拼接成了完整一幅画。
“不错,的确是他,没想到他和你哥哥联手了。”
右贤王一听这淡然的声音,紧皱的眉头一松,转身回头去看,便见一满头银发,身披黑色道袍,发髻上簪着朵玉莲花,左手拂尘,右手八角八神浮屠灯笼的道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屋内。
看着被他亲手撕碎的画破镜重圆,不觉瞪大了眼,满脸惊喜。
拱手一礼道:“仙师你可回来了!”顿了顿,右贤王忽然想到了刚才仙师所说的话,瞥了一眼画像问道:“仙师,您说的他是……”
“便是这城隍神。”仙师点了点宣纸画像。
“他真是神?”右贤王眼神惊疑不定道。
“是,也不是。”仙师打起了官腔,他自己的眼神都在闪烁不定。一把辛苦建起来的白莲教说灭就灭了,到现在没给个说法,只说别管了,可现在这家伙的手又伸到了京城来,中间隔着两个州不说。
他在犹豫,是不是要再次向上头汇报。
“请仙师指点,小王该当如何?”右贤王一听,脸色顿变,变得无比恭敬。
“如何?不需理他,京城还不是他能掌控的地方,那事你得抓紧了,不能再继续。”仙师说着,一点画像,这宣纸画像呼一下烧成了飞灰。
“是!仙师!局已布好,今夜便可动手。”
……
近些天来发生的所有大事,其始作俑者,当然是敖炎了。
这个毋庸置疑,但这位本该爽的飞起来的城隍大人,也遇到了一件倍感头大的事,那便是……不知怎么的,扶桑蛮子和草原蛮子两伙人,在他一觉醒来之后,便出现在了泰轩楼之中。
特别是那扶桑人和伽摩柯,看见敖炎,就像看到了仇人。
分明恨得牙齿痒痒的却无法动手,这感觉无异于隔靴挠痒越挠越痒了。
敖炎无视两人,这些天该办的事情照样在办,京城是京畿重地,其中大官贵人不知几许,神庙土庙也存在个个角落颇多,大部分都是香火鼎盛。
敖炎花了些黄金,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盘下来一座规模尚可的破庙。花了大价钱物力整顿一番后,待请人定制的龙首神像运到庙中,这龙首神庙便开张了。
虽然办的热闹,第一天进来的人,相对于那些香火鼎盛的大庙来讲,却并不是很多。
酒香不怕巷子深,敖炎秉承着神棍行事一流准则,七分本事三分忽悠,看病看相看风水,救人救鬼渡妖魔,一点点的名气就打了出来。
不过,到了晚上仍旧是睡到泰轩楼的。
无奈庙太小,他还请了人来打理,打理之余又在附近寻了几个小鬼小妖加以点化,用以看庙,防止有人破坏。
不过在这之前,敖炎却遇到了大麻烦。
昨天晚上专门出门去郊野收孤魂野鬼渡化,却未想清晨回来后睡一觉,没多久刺耳的尖叫声便将他惊醒。
他没在意,继续睡,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过不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整个泰轩楼被包围住,敖炎房门被敲响。
打开房门,几个魁梧的官兵二话不说,一把将敖炎用枷锁扣了起来。敖炎当下惊醒,察觉事情不对头,没等这官兵用铁链将他锁住,冷哼一声,枷锁啪一声爆碎。
挣脱了的敖炎很气愤,换做是谁一睁眼就碰到这事,谁不气?
“你们是何人指派,来此作甚,为何胡乱抓人?!”敖炎怒指着官兵道。
“造反了造反了!”
“反了反了!”
“快来人!将这谋害两位王子的凶徒给我拿下!”
几个魁梧官兵一阵乱吠起来。
“谋害?”敖炎当下便明白了事情大概,感情那两个蛮子王子被害了,先前与之有交互的自己就成了最大嫌疑人了?
哼哼,很好。不过么……简直混账。
敖炎要是先前那个敖炎,肯定会乖乖地跟着走,现在的他可是天官,岂是这些凡人可以碰的?如果他没记错,从发现到来抓拿他,才不过半盏茶功夫,老子地球上大天朝的办事能力都没这么强,你们这些蒙昧之人怎么能这么强?
这事*裸的陷害!
好啊,陷害都到太岁头上来了,这倒霉催的,太岁头上动土,要你好看。
敖炎第一个反应结束后,就主动将仇恨值转移到了右贤王身上。只是他没想明白,右贤王派人在京畿之地杀两个来纳贡的王子,这很显然是想针对老皇帝的,是个阴谋,可这阴谋却和他没半点关系啊,怎么会惹到他头上?
“难道是这右贤王猜到自己了?不,不太可能,右贤王不过是个凡人。”
敖炎转念一想,门口五大三粗的官兵哗啦啦涌了进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