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人在婚礼上捣乱,不过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眼看着任丽丽和陆家兄弟都走了,楚星辰攥紧的拳头才微微放松。
他一般不发脾气,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楚星辰发起火来也是很吓人的。
“楚队长,你这可算是把西邻镇的一枝花娶回家了,恭喜啊恭喜,”又有一个人说着喜庆话,同时端起了酒杯。
身后的小张马上递给楚星辰一个杯子,楚星辰笑着举起来跟这人碰了一杯。
每次有人敬酒,楚星辰都是酒到杯干,要是算起他喝下肚子的酒,只怕已经有一斤多了,不过再看楚星辰的脸,却是容色如常,神情镇定,他的酒量真有这么大吗?
不,奥秘全都在小张的那只酒壶里,他的酒壶里装的全是白开水呀。
这是事先就商量好的,在不怠慢宾客的情况下,只有鱼目混珠,用这种法子才能少喝酒,否则的话洞房花烛夜他烂醉如泥,那岂不是什么都干不了,白白耽搁了好时光吗?
卓颜可不知楚星辰的小心思,眼看着那些捣乱的一溜烟都走了,她还觉得挺奇怪呢,这些人都转了性了,没有闹出结果,就这么走了?
不过楚星辰也不是一杯酒都没喝,有些人的酒实在是赖不了,比方说卓寒。
卓寒作为内部人员,可是知道酒壶的秘密,他自己亲自拿着酒瓶过来,一倒就是三杯,“妹夫,这酒你今天必须喝,我可就着眼着一个妹妹,你要是对她不好,小心我……”
楚星辰笑笑,痛快地端起杯子,“我喝!”
三杯酒对楚星辰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像是卓寒这样关系亲近的人还有几个,所以七七八八算下来,到酒宴结束,楚星辰也喝了不少酒。
这一场婚宴喝倒了不少人,大家伙对楚星辰和卓颜的招待都非常满意,互相搀扶着,趔趔趄趄地离开,小孩子口袋里都装了糖果,这在以往的酒宴中,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哪能连吃带拿呢?
眼看着大家伙都走了,细柳营的那些小伙子却留了下来,接下来按照以往的风俗就该闹洞房。
卓颜可是细柳营最漂亮的姑娘,俗话说新婚三天无大小,大家伙儿都想趁着这个时候,亲近亲近这漂亮姑娘,当然这里面也有些人心怀鬼胎,想着要趁机占一占卓颜的便宜。
这个时候卓寒站了出来,他挽了袖子,拎了半坛酒放在桌上,“大家都想去闹洞房吗?想闹洞房的,得先过我这一关,只要是把我喝倒了就可以进去!”
卓寒的酒量在细柳营无人能及,听到他这么说,小伙子们都站着不动了。
“或者是……”卓寒歪着脑袋想一想,“跟我打一架也成,要是打得赢我,就可以去闹洞房!”
这还怎么闹洞房?小伙子们面面相觑,这明摆着是卓寒不想让人去骚扰他妹妹。
再说了,就算是过了卓寒这一关,楚星辰也还在里边儿虎视眈眈瞧着呢,小伙子心里想想,他们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楚队长,上一个得罪楚队长的人是陆江涛,现在不还在北山值班呢吗?
想通了这些事之后,大家玩闹的心思也就淡了很多,最后竟然都很绅士的告辞离开,也没人再提闹洞房的事了,剩下的时间都是给卓颜和楚星辰的。
酒席上的剩菜全部送给了帮忙的人,大家各取所需,这些人都高兴坏了,他们帮忙这几天不但每天有红包,现在还有很多剩菜,如今日子艰难,这酒席上的剩菜可都是好东西,回家热一热还够吃个两三天。
这些帮忙的人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收了剩菜清洗碗筷,又把桌椅擦洗干净,送回各自的主人家,打扫现场,不过忙了半个多小时,楚星辰门前就干干净净。
卓父也喝了几杯酒,在卓母的搀扶下离去。
卓寒跟他的兄弟们勾肩搭背,呼呼呵呵的也走了。
楚星辰的一双眼睛这样的惊人,眼看着大家伙都走了,他就伸手搭在了卓颜的细腰上,“卓颜只剩下我们俩了……”
“三姐三姐夫,”谁想到楚星辰话音刚落,卓青领着几个小伙伴像猴子一样从屋里跑出来,撒开小腿飞快的跑了。
楚星辰一楞,现在他也不确定家里到底还有谁。
出于谨慎,两个人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儿,确定除了后院儿陪嫁的那一百只羊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那些羊早有人添了草料,都一个一个懒洋洋躺在院子里。
“这一回是真的没有人了……”楚星辰话音刚落,就伸手抱起卓颜,带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一个圈儿。
卓颜格格直笑,“你要干什么呀?”
楚星辰低头,在卓颜脸上轻轻一吻,“带你飞……”
“怎么飞?”卓颜还有些迷糊。
楚星辰笑而不语,抱着卓颜就进了屋,他伸脚就踢上了门,烟花柳色都被关在了门外,他眼中只有自己新婚的小妻子。
窗户还开着,窗帘在微风下轻轻起伏,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出来。
闹不成洞房,墙根儿还是要听的,几个调皮的半大小子,猫着腰悄悄地藏到了墙根底下,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卓颜……你真美……”
“唔……”
这一句之后,里边传出来一些悉悉索索模模糊糊的声音,伴随着卓颜短暂的惊叫声,这声音刚起来就停了下去,想必是被什么堵了回去。
半大小子们似懂非懂,一个一个皱着眉头,琢磨着新娘新郎到底在干啥。
“不行……”卓颜真的求饶了,“星辰,我不行了,你放过我……”
“你这小妖精,”楚星辰似乎有些生气,这句话都是咬着牙说的,“自从那天晚上你来我家,我就一直想着要这样……”
卓颜又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这声音绵软,颇有些后继无力的感觉。
“还有这样……”楚星辰说话的时候喘着气,好像在用很大的力气。
而漂亮的新娘子,似乎说不出别的话来,只会反反复复的哀求。
一个半大小子终于忍不住了,问他自己的哥哥,“他们到底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