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殿内,张红药并未按照孙存远说的做。
只见她顺势扯开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再将罗裙半解,让月白的中衣暴露在空气中。
‘张青杏这是疯了么!?’
孙存远惊得呆住,旋即又被一股巨大的怒意冲上头脑。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正在做的事情,是可耻的背叛!
然而这还没完,张红药一边将头发弄得散乱,一边把一只绣鞋踢到殿内的香案之下。
做完这些,她才如同一只蝴蝶轻盈的向大门跑去。
孙存远又惊又怒,气急败坏的追了上去。
只是他终究是养尊处优多年,身体素质和年轻时相比,虽然没有下滑多少,但确实追不上张红药。
“哐当~~”
大门被许缘暴力踹开,一股凌冽的寒风随着他的身影突入。
“师妹!我来了!”
不仅让烛火一阵摇晃,更是将大殿正中的医仙画像吹拂得“哗哗”作响。
看着近在咫尺的许缘,张红药咬了咬牙,似一只思归乳燕,投入许缘的怀抱中。
只是一瞬,便开始嘤嘤的哭泣起来。
“师兄救我……谷主师父他……他……呜呜呜……”
初见张红药,见其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许缘心头暗叫糟糕,只是听到张红药的“哭诉”,他也反应过来。
这是碰到老戏骨了!
紧紧怀抱着张红药,来不及感受软玉温香,他眼中很快被血丝布满,神色狰狞的看向孙存远。
“无耻老贼!竟敢如此对待我师妹!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啊啊啊!”
怒发冲冠,嘶吼咆哮的声音再次传开,不仅让追赶而来的医仙殿守卫迟疑的停下脚步,更是让灵药谷其他人加快了吃瓜的步伐。
看见“陈维康”,孙存远有些心虚的把视线挪至另一处。
他轻咳一声,拿出自己的长辈架势,正色道:“维康啊,有话好好说,一切都是误会……要是把事情传出去,青杏以后还怎么做人?”
一边稳住二人,他一边朝许缘身后的几个身影示意,让他们先把大门堵上,千万不能让谷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在这件事情上,他自己屁股都不干净,要是闹得人尽皆知,他这谷主还怎么发号施令?
许缘呵呵冷笑,他那么大声的叫喊,就是为了把这个又老又色的谷主踹下台,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张师妹可是我一生挚爱,亦是你的医道传人,你这般欺辱于她,我怎能忍气吞声!”
孙存远脸色阴沉,眼底有杀机流动。
为了自己的名声,他甚至想先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孙贼!你若还是个男人,就在祖师灵位前与我决一死战!我陈维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个没卵蛋的畜生!”
“找死!”
孙存远再也忍不住,怒骂一声,低喝道:“药一何在?速速把这两个妄图袭击本谷主的叛徒拿下!”
话音刚落,一道幽影便从殿外游荡而来,一双枯瘦的手掌分别探向许缘二人的脖颈。
许缘心中危机感突兀升起,此人竟是通神境武者!
来不及多想,他就要以秘术·散带张红药跑路,哪成想怀里的张红药猛然挣脱,掏出《医者书》高举在半空。
“见《医者书》如见谷主!你还不快退下!”
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者停在距离二人不到两尺的地方,深深地看了一眼《医者书》,又看了看孙存远,轻哼一声,再次以鬼魅的身法离开。
许缘松了一口气,拉着张红药往医仙殿外跑去。
他可不想傻乎乎的等待孙存远把底牌露出来。
孙存远咬牙切齿的低骂:“竟然敢和那奸夫合伙坑我……贱婢!贱婢!”
事已至此,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只能打定主意,在等下当面对质时,咬死不承认。
“一群卑贱奴婢,还能翻天不成!?”
嘴里嘟哝一声,孙存远理了理衣冠,以从容不迫的步伐向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发觉到不对,把“张青杏”的腰带随手扔在地上,大步离去。
二人奔逃出来,正好撞见一个面色匆忙的老者。
“弟子见过师父!”
许缘停下脚步放开张红药的纤手,恭敬行礼。
此人正是陈维康的师父,灵药谷大长老韩柏。
韩柏瞥了一眼衣裙凌乱的张红药,叹息道:“杏丫头,还是先把衣物穿上吧,老夫等下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张红药保持啜泣,委屈而柔弱的将衣服穿戴整齐,最后低声说了一句:“腰带……腰带被谷主师父拿走了。”
韩柏面色又是一沉,看着那一处大殿,冷冷道:“谷主,你又作何解释?”
孙存远走出来,神情淡漠道:“解释?本谷主何须解释?反倒是这两个无胆小辈,欲陷本谷主于不义,合该收回医术,驱逐出谷!”
许缘眉头一挑,这孙存远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大门处的喧闹声越来愈大,直到某一刻,一声巨响从墙上发出,两尺厚的墙体竟是被直接轰塌!
瓦砾飞溅间,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哟,这么美的小仙女儿哪来的?孙谷主,你做人不厚道啊,宁愿偷偷摸摸享用,也不愿介绍给本公子认识,真是该罚呀!”
一个白面公子摇着折扇从中走出,眼光肆无忌惮的在张红药身上一阵扫视,仿佛一盏明亮的探照灯。
在他身后,有一个存在感很低的老仆,眼神转向院中一角。
那是药一隐藏行迹的地方。
孙存远面色黑如锅底,却依旧压抑着怒火,客客气气的拱手道:“杨公子切莫开玩笑,这女子是我劣徒,怎么可能与我有染?”
被称作杨公子的男子自然就是杨长天的孙子——杨佑。
随着杨佑的入场,越来越多的灵药谷弟子从缺口溜进来,不断交头接耳,并对对许缘二人指指点点。
神色多以惋惜为主。
陈维康和张青杏是近几年声名最响的年轻弟子,经此一事,得罪了谷主,以后恐怕寸步难行咯!
许缘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师妹未时三刻就去寻你,戌时都为归来,还敢说你没对她使坏!?”
孙存远冷哼一声:“你懂什么?那是我教她如何施针!”